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娘娘,請不要玩弄奴才(25
他明目張胆的承認了,他是愛她,至死曝烈的愛她。
宮中清繳叛變自凌晨打起,一連的幾天都沒有聲息。
蘇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麼,總想着預言不會發生,可惜...好的氣運是降臨在特定的人身上的。
她的厲淵對抗不了天道的制衡,就連她也奈何不得。
蘇念養了一隻兔子,是通體雪白的那種。
厲淵走的那晚送給她的。
兔子白,落雪也白,她穿了一身錦衣白裘...若非墨發雲鬢,怕是也與天地融為一體了。
她在雪地中不知道站了多久,鼻尖紅彤彤的近乎沒了直覺,懷裏的小白兔時不時露出頭舔一舔她外露凍紅了的手指。
蘇念低頭,手指輕柔的梳理了一下她的毛髮。
“娘娘,梅子糕給您買來了!”
晴竹跑過來,兩手環抱着懷,她是怕糕點涼了。
蘇念看着她淺淺的笑了笑,“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你當真跑那麼遠去買了。”
晴竹羞澀的頷首,笑的含蓄,“不遠不遠,我騎着馬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
蘇念抬起一隻手為她打了打發梢上半融的雪花。
“天寒地凍的你也不怕把馬兒滑到了。”
晴竹仰頭,臉上傲着驕傲的神色,“不會!我從小騎馬,技術這個!”
晴竹手點了一個贊。
蘇念沒忍住被她逗笑了,“你這丫頭。”
“馬兒可栓好了,喂它些好的,別累苦了它。”
“娘娘放心,栓好了,也喂好了,我把它關在了後山的棚屋中,保證凍也凍不着它——”
晴竹說到一半,忙捂上了自己的嘴,仿似是想到了什麼。
蘇念無奈的笑了笑,“快進屋吧。”
“一起吃梅子糕。”
“嗯!”晴竹點了點頭。
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人總是拘着的,她倒是不知道晴竹比她還要能吃。
妥妥的吃貨不錯了。
兩個吃貨在一起,打開話題也是比較快的。
從晴竹的口中,她知道了厲淵少時離開蘇府後的經歷。
他孤身一人去了臨淵國,在那裏九死一生獲得了勇士的稱號,加上他的眉眼九分與純原貴妃相似,當朝的君主是當初被獻出第一美人純原貴妃的哥哥,或許是心中殘留的一絲愧疚,給了他兵馬和人脈。
有了一定實力的厲淵毅然決然的來到大夏王朝拓展自己權勢,臨淵國人擅經商,他的商廈大國沒有多久便在富庶的大夏建立起來。
後來商業擴大,有了與皇朝合作的機會,他便重新隱匿了身份,得機會入了宮。
皇宮之內是沒有他的親信的,他只能從小小的太監做起。
因為他生的清秀,又美的妖冶難訓,這張臉為他一個“太監”身份的人引來了很多的“桃花運”。
多數的妃嬪是得不到聖上的隆恩的,獨守空房的...多的是。
那些被冷落的妃嬪欲.望無處發泄,便打起了當時地位低淺的“小太監”厲淵。
後來厲淵官位高升,那些曾傾慕他的妃嬪結局都挺慘。
倒不是厲淵從中作梗,大概是宿命輪轉帶來的輪迴吧。
蘇念是知曉這段往事的,不過因為她繼承的是原主的記憶,大多模糊。
她去識海翻閱位面時空軸輪,親眼看到了那些妃嬪欲欲不能自控在床榻上做着不堪的動作,厲淵面無表情的背對而站。
他們沒做什麼,跟她對付皇帝乾庸的招式一樣,他用了葯香製造了幻.....
晴竹是臨淵國女子,喜愛飲酒,蘇念隨她,在旁邊以茶代酒陪了她好幾杯。
難醉的晴竹那天突然醉了,身邊無了人叨叨,寂靜的可怕。
她將糰子放在它的小窩,在衣櫃裏拿了一件狐裘披在了晴竹的身上,起身走向後山。
夜無月無星,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黑的,但雪不知哪裏來的折射,倒是把這暗色的天照了個半亮。
——宿主大大您真的要去嗎?
就是今晨的事,三皇子不是三皇子了,他成功打敗了陸霆,控制了整個皇宮,可以說他現在是未來的王。
陸霆衷心,沒有投靠,長劍自戕,血灑了皇宮梯階。
也就是在這功成的一刻,厲淵殺了淑妃。
他即將撤出皇城,卻出現了背叛者。
功最終敗了。
厲淵被監禁了,沒有死於萬箭穿心。
蘇念不想妄自揣測,可很難不讓她想這一切都是三皇子乾修的計,他想要引出她。
——去。
必須去!
不然這就是一個死局。
她人不像人的活着,而他餘生怕是創傷不斷,血流不止。
識海中的系統哭的一塌糊塗,吭唧唧的聲音環繞不絕。
蘇念微擰了一下眉頭。
——別哭了,我死了,不正好可以去下一個位面了。
系統哭的更慘了。
——哎呀...嗚嗚...話是這麼說,但是還是好想哭...
蘇念:“......”
——你什麼時候心許厲淵了?任務進程都不在乎了。
系統抽噎了兩下,聲音還帶着哭腔。
——宿主大大,厲淵本來是可以回來的。
蘇念怔了一下。
——厲淵是為了保護他的護衛,乾修要的只有他,只要他留下,便放他的人離開...
蘇念頓下腳步,眼神空幽。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接着邁步往後山的棚屋走。
......
高牆宮樓前,蘇念白衣跨玄馬,盤雲的墨發半挽散落垂肩,白皙的肌膚明亮透紅,皎皎的比月上的仙人還要冷欲。
“什麼人!”
宮城門的侍衛開口,走到近前看清女子的容顏時怔了一下。
蘇念下馬,從懷裏掏出一枚玉謹,上面有皇后鳳印的刻章,不是鳳璽,但是代表身份足夠了。
侍衛忙俯身行禮,“皇後娘娘請隨小人來,皇上在昭華宮久候。”
蘇念眉頭微皺了一下,三日後登基的將是乾修,而乾庸瘋魔,雖然沒被殺死,但被禁錮在深宮門院,他說的皇帝絕不可能是乾庸。
也就是說...
但是此刻關鍵不是糾結身份問題的時候,她要就厲淵出去。
城門外看着風華,宮內卻是一片的瘡痍。
白日裏的死屍雖然都被抬走處理了,但是血腥時不時還能看到大片,更不用說空氣中儘是讓人作嘔的甜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