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道一途
清晨一早,陸淵在松樹下坐着,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灰袍老者悄無聲息地來到陸淵身旁,望着不遠處的練武場,開口說道:“陸淵啊,我們幾個老傢伙商量了一下,讓你以武入道,先淬鍊一番體魄。”
陸淵興奮的點了點頭,“前輩,那我們怎麼練?”
灰袍老者看着陸淵,緩緩說道:“別急,在這之前呀,我先給你說說我們武道一途。”
灰袍老者來到練武場,擺出一個拳架,沉聲道:“武道一途,源自神魔,道之極致,體魄與神魔無異。”
灰袍老者緩緩出拳,一邊說道:“武者最難修鍊,能修鍊到幾竅全憑自身根骨而定,武者修鍊,不依靠天材地寶,不依靠靈丹妙藥。”
一旁目不轉睛的陸淵問道:“前輩,那依靠什麼?”
灰袍老者緩緩說道:“一口氣。”
有些不明所以的陸淵撓了撓頭,皺着眉盯着老者。
灰袍老者的動作行雲流水,出拳與收拳之間,一身濃郁拳罡緩緩流轉,如袖間清風。
灰袍老者繼續道:“陸淵,你身上的神靈脊骨品階最低也是十竅,意味着你的武道成就最低也是十竅,所以你不可懈怠。”
陸淵開心道:“那前輩,你是幾竅?”
灰袍老老者收拳站定,長出一口氣,說道:“未容納神靈遺物前,十竅巔峰,如今,十一竅巔峰。”
陸淵張大嘴巴,“這麼高?”
灰袍老者哈哈大笑,招手叫來陸淵,說道:“練拳先練招,來,跟着我一起。”
練武場上,一老一小,一前一後,少年跟着灰袍老者一起出拳,少年雖有些慌亂,卻還是一出一收間跟上老者節奏。
陸續來到松樹下的幾位老者都無聲的盯着練武場上的一老一少。
青衣老者望的出神,說道:“老趙打拳還是很好看的。”
白袍老者感慨道:“打架的時候也挺好看的,一人跳進群妖之前,硬生生鑿開一條血路,所到之處,哪裏不是一片哀嚎,殘肢斷臂亂飛?”
青衣老者笑了笑:“是呀,有些懷念那段並肩作戰的日子了。”
白袍老者笑道:“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想。”
黑袍老者一言不發,只是一直盯着那個有些慌張的少年。
白袍老者瞥了一眼黑袍老者,緩緩說道:“不知道我們的本事他能學到幾分。”
黑袍老者雙手背負在後,淡然道:“能學幾分全憑他的本事。”
忽然,又一位背負長劍的白衣老者出現在眾人身旁,看着練武場中的少年,聲音蒼老,說道:“這就是你們挑選的人?看着怎麼有些笨?”
白袍老者回答道:“屠鋒,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學東西看一遍就會呀?”
