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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眼神一盯,衛君羨忽然怯了,腰板挺直再也不敢亂動。
忘塵怎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沉默了一陣,幽幽的問他:“君羨,何事?”
衛君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臉皮道:“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忘塵坐起身,轉頭看了看自己大開的窗戶,明顯不信。
但他本身就不是個喜歡問東問西的人,再加上平常也被衛君羨這種玩笑開得多了,看了他一眼就沒再問。
只是眼底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衛君羨雖然厚臉皮,但想起他剛才想做事情,還是有點羞愧,慌裏慌張地一時間也忘了走大門,心想着怎麼來的怎麼回去,趕緊就去爬窗戶。
窗戶是靠着忘塵床榻的,他這可跳不過去了,只能跪着爬到忘塵的床上,伸手去扒窗子。
可剛摸到窗邊他又想起什麼,轉頭真誠地看着忘塵道:“阿塵。”
這一回頭,他猛地就愣住了,忘塵一身白色裏衣,靠在床榻邊看着他。這情景猛地讓衛君羨感覺忘塵跟個小媳婦似地。
一這麼想,衛君羨差點沒驚得咳嗽出來,幸虧這世上沒有讀心術的法子,不然忘塵要知道自己心裏天天這麼想他,不得殺了自己。
剛才想道歉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他翻上窗子連忙逃回了屋子裏。
後幾日幾人返程,衛君羨反常的沒有纏着忘塵,反倒是自己一人走在後面,還有那麼一點躲着忘塵的意思。
宇文軒嗤之以鼻,“他這是被忘塵打了一頓吧!阿塵早該收拾他了!”
飄雪朝後看了一眼,休息時還是走了過去,笑眯眯的問道:“衛兄,有心事?”
衛君羨蔫巴巴的點了點頭,飄雪又道:“跟忘塵公子有關吧?”
衛君羨一驚,“你怎麼知道?”
飄雪差點就脫口而出誰不知道了,笑眯眯地沒回答。
她自然不會相信忘塵君會打衛君羨,這都忍了八年了,已經不是不打,而是捨不得了。
這些世家弟子中飄雪是少見的女弟子,最開始衛君羨還把她當做尋常女子偶爾調戲一番,後來就不敢了。
就跟昨晚衛君羨感嘆的那樣,世間若是有讀心術。
可他一直覺得,飄雪就有讀心術,總是能把人的情緒猜摸的一清二楚。
但她卻也並不是嚼舌根之人,比起跟人聊東聊西更喜歡坐在一邊默默地聽,但實際上衛君羨總覺得她是看的太透,所以懶得說。
被她這麼一問,衛君羨也不願意藏着掖着,瞧着周圍沒有宇文軒的身影,答道:“我發現我最近對阿塵...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飄雪反問:“莫非是因為上次跟魁妖說的那些話?”
你看,這不就又猜中了!
衛君羨嘖嘖她真會洞察人心,之後又道:“那些話我自己說就算了,但那日阿塵也說了,我就總覺得看見他時候有種看見....小媳婦的感覺。”
想了半天,衛君羨還是沒把自己不小心親到忘塵的事說出來。
“噗!”
百里飄雪沒忍住笑了出來,拍拍他肩膀道:“可那日忘塵公子也就說了一個‘愛’字,再說那種情景哪能當真!你要是心中愧疚,去跟忘塵道個歉不就好了?”
愧疚?
衛君羨頓住了,但自己好像又不是這種情緒。
就見飄雪盯着他笑道:“魏兄,你不會是喜歡上忘塵公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