第48章 不能動

第48章 不能動

長安,宋國公府,蕭宅。w/w/w/.xiaoshuoyd/.c/o/m首發

三位朝廷大員方下得朝堂,便齊齊來到蕭瑀的府前聚集,請求拜會。

“老夫現在已經不聞世事,專心在家休養,你們幾個還來做什麼?”客廳里,蕭瑀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語氣一點也不客氣,若不是與這三人背後的世家皆是世代積累下來的交情,說不得蕭瑀便是見都不會與之一見。

“誰不知道蕭伯父仍是我大唐的柱國之臣,暫時在家中休養,也不過只是一時之勢罷了,”為首的盧睿起身拱手,隨聲奉承了一句,道:“當初若不是有國公大人主事,皇上他怕是連朝堂的建制都搭建不齊,說到底,蕭伯父是我大唐的功臣,皇上他離不開您,召您回朝那只是遲早之事。”

“達之兄說得不錯,”禮部侍郎崔顏也隨着起身接道:“大唐的朝事,少不了蕭伯父,想來過不了許久,皇上就會過來着請伯父出山。”

“行了,”見後面的**也要起身接話,蕭瑀直接擺手將之打住,低頭環視了三人一禮,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經得多也見得多,什麼好聽的話語沒有聽人說過,用不着你們三個在這裏給老夫添油加醋,有什麼事,直說吧!”

“這,”三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最為年長的盧睿站出身來,躬身一禮,道:“此番我等過來,只有一事想要告知伯父,順便也想從伯父這裏討個妥貼的主意。”

“就知道你們來沒安什麼好心,”抬手示意三人坐下,蕭瑀端起桌邊的茶水輕呷了一口,而後淡聲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竟能讓你們三人同時過來?”

“不知蕭伯父有沒有過聽聞,”盧睿微彎着身子,輕聲說道:“就在昨日,杜如晦已經正式向皇上遞了摺子,準備辭官回鄉養病,而且皇上也已經親口允了。”

“哦?”蕭瑀一愣,不過很快便又恢復自然,淡聲說道:“這倒算不得是什麼稀罕事情,杜克明身子消薄,早在數月之前不是就已再不能處理政務,現下辭官回鄉,亦是預料之中。”

“況且,”說完,蕭瑀抬頭看了眼前的三人一眼,道:“杜克明辭去尚書右僕射之職,離開尚書省,離開長安城,對你們幾個來說,當是一件快事,少了一塊絆腳石,前路又是順坦了不少,但是你們為何對此還心有戚戚地過來老夫的府上探詢?”

“蕭伯父說得極是,杜如晦走了,我等心中確是快意,不過,”一直沒有開口的**接聲回道:“就在方才,我等瞧見皇上竟派着李安然帶着一些賞賜去了杜府,找相關的人稍一打聽,您猜怎麼著?”

“自大唐貞觀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厚賜恩典,”見蕭瑀向自己看來,**直聲說道:“金一百,帛五十,雙騎步輦兩駕,金銀玉器若干,您聽聽,自皇上登基以來,可曾對哪個臣子有過這般厚重的賞賜?”

“兩輛馬車,及一些金石玉器而已,算得上很多嗎?”蕭瑀不以為意地輕搖了搖頭,顯是並沒有將之放在心。

“東西倒是不多,且我等也都未曾看在眼裏,”崔顏接口道:“但是就皇家府庫中所有的那點財物來說,皇上僅這一次,就算是賜出了大半,足以見得杜如晦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我等擔心,杜如晦日後會不會再次東山再起,再次擋在我們這些世家子弟的前面。”

“那你們,想要如何?”多少有點猜出幾人的心思,蕭瑀面色稍冷,淡聲向其問道。

“自然是……”崔顏有些性急地接聲就要說講,不過卻被身邊的盧睿給出聲打斷。

“就是因為不知該如何是好,”打斷崔顏的言語,盧睿賠着笑意拱手向蕭瑀說道:“這不,這才特意來向伯父您求個主意,看看怎麼才能一勞永逸,再不用為杜如晦之事憂心。”

“哼!”冷哼一聲,蕭瑀冷眼瞧看了三人一眼,道:“別以為老夫常不在朝堂走動,就不知你們三人安的什麼心思,一句話,杜如晦你們不能動!”

“為什麼啊?”崔顏急聲道:“杜如晦辭官回鄉,遠離長安,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啊,若是錯過,怕是就再沒下次了!”

“原因方才你已說過,”掃了崔顏一眼,蕭瑀淡聲說道:“皇上寧可自己手中無錢可用,也不惜對其賜下重賞,足可見得皇上對他的重視,若是杜克明在回鄉的路上遇了什麼不測,你們以為皇上他會如何?”

“不要以為自家府中養了一些死士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知收斂,”蕭瑀道:“要知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真正的秘密,許多你自以為做得很隱秘的事情,說不得早就已被旁人看在眼裏,只等着你自己去露出馬腳!”

“之前你們利用偏室子弟去蠶食那幾戶家人的幼子,雖然見了一些成效,但是結果如何?”再次環視了三人一眼,蕭瑀道:“還不是一樣被人察覺,甚至被人玩弄於掌股之間都尚不自知?”

“呃?”三人一愣,最後盧睿輕聲詢道:“不知伯父此言,是為何意?”

“別的孩子如何且不去說,杜克明家的幼子你們可都知曉?”將手中的茶碗放下,蕭瑀緩聲說道。

“那是自然,”崔顏頗有些得意地接聲道:“長安四害之首,杜荷的惡名早已是遍傳長安。”

“四害之首?”看着眼前這三人面上深以為然的表情,蕭瑀忽然有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冷聲說道:“沉着,冷靜,城府,有禮,傲氣內斂,傲骨中生,若是這樣的人也能成為長安四害,那咱們這些世家子弟中的世子,豈不是也都該惡名昭著、一文不值了?”

“怎麼?”盧睿等人一愣,不解地向蕭瑀問道:“難不成那杜荷還能與咱們府中的那些世子相提並論?”

這不可能,三人齊搖着腦袋,杜荷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曾見過,雖然每次都是遠遠地觀瞧,但絕不會看錯。吃喝玩賭,打架鬥毆,幾乎樣樣都有沾邊兒,若非如此,縱使他們有心在暗中推波助瀾,卻是也未必能讓杜荷在長安城闖出這般大的名頭。

“老夫親眼所見,甚至還稍有交鋒,自是不會有假!”見幾人直到現在仍是執迷不悟,沒有察覺到不妥之處,便是蕭瑀也不由心中一凜,能夠騙過這麼多人,那個杜荷胸中的城府,確是有些驚人。

一個杜府家的幼子尚且如此,那長孫家還有房喬與程知節他們幾家的幼子又是如何?是不是也同杜荷一般,這四年以來所有的惡俗表現,全都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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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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