青衣老者附和道:“最好還是不要和他一樣,慢慢來,登峰造極是比精通萬法好一些。”
黑袍嚴肅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背劍老者有些怒意,說道:“百里青海,你敢跟我打一場嗎?我倒要看看是你登峰造極了的雷法厲害,還是我李屠鋒的萬法精通厲害。”
說完對着練武兩人叫道:“老趙,你帶着人離遠點,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一下百里老頭。”
灰袍老者帶着陸淵退到一旁。
手持長劍的李屠鋒興奮道:“來吧,百里老頭。”
站在對面的青衣老者淡然道:“我年紀大,我讓着你,你先來。”
李屠鋒一個踏步前沖,一手持劍,一手不停揮動。
一道道劍光,一道道術法頃刻間飛出,先李屠鋒一步與青衣老者交手。
青衣老老者屹然不動,一手高高舉起,猛然放下,一道璀璨雷光打散所有的劍光、術法。
下一刻,青衣老者雙臂橫張,一個雷霆涌動的光幕抵擋住瞬息而至的李屠鋒的凌厲一劍。
李屠鋒身形一閃,圍繞着雷霆光慕,遞出無數劍,凌厲劍光閃過,卻砍不破青衣老者的防禦。
見李屠鋒的出劍速度減慢,青衣老者自己崩碎雷霆光幕,輕輕躍到半空,白髮飛揚,雙眼中涌動着毀滅氣息的雷霆,此刻的老人如雷神降世。
李屠鋒飛身後退,倒退五步止住身形,大笑道:“有幸見到這樣的你,看來我也要拿出點真本事了。”
青衣老者先一步動手,甩出無數粗大的雷霆,轟擊在李屠鋒的長劍上。
不停劈開雷霆的李屠鋒一躍跳起,瞬間出現在青衣老者頭頂,長劍向下一刺,劍尖之處,一點璀璨的五彩光芒閃耀。
貼着長劍躲開的青衣老者以雷霆鎖鏈捆住來勢洶洶的李屠鋒,雷光閃耀,不停與劍氣碰撞。
揮出長劍,劈開雷霆鎖鏈,李屠鋒沉聲大喝道:“萬相!”
一尊如山嶽大的五彩持劍法相驀然現身。
下一刻,松樹下的幾人瞬間消失,陸淵旁的灰袍老者也消失,黑袍老者和白袍老者出現在李屠鋒身旁,一人一隻手,拉住李屠鋒,灰袍老者一人抱住青衣老者。
五人僵持不動,李屠鋒妥協道:“我不打了,放開我。”
巨大法相消失,青衣老者也收起雷霆,又變回那個慈祥的老者。
練武場邊的陸淵目瞪口呆的望着發生的一切。
五人回到松樹下,青衣老者一揮手,破爛不堪的練武場又恢復原樣。
灰袍老者對着陸淵道:“陸淵,你今天就練這一套拳,先打個一千遍,不打完今天不可休息,不認真也不可休息。”
有些震驚的陸淵問道:“前輩,是不是有點多了?”
灰袍老者回答道:“還不開始,看來是有些少了。”
陸淵連連擺手,求饒道:“不少,不少,我一定認真練。”
灰袍老子說道:“餓了也不許吃東西。”
“啊?前輩,我不會死吧?”陸淵疑惑道。
“不會。”灰袍老者笑道。
青衣看着練武場上的少年,問道:“你可別把他練廢了,這不吃東西怎麼行?”
灰袍老者回答道:“這套拳就是能最快擴張他經脈,讓魔族心臟更契合他的身體。餓着,反而能刺激他的神靈脊骨,最快打開第一竅。”
青衣老者點了點頭。
不一會,黑袍老者說道:“白曦,今天去釣魚吧?”
白袍老着點頭道:“嗯,可以,走吧。”
兩人身形一閃,化為兩道長虹而去。
李屠鋒緊跟步伐,喊道:“等等我。”也化為一道長虹而去。
灰袍老者瞥了一眼青衣老者,問道:“你不去?”
