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的女人
沈詩柔抓着沈承志的胳膊,“哥,那個小賤人真的變了,以前她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沈承志眼裏盛着冷意,“那又如何,一個小丫頭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你在家裏好好練琴,用不了多久,我就讓她再也不能出現在你面前。”
聞言,沈詩柔臉上帶上了些笑容,“謝謝哥。”
京郊。
一女子穿着灰色粗布衣衫,手裏抱着行李,順着人流開始進京,忽地,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
女子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行人騎馬朝着這個方向奔騰而來,在看清為首的那個人的時候,女子連忙低下了頭,把頭髮撥亂了一些,混在人群中,沒再抬頭。
那群人一進城門之後就紛紛下馬,攔住了正在進城的人,為首的人身着鎧甲,腰佩長刀,“來人,給我查,今日進城的,全部都要嚴查。”
“是!”
眼看着前方那一小隊人馬將城門守住,女子神情慌亂,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可是城外也被守起來了,退無可退,前方的隊伍里有人拿出了一張畫像,開始一一比對,女子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在看到畫像上的人之時,臉色煞白。
很快就到女子了,守將看着眼前的人,“把面紗摘了。”
女子臉上透着討好之意,“小女子臉上受了傷,怕驚着各位大人。”
守將看着女人,“少廢話,摘下來。”
女子眼睛一閉,臉上透着決絕,就算是現在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立馬處決她,總還是有機會的。
女子伸手顫巍巍地摘下了面紗,守將一看女人的臉,立馬嫌惡的移開了視線,“走開走開,晦氣。”
女人臉上賠着笑,抱着行李進了城,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女人眼底透着冷意,這仇,就要報了……
女人往前走了幾步,忽地聽到身後有異動,一回頭,就看到那個為首的將軍目光陰冷地看着她這個方向,“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皇後娘娘說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女人抱着行李就跑,不遠處,沈又靈帶着翠兒在街上閑逛,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必要拘着自己,至於沈老頭,隨他去吧。
忽地,前方一陣騷動,一個帶着面紗的女人橫衝直撞地朝着這個方向跑來,身後跟着一群守軍,沈又靈本不打算管的,剛想讓路,就被女人抓住了手,沈又靈本想掙開,卻看到了女人眼底流露出的絕望與祈求,就這一瞬間的遲疑,沈又靈就被女人拉着朝前跑了過去。
沈又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在大街上跑是不行的,這樣遲早體力不支被抓住,瞅准一個巷子,沈又靈一用力,女人被拉進了巷子裏,沈又靈把一個大籮筐罩在女人的身上,隨即理了理衣服,向外走去。
剛走到巷子口,守軍就沖了過來,其中一人看着沈又靈穿着打扮皆是不凡,這盛京城中遍地權貴,守備軍也不敢隨意造次,來人客客氣氣的站在沈又靈面前,“你可見過這個人?”
沈又靈看着畫像上的女人,眉眼與剛剛那個女人有六七分相似,沈又靈眼睛轉了轉,忽地,一臉怒色,“我只看到剛剛一個瘋女人橫衝直撞地朝那邊跑了過去,還撞到了我,你們守軍怎麼做的,怎麼能任由這種人在京中橫行。”
沈又靈的言談舉止顯然就是一個被家裏慣壞了的大小姐,守軍也沒有懷疑,轉身朝着沈又靈指着的方向追了過去。
沈又靈看人走遠了,才又回到剛才的地方,把人拉了出來,看着來人,目光清冷,“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惹上城中守備軍。”
剛剛這個女人拉着自己的時候,眼裏分明還閃過了一絲狠意,沈又靈估摸着,對方應該是打算到時候實在跑不了,就拿自己做人質,對於一個對自己懷有惡意的人,沈又靈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女人有些抱歉地看着沈又靈,“在下名為冬雪,此次進京乃是為家父求葯,卻被錯認成畫像上的人,這才有了剛剛姑娘看到的那一遭。”
沈又靈盯着冬雪,眉毛一挑,這年頭兒,行騙也要有點技術含量,這女人說的一聽就是假話,她分明就是畫像上的人,只是不知,到底那些人為什麼抓她。
沈又靈可沒有興趣卷進這種事端里,府里那幾個人就夠她頭疼的了。
沈又靈輕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冬雪卻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沈又靈看着女人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皮膚皸裂,黑黃粗糙,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的手。
女人順着沈又靈的目光看了過去,自己粗糙乾裂的手放在這位姑娘光滑名貴的衣裙上,怎麼看怎麼違和。
女人立馬放下了手,“這位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現在無處可去,那些守軍又在找我,姑娘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容身之地,事後,我一定立馬離開,不給姑娘添麻煩。”
沈又靈本想拒絕的,然而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眼前就突然閃過了那會兒女人絕望而又無助的眼神,沈又靈皺了皺眉,半晌,“走吧。”
丟下這麼一句話,沈又靈就轉身朝前走去,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跟着沈又靈走到巷子口,卻又頓住了,現在的她出去就是活靶子。
沈又靈回頭看了女人一眼,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丟給了女人,“給你一刻鐘,收拾一下自己。”
女人接過披風,走到一邊,把自己的頭髮重新收拾了一下,此時披上披風,倒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沈又靈沒有看她,只是靠在牆邊靜靜的等着人來。
好一會兒,就看到翠兒臉上帶着焦急,看到沈又靈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又盈滿了淚水,“小姐,你嚇死我了,我還……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沈又靈嘴角微勾,伸手拂去翠兒臉上的淚,“你家小姐我是什麼人,誰能傷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