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點重重
陳景硯看着斂秋,“帶我去找似雲。”
“是,殿下。”
一行人走到了一間廂房外,那會兒陳景硯已經叫斂秋去請了大夫,過去那些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很快,就可以有結果了。
似雲看到陳景硯來了,連忙起身準備行禮,陳景硯隨意地擺了擺手,“既是病了,便好好休息。”
似雲頷首,“多謝殿下。”
大夫很快就進來了,給似雲把了把脈,半晌,眉頭緊皺着,看向陳景硯,“回稟世子殿下,這位姑娘體內似乎有馬錢子中毒的跡象,不過毒性尚淺,服用幾味葯好好調理便可恢復。”
陳景硯點了點頭,斂秋把賞銀給了大夫,送大夫出去了,陳景硯坐在桌邊,問似雲,“這癥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似雲眉心微蹙,想了想,“大概五日前,我本以為是簡單的生病,便沒有在意,不想,卻是中毒了。”
似雲低垂着眉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收來的簪子在哪兒?”
似雲指了指梳妝枱上的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我收在那裏了,皇後娘娘的東西奴婢不敢僭越,只能時時拿出來看看以表慰藉。”
陳景硯從盒子裏找出簪子,已經十幾年過去了,簪子依舊光亮如初,可以看得出來,它被包養的很好,同一支簪子,同是馬錢子中毒,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陳景硯還有急事要去驗證,與似雲隨便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府之後,陳景硯叫來了暮白,“把這個簪子查清楚,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是。”
四個暗衛之中,暮白是最精通藥理的,此事不能交與旁人,身邊可信之人,便只有暮白了。
晌午,暮白臉色凝重地回了王府,陳景硯看着暮白,“可是查出什麼了?”
暮白頷首,“世子,這支簪子裏含有分量極重的馬錢子,應當是用提純過得馬錢子日日浸泡,方能是毒藥滲入點翠之中,長時間佩戴,毒性會慢慢侵入人體,最終中毒而亡。”
陳景硯接過那支簪子,金簪在陽光底下透出奪目的光彩,精緻絕倫,美輪美奐,可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卻成了最終要人性命的劇毒,當真是可悲,可嘆……
“你下去吧……”
暮白彙報完就離開了,陳景硯看着那支簪子,久久不能回神,現在皇後娘娘的死因找到了,那麼,送出這支簪子的幕後推手又是誰呢,這支簪子是御賜的,可是當今聖上,有何理由要去殺害自己的皇后呢?
這件案子,看似有了突破,可查到而今,又陷入了新的謎團之中。
沈府。
松鶴堂。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以往看着慈祥的臉此時帶着肅意,沈鴻文坐在老夫人不遠處,聽老夫人訓話,“這些日子,府上發生了不少事情,你身為男子不接觸很正常,可齊氏身為當家主母,卻讓后宅不得安寧,該罰。”
沈鴻文有心要為齊曼青辯解,“娘,曼青管理着偌大的沈府,有疏忽也很正常,更何況,這些事情都是由於沈又靈那個逆女,您怎麼能怪罪曼青呢?”
老夫人雖然年邁,可是思維還是清醒的很,后宅里的陰私手段她見得多了,到底是由誰而起,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罷了。
“鴻文,你別忘了,又靈也是你曾經喜愛過得孩子,這些年,那孩子過得怎麼樣,你不是不清楚。”
“你可以偏疼詩柔,但也不能對其他的孩子不聞不問,后宅里的亂,多少都是由於偏疼偏私引起的。”
沈鴻文低着頭,“兒子受教了。”
老夫人閉上了眼睛,“下午吧,我累了。”
沈鴻文離開之後,老夫人睜開了眼睛,眼裏一片清明,但願你是真的受教才好,齊氏母女心氣過高,日後怕是要惹出大亂子,反倒是沈又靈,從小經歷的磨難培養了她遇事冷靜,不卑不亢的性情,是個聰明的。
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荷香給老夫人扇着扇子,“老夫人,您為什麼要對老爺說那些話啊,二小姐不好嗎?”
老夫人嘆了口氣,“詩柔性情不定,到底是不夠沉穩啊。”
荷香有些疑惑,“可是二小姐溫婉賢淑,三小姐反倒是不學無術,無論怎麼看,都好像是二小姐更有前途啊。”
老夫人閉上了眼睛,“世人都喜歡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殊不知,錯把珍珠當魚目啊……”
荷香站在一旁,也不只是懂了沒懂。
……
蘭竹軒。
沈鴻文想着老夫人的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蘭竹軒外,看着滿園青蔥翠竹,也不覺得有多寒酸,只是走到裏面,才能感受得到它的簡陋,這府中的丫鬟婆子們住的地方,都比這個要豪華些,更別說是那些夫人小姐們。
沈鴻文眉心緊蹙着,這個齊曼青也是不像話,府中小姐住在這種地方,成何體統。
沈又靈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這裏的日子也不過如此,除了勾心鬥角,便也只能在這一方小院子中,看着那塊四四方方的天空……
沈鴻文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又靈穿着一身散花如意雲煙裙躺在躺椅上,翠兒站在一旁給沈又靈扇着扇子,現在已經入秋,天氣涼了,沈又靈倒也不覺得冷,依舊讓翠兒給她扇扇子。
見沈鴻文進來,翠兒想要行禮,沈鴻文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麼安靜躺着的沈又靈,倒是讓他想起來小時候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心中也升起了一抹憐惜,以前,他也是真心疼過這孩子的,只是因為那件事情,這才冷落了她,如今想想,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又何苦把氣撒在一個孩子身上。
翠兒動作一停,沈又靈就察覺到了,抬眼看了一眼來人,沈又靈又慢悠悠地閉上了眼睛,語調清冷,“翠兒,以後無關人等,不得進入蘭竹軒。”
沈鴻文內心充沛的感情被打斷,氣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逆女,果真是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