青衣老者笑着回答道:“今天我還有事,老楚今天找我有事,我要去他哪裏。”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
不一會,青衣老者也離開了。
看着拳招逐漸的熟練的少年,灰袍老者大聲說道:“武道一途十三境,無非就是不斷打熬體魄的過程,小子,不出三年,我一定讓體開六竅。”
陸淵大聲回答道:“多謝前輩。”
灰袍點了點頭,數着陸淵一遍遍練拳。
正午剛過,練拳已經三百多遍的陸淵雙臂酸痛,腿腳發軟。
灰袍老者看着動作有些變形的陸淵,呵斥道:“動作到位,速度加快,現在偷懶,以後與人對敵,拿什麼取勝?輸了是小事,萬一是生死之戰,丟掉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忍着酸痛,陸淵一遍遍練拳。
一座小院內,青衣老者坐在石桌旁邊,不遠處,一個赤裸上身的漢子正用一柄大鎚敲打鑄劍台上的一根劍條。
漢子精壯的肌肉,線條分明,每一塊肌肉彷彿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掄起大鎚,有規律的捶打劍條,夾起劍條,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劍條放入水中淬鍊。
漢子洗了一把臉,走到石桌邊坐着,說道:“青海,今天找你來幫個忙,給這劍開個鋒,我要它的劍靈可以掌控雷霆。”
青衣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可是你確定這柄劍可以承受我的雷霆之力?別又像前幾把一樣,被我轟碎了。”
漢說拍着胸脯道:“儘管來,這次我增加了逆亂之地中心的鎮魔金的用量。”
青衣老者微笑道:“那就試一試。”
漢子轉身取出劍條放在鑄劍台上,青衣老者上前,一手抬起,掌中瞬間涌動着一團雷光,手掌向下,緩緩抹過劍身。
漢子見劍條沒有崩碎,臉上之前的緊張之色有所緩解,從鑄劍台一旁的一個玉瓶中,引出一道青色的虛影,打入長劍之中。
一道凄慘叫聲一閃而過,劍條不停顫抖,漢子眼疾手快,將劍條夾起,放進劍爐之中。
漢子臉上的緊張之色更加濃郁,不一會,取出長劍,再次淬鍊,一把劍柄,劍身分明的長劍出現在兩人身前。
漢子手握長劍,長劍頓時顫抖起來,雷光縈繞,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
漢子大笑道:“終於被我鑄造出來了。”
青你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柄劍好像與以往的不一樣,我感覺它好像在壓制我體內的魔族之力。”
漢子將長劍放下,激動的說道:“以鎮魔金鑄造的劍,對魔族有極大的壓制,應該可以斬除一些品階較低的魔族遺物,讓一些叛逆者恢復正常,這也是我這幾年才發現的,今天這柄劍是第一把成功鑄造出來的。”
青衣老者呼吸有些急促,沉聲道:“當真?”
漢子說道:“我之前試着用劍條斬除過我身體內的魔族遺物,雖然只切除了一點,但是我覺得可以徹底切除一些品階較低的。”
青衣老者呼吸更加急促,說道:“我現在去找那幾個老傢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說完化作一道長虹而去。
月牙灣,幾個老頭並排坐成一條線,彼此之間相隔不遠,幾人小聲的聊着天。
突然,一道長虹落地,神情激動道:“有救了,有救了,楚雄他鑄造出了一把劍,可以斬除魔族遺物,讓叛逆者恢復正常。”
幾人聞聲轉頭,異口同聲道:“當真?”
青衣老者大笑道:“當真,快走,去看看那柄劍。”
幾人將魚竿收入袖口,化作長虹離去。
黃昏將近,練武場上的陸淵臉色潮紅,卻依舊在練拳,熟練程度遠非早上可比。
陸淵全身已經麻木了,卻感覺自己好像被火燒着一樣,全身都很熱。
灰袍老者就這樣無聊地盯着陸淵練了一天拳,除了時不時呵斥一下有些偷懶的陸淵,大部分時間都是看着桌面發獃。
灰袍老者不知道夠沒夠一千遍,反正陸淵沒偷懶就行。
見黃昏了,灰袍老者叫停陸淵,陸淵一瞬間癱坐在練武場上。
灰袍老者快步過去,三拳兩腳將陸淵踹的飛起。
落地的陸淵滿臉鮮血,一動不動。
過一會,陸淵死死咬着牙,面目猙獰,緩緩爬起來,虛弱問道:“前輩,為……什麼?”
