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在余平-顏禮3
顏禮最終還是成功了甩開王管事,
顏禮見王管事一直跟着他,便耍了一個心眼,他裝作視察完了,準備回去地樣子——王管事見他準備回去了,便放下了心,沒有再跟着他了,畢竟他可不知道這位世家郎君居然還會幹出這種“殺回馬槍”的事,
其實,若是顏禮真的就這麼走了,倒是一件好事——只可惜他不願意就這麼算了……
翌日一早。
剛回了別院的顏禮就帶着榆錢及其他幾個僕人又趕去了榆西。
由於此次是暗中前去,顏禮便沒有坐馬車,而是同眾人一起騎馬前往,也沒有提前知會榆西的管事。
一行人繞過了別院,憑着端容公主給的榆西曲部分佈的地圖,徑直去了榆山腳下。
一路疾行,在天黑之前,顏禮一行人就到了榆山腳下的一個莊子——榆山腳下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莊子,他們在沿途中,並未看到其他的房屋之類建築。
偶有農田也是一派荒涼的樣子,有打理痕迹的田地,竟不足所見之田的四分之一。
到了庄外,顏禮才發現,這裏,可能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落腳之處。
庄外的農田大都流露出一種無人打理的荒涼,距庄口近的幾間房屋,更是破敗不堪,無法居住。
整個莊子裏,只有東南方向的角落裏有些炊煙升起,其他方向都顯露出一種沒有人煙的寂靜,在夕陽里顯得分外蕭索,全不像王五形容得那樣欣欣向榮。
沒有一個人說話,眾人顯然也被莊子的蕭索給驚到了。
翻身下馬,顏禮一行人向莊子口走近,進庄的路上也像是雜草叢生、無人打理。
走近了,顏禮看見路口雜草叢中立了一個石碑,依稀刻了“長榆庄”這三個字。
他心下一愣,長榆庄?
“郎君,是長榆庄,”榆錢也看到了這塊石碑,“長榆庄原不是在別院附近么?”這,怎麼搬到了這麼個偏僻地來了,還變得這麼破敗?
眾人還在研究石碑,顏禮餘光一瞥,就看見莊子入口前的一面破舊的矮牆后,隱隱約約探了個人影出來。
“什麼人在那!”顏禮立馬喊道,幾個護衛立即將顏禮圍了起來。
“小郎君,是我。”那人聽見了顏禮的呵斥,從矮牆後走了出來。
竟是那日在沿水庄后鋤地、臉上有疤的男子。
“嗯?”顏禮聞言,沒有動作,心下卻暗自防備了起來。
那男子眼瞧着顏禮的防備,也不惱,他笑着說道:“今天我剛好來這個莊子裏送點東西,沒想到又碰見了郎君你。”
“天晚了,外面可能不太安全,郎君你可要進莊子裏坐坐?”雖然是問句,但在眼下,卻根本沒有給顏禮一行人留下拒絕的餘地。
“好。”顏禮回到。
一行人牽着馬進了莊子,才發現裏面較之外面顯得要更加荒涼一些。
像是長年無人居住的樣子。
但顏禮能明顯感受到四周的窺視眼神,這莊子,沒準就是那些山寇的老巢。
想到這,顏禮的心沉了下去。
一路跟着刀疤臉男子走,大概是到了莊子的中心,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屋。
那人回頭對顏禮笑着,說道:“就先請郎君在這裏休息了,放心,咱保證,在這裏,沒人能來打擾郎君。”
“郎君,這……”該怎麼辦?榆錢有些害怕,沒想到他們一來就碰到了這些人。
顏禮沒說話,只給了個安撫的眼神。
那男子又說了句:“小郎君,這裏可不能亂跑,莊子裏久無人打理,沒準哪個角落就會藏些毒蛇豺狼之類的,畜生不知事,若是不小心傷了郎君,那可就……”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話落,男子轉過身,順着四通八達的小路幾個轉彎就不見了人影。
“郎君,這、這可怎麼辦呀?”榆錢都快急哭了,就算是跟着郎君去求學的那段時間,他也沒經歷過這些刺激的事啊。
他難免有些悲觀,“咱們若是折在這兒了,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吧。”顏禮緩緩吐了口氣出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一行人竟然剛到榆西就自己碰到了山寇的據點上。
他轉過身,看了眼面前的房子,發現這屋子要比四周的房子高上不少,也大了不少。
他走近,緩緩地推開了木門。
“嘎吱——”木門顯然有些老舊了,不太靈活。
進屋,環視四周。
屋內出乎意料的乾淨,彷彿有人特意打理過的一樣,只是沒有任何的器具、坐具,像是一間用作倉儲的屋子,屋子的東面堆了一大堆捆紮整齊地乾枯稻草。
眼看着顏禮進了屋,榆錢也擦了擦泛紅的眼眶,招呼眾人進了屋,只留下了兩個人在門檻邊兒上站着。
顏禮坐在一堆稻草上,剩下的人也順勢找了捆草坐下。
“諸位可有帶了什麼兵器在身上?”他開口問道,這些人是他姑姑派來保護他的,都有些身手,只是在莊子外沒得到顏禮的指示,才沒有出手去料理了那個疤面男子。
幾個穿着格外幹練的僕人對視了一下,由他們中一個扎着藍色腰帶的人出聲回道:“二郎君,我等身上各有匕首一把,奴還配了一根長鞭。”
他們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加之又是在距本家不遠的榆西,便沒有準備多少防身的東西,哪知道竟然有人敢在榆西撒野呢?
顏禮看着這個腰上繫着藍色腰帶的護衛,便知道他就是這些人的頭領了,因為在顏府的規定里,護院或是侍衛等人,腰帶的顏色越偏青,便表示了此人的地位越高。
藍色,已經是一個二等護衛的標誌了,其他幾個護衛,纏的都是赤色腰帶,是三等侍衛。
他開口道:“這也不怪你們,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猖獗。”
但,這些山寇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受控於那些人,那他們必然是不敢傷了他的。
他閉上了眼,開始琢磨對策,畢竟,一時受制於人尚可以翻盤,若這段時間都被他們控制在這裏,他又該如何向姑姑、向那些榆西的佃農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