灰袍老者毫不在意道:“幫你練練挨揍的本事。回房間清洗一下,然後躺在床上別亂動。”
說完老者出門離開。
陸淵半爬半走的回到自己的小院,解開滿是血污的衣服,癱坐在地上,任憑庭院上的一個術法傀儡將冰冷的水澆在自己身上。
清洗好的陸淵,蹣跚着走進屋子,恍惚之間,陸淵感覺自己又變回了那個可能熬不過冬天的自己。
躺在床上,前胸貼後背,陸淵翻出枕頭下的小劍,雙手握住放在胸前,沉沉睡去。
灰袍老者來到楚雄的庭院,看到圍在石桌前的眾人,上前擠進去,問道:“幹啥呢?你們。”
青衣老者笑道:“老趙,我們有救了!楚雄鑄造出了一柄劍,可以斬除叛逆者身上的魔族遺物。”
灰袍老者一臉震驚,聲音顫抖道:“真的?”
眾人點頭點頭,灰袍老者哈哈大笑。
白曦舉起那柄劍,緩緩說道:“目前只可以斬除品階較低的魔族遺物,不過,能救一個是一個。”
黑袍老者附和道:“對呀,能救一個是一個。我們不是還有陸淵嗎?”
其餘眾人神色有些落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青衣老者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邊培養陸淵,等他強大以後,讓他用異變過的靈魂吞噬我們被神魔遺物同化的靈魂。也可以幫助楚雄鑄造一柄更強大的劍,用它來斬除我們身體裏的神魔遺物。”
眾人低頭思索一會,白袍老者說道:“三千年了,我們已經在這裏三千年了,終於看到了希望,也不怕再多等一段時間。實話說,與諸位這一路走來,實屬人生一幸事。”
白袍老者的話,讓眾人想起了那段並肩戰鬥的歲月。
眾人抬起頭,眼中都有一些光亮,異口同聲道:“並肩而行,生死相隨。”
黑袍老者對着楚雄問道:“鑄造更強大的劍是不是需要逆亂之地最中心的鎮魔金?”
楚雄點了點頭,眼神炙熱道:“這一次,不只是要鎮魔金,還要封神金。我要鑄造一柄可以斬除我們體內神魔之力的劍。”
青衣老者看着有些瘋狂的楚雄道:“那個地方,我們很難進去的,每次一靠近,體內的神魔之力就會暴動,搞不好,我們會死在哪裏的。”
白袍老者說道:“明日一起去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眾人點了點頭。
深夜,整個石城響起凄慘的叫聲,房間裏的陸淵也經受着痛苦的折磨。
陸淵身體內那根熒白的脊骨彷彿活過來一般,向著全身散發出一道道熒白暖流,修復陸淵身上的所有創傷。
陸淵熬過痛苦的折磨,大汗淋漓的昏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陸淵來到練武場自覺的練起拳來。
過了一會,灰袍老者來到練武場,看到已經在練拳的陸淵,眼中有些笑意,咳了一聲,呵斥道:“陸淵,出拳再快一點,再用力一點,你是在練拳還是在學娘們跳舞?”
聽到呵斥的陸淵,用盡全力練拳。
坐下的灰袍老者眼中笑意更盛,不過還是漫不經心道:“今日,我讓術法傀儡監督你,就先練個一千一百遍吧。”
說完,灰袍老者轉身離開,獨留不停出拳,收拳的陸淵。
不一會,一個術法傀儡來到松樹底下站着,每當陸淵走完一遍拳招時,冰冷的計數聲響起。
不久后,陸淵看到幾位老人都先後離開庭院。
逆亂之地中心,一座直入雲端的山嶽矗立着,周圍還有不少黃色巨山圍繞着山嶽。
幾位老者和一個精壯漢子蹲在一座巨山腳下。
青衣老者對着黑袍老者說道:“宋鳴,白曦咋還沒來呢?早上你沒叫他一起嗎?”
黑袍老者應道:“沒,我以為會比我先來呢。”
背負長劍的李屠鋒抱怨道:“怎麼還沒來呀?”
灰袍老者攛掇道:“屠鋒,我覺得吧,這種人就是欠收拾,你說是不是?”
“就……”李屠鋒吐出一個字就沒在繼續說,望着腦門前的長劍,話鋒一轉,說道:“就不是那樣的人,我白大哥是那樣的人嗎?”
灰袍老者哈哈大笑,眾人臉上都幸災樂禍的看着。
白袍老者收起長劍,說道:“楚雄,你來說說,我們需要走到哪裏?才能拿到所需要的鑄劍材料。”
楚雄道:“越靠近那座大山的越好。”
白袍老者說道:“試一試吧,不可勉強,一定要控制好體內的神魔之力。”
眾人點了點頭。
青衣老者說道:“白曦帶頭,我們跟在他身後,宋鳴殿後。”
一行人徒步行走在群山之間,白袍老者周身濃郁到極致的劍氣抵擋住不斷變強的鎮壓之力。
走在最後的黑袍老者也釋放出劍氣為眾人抵擋鎮壓之力。
一個時辰后,幾人的雙瞳,都變成了金瞳或者紫瞳,眾人艱難行走在毫無生機的山嶽之上,相互扶持。
在山腰位置,白袍老子大口喘息:“這座山嶽應該就是整個逆亂之地的中心,越往這裏走,鎮壓之力越強。”
青衣老者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體內的神魔之力,附和道:“我覺得,這座山嶽之中一定存在某種根源性的東西,它能影響周圍的金石變為鎮魔金和封神金。”
灰袍老者艱難開口,“那還等什麼?開挖呀。”
白曦沉聲道:“不可輕舉妄動,宋鳴,過來。”
黑袍老者來到白袍老者身邊,白曦說道:“我們以劍氣鑿開山嶽,只能用劍氣,不可動用神魔之力。”
黑袍老者點了點頭,兩人隨即控制劍氣。小心翼翼的鑿開山嶽。
其餘眾人自覺退後,空出位置。
正午時分,兩人已經大汗淋漓,卻只是鑿開一個直徑半人高,深五丈的洞。
兩人停手,白袍老者說道:“不行了,在多待一會,體內的神靈之力要暴動了。”
青衣老者說道:“走吧,先回去,商量一個對策。”
眾人點了點頭,原路返回。
練武場上的陸淵還在機械的練着拳,一遍走過,術法傀儡就響起一聲計數聲。
“五百零三。”冰冷的身影響起。
一行人回到庭院,看到正在練武的少年,沒有打擾他。
眾人或坐或靠,在松樹底下聚着。
白袍老子開口道:“我與宋鳴沒日前去鑿山,你們就幾個就負責怎麼樣鑄造好這柄劍,這樣行不行?”
青衣老者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可行,你和宋鳴別勉強,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楚雄拍着胸脯保證道:“我一定會鑄造出這一柄劍。”
李屠鋒摻和道:“那我呢?我是去幫你們鑿洞,還是留下來幫忙鑄劍?”
白袍老者說道:“你就留下來鑄劍,我們這裏就你所學最雜,留下來幫楚雄鑄劍,最合適不過。”
李屠鋒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是,我一定好好幫楚雄鑄劍。”
說完一把摟住精壯漢子,笑嘻嘻道:“楚雄啊,我早就覺得你的鑄劍方法早就應該改進一下了,我知道很多已經失傳的鑄劍方法,剛好這次可以試一試。”
楚雄嚴肅問道:“我可以不用你幫忙嗎?”
李屠鋒一拍楚雄肩膀,說道:“你這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
白袍老者圓場道:“有時候吧,屠鋒還是很有用的。”
李屠鋒大笑起來,“你看吧,白曦都說我有時候很有用。”
自己說完這句話,反應過來,怒道:“白老頭,你什麼意思,我只是有時候有用,難道大部分時候沒用嗎?”
眾人哈哈大笑,灰袍老者走到練武場。
見到來人,陸淵停下來,抱拳躬身道:“前輩。”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別停,繼續練。”
“是。”陸淵又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練武傀儡。
灰袍老者說道:“陸淵呀,前六竅是最重要的,一個武夫的武道頂點有多高,根骨註定,但是武夫的強弱,要靠自己註定。”
灰袍老者走上前,與陸淵一起練拳,一邊練,一邊說道:“武道修行如起樓,地基越穩,高樓越能經得起風雨,明白嗎?”
陸淵嗯了一聲,出拳更快,更用力。
逆亂之地所處的風雲界天幕處,一位白衣男子現出身形,一雙金色的雙瞳盯着下方被封印的逆亂之地,不一會,身形消失不見。
時光如白馬過隙,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無情的練拳傀儡陸淵已經練拳五萬多遍,當然還有被灰袍老者揍了三十多遍,每晚都是在痛苦中度過。
這一天灰袍老者來到練武場,沒讓陸淵在繼續練之前那套拳。
讓陸淵在一旁看着,自己打起一套拳,拳招緩快有序,剛猛霸道。
收拳站定,說道:“這一套拳是學自於一位神靈,那位神靈天生十一竅,這套拳法是在戰場之上偷學的。”
陸淵好奇問道:“哪前輩,你和他交過手嗎?”
灰袍老子說道:“那時我才九竅,沒有資格參與到那種戰鬥,不過那位神靈被人族的一位劍修斬殺了。”
“誰呀?這麼厲害?”陸淵又問道。
“玄門掌教。”灰袍老者沉聲道。
陸淵一瞬間想起那個曾經見過的那個青袍老者,就是他將自己送來這裏的。
看着有些震驚的陸淵,灰袍老者呵斥道:“好好練拳。”說完轉身離開。
陸淵開始練起灰袍老者所教的拳,越練越發現,自己好像置身一處包圍之中,卻沒有任何膽怯,瘋狂出拳,打碎近身而來的敵人。
楚雄的鑄劍小院的石桌上,一柄長劍的虛影懸空而立,李屠鋒和青衣老者在討論着長劍。
李屠鋒說道:“青海,這可是我第一次鑄劍我一定要讓它成為最鋒利的劍,比劍冢內的任何一把劍都要鋒利。”
青衣老者輕哼一聲,說道:“就憑你?你當劍冢中的劍是啥?”
李屠鋒反駁道:“我就偏偏要試一試,楚雄,你有沒有信心?”
坐在一旁閉眼休息的楚雄淡然道:“我也想呀,可是我手裏沒有天地玄金石呀,那玩意就劍山山巔那麼一點,孕育出了混沌劍之後就沒了。”
李屠鋒聽到這話,有些沮喪,不過還是說道:“那你還知道其他比較堅硬的金石嗎?”
“沒有,不過我偷懶,將沒有錘鍊乾淨的金石熔煉鑄劍,鑄造出的劍,堅硬程度比純粹金石鑄造出來的強很多。”楚雄回應道。
李屠鋒眼前一亮,說道:“真的?”
楚雄睜開眼,追憶道:“當然,因為這個我還被打了,劍冢那群老傢伙,一天就知道錘鍊,錘鍊,要不斷去除雜質,告訴我這樣才能鑄造出一把好劍。”
李屠鋒大笑着從袖口裏抖出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金石,說道:“楚雄,夠不夠?”
楚雄目瞪口呆,“從哪裏來的?我在劍冢都沒見過這麼多種類的金石。”
一旁的青衣老者都有些被驚訝道。
李屠鋒笑道:“修鍊術法的時候順便收集的。”
楚雄撲到金石堆上,捧上一塊藍色金石,大笑道:“玄魄金石,這玩意你也有呀?”
李屠鋒同樣撲到金石堆上,說道:“忘了從哪裏搞的了,反正你就用這些金石給我配製出最堅硬的鑄劍材料。”
楚雄愛不釋手的摸着一塊又一塊的金石,說道:“那肯定的。”
青衣老者笑道:“這柄劍,我很期待它的出世。”
灰袍老者來到桌子邊坐着,說道:“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要力氣,老夫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