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靈堂
於風濤雖然心中不平,但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他只得屈忍,跟上李樂陽的腳步,二人往大廳去。。
張好運長長噓出一口氣,可忽然間,他發現於風濤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寒冷。
就從這一個簡單的眼神,張好運終於看穿了於風濤:“於風濤的眼神暗藏殺氣,看來對於我和李悅糖走得太近他十分反感。而現在更甚,李悅糖透露出來的意思居然……居然說是昨晚我和她睡過,於風濤本就想得到李悅糖,這一下得不到,他一定會把所有的仇恨與怨氣全部發泄到我頭上。”
“上次李悅糖說於風濤心狠手辣,心腸很壞,看來我以後得小心了。”張好運心底默默盤算,當然,他不會去怪李悅糖利用她。
於風濤是小人,如果能讓李悅糖和這個小人分開,不過做什麼事情張好運都會接受。
況且昨天張好運還答應過李化同,他會好好照顧李悅糖。
“在想什麼呢?”李悅糖打斷張好運的思路,“是不是在責怪我?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說我們已經……”
“沒,沒有這個意思。”張好運苦笑,“我只是在想,以後於風濤一定會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怕什麼?以後你的功力會提升得更高,我看好你!”李悅糖道。
“唉……我的功力一直到昨天才提升,我沒有於風濤的功力強,以後還得慢慢來。”張好運說不過她,只得道,“昨天你也說了,不怕於風濤明目張胆的找我麻煩,就怕他玩陰手段,那時我就死定了。”
李悅糖一愣,抱歉道:“這……對不起,是我害你……”
張好運拉住李悅糖的手:“沒事,我會好好守護你的!我答應過李爺爺,我會照顧你,我就絕不會食言,我不會讓你嫁給這個卑鄙小人!”
看着張好運肯定的目光,李悅糖一陣迷離,如果張好運沒有訂婚那該多好,如果沒有鄒晴那又該多好啊!
一剎那,李悅糖面紅耳赤,因為張好運的手緊緊抓着她的手。
張好運拉着李悅糖往前走:“走快點,不然李爺爺會怪我們的,我想早點去拜祭他老人家。”
燕子門總堂,大廳。
大廳內掛滿了白綾,正中央擺放一具黑色的棺材。
雖然天剛剛亮,但靈堂前已經站滿了許多人,這其中包括李樂陽、於風濤、張好運、李悅糖,他們四個人站立在棺材正對面。
李悅糖眼睛紅潤,輕聲道:“爺爺,我為你報仇了,狸貓會五百多人,包括首領段龍宇已經全部死光,他們都該死,都要為你陪葬?”
“五……五百多人?”李樂陽一怔,怒道,“悅糖,你說什麼,五百多條性命都被你殺害!?”
李悅糖橫眼瞪了一下李樂陽,並沒有理會。
啪!
李樂陽忽然衝到李悅糖前面一巴掌就蓋下去。
這一下,張好運沒有來得及阻止,而於風濤卻完全沒有阻止的模樣,一臉冷笑,好像他十分期待發生這樣的事情:“小人!”
張好運終於確定於風濤確實是一個小人了。
李樂陽指着李悅糖,在靈堂前大吼:“從小到大我教你什麼?教你不要亂殺無辜,懲治壞人!專殺壞人不殺好人!我有沒有說過!?你這個不孝女,你都忘了……”
“前……前輩……”張好運想為李悅糖開脫。
“好運,這事你不要插手,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也是我們燕子門的事情,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管!”李樂陽的這句話,徹底傷害到了張好運。
燕子門的事情,輪不到張好運來管。
這意思就是再說張好運是外人,不知為何,張好運忽然十分厭惡李樂陽。
明明那五百多人是段龍宇殺的,他卻不讓張好運插口解釋,也不讓李悅糖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太不公平了----
憤怒難忍的張好運正待反駁,但被李悅糖一個眼神掃視一下,想說的話咽回肚子。
張好運知道,李悅糖想默默的忍受李樂陽的責怪。
李樂陽見張好運不再言語,便轉身怒吼:“李悅糖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白養活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養你這麼多年我最看好的是風濤?你居然還跟外人糾纏,你讓我怎麼見人!?”
外人,又是外人。
張好運對李樂陽徹底失望了。
可是李悅糖居然反駁道:“你要我嫁給於風濤這個卑鄙小人,沒門!”
啪!
又一個耳光,看得張好運都心疼。
這一次,李悅糖嘴角掛上一條血液,她冷冷道:“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家!我受夠了你這個父親!你從來都沒有拿我當女兒看待,母親因為難產而死,但生出來的卻不是兒子,你失望吧?所以把母親的死和沒有兒子的事情都責怪在我頭上,你一直在折磨我!”
“你……”李樂陽氣得鬍子顫抖,“你這個不孝女,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買什麼!我教你武功,讓你受高等教育,把你培育**,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你能成為燕子門掌門,帶領所有燕子門人懲奸除惡……”
“我要什麼你買什麼?我要自由,我要童年,我要快樂,你能給我?”李悅糖將口中的血痰吐出,“懲奸除惡?還不是殺人,從小就叫我殺人?你這個劊子手,好人是人,壞人也是人,你殺過的會比我少?狸貓會也不過才五百多人,殺了他們我手中的殺氣還沒有你重,你才是真正的劊子手!”
整個靈堂內,就剩下李樂陽和李悅糖倆人的爭吵。
李樂陽大喝:“跪下!”
父親讓女兒跪下,女兒不得不從。
所以李悅糖緩慢的跪在地上,但依然執拗道:“我尊重你是我父親,我給你跪,但你植入我心中的怨恨,我永遠都不會減少,我恨你。爺爺死了你不報仇,還要阻止我為爺爺報仇,我恨你!”
“混賬!”李樂陽舉起手,又準備一巴掌甩下去,最後還是停下,“你……你不是我女兒!”
“不是就不是!”李悅糖猛然站起,瞪着李樂陽,“我不稀罕!”
“好,好,好!很好!”李樂陽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張好運,“跟了外人,翅膀硬了,想飛了……好,你走,你給我滾!把家傳的七星龍淵劍交出,你就可滾出這個家門,就可以滾出燕子門,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李悅糖沒有絲毫猶豫,她拿出七星龍淵兩把匕首,塞進李樂陽手裏:“給你,我不稀罕做你女兒!”
李樂陽氣急,渾身抖動不停。
由於李樂陽昨天被水伯重傷,此時受氣,傷勢頓時加重,一口鮮血吐出,噴在李悅糖身上。
“爹!?”李悅糖感覺扶住李樂陽,“爹,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要氣你的。”
“你……你走!”李樂陽痛苦道。
“爹,我不走,我不走了!我留下來幫你養傷!”李悅糖急忙道。
“不走?”李樂陽說道,“那好,留下來你必須嫁給風濤,接任燕子門掌門之位,管理好燕子門,這是我最大的心愿。”
一聽聞要嫁給於風濤,李悅糖整張臉拉下來:“爹,我可以接任燕子門掌門之位,但我絕對不是和於風濤這個卑鄙小人結婚,我討厭他,他不是好人。”
“放肆!”李樂陽大聲道,“風濤是我從小看着長大,教你的同時我也再教他,你們青梅竹馬,他哪裏卑鄙,那裏小人?難道他還比不過一個外人?”
最後,李樂陽手指張好運。
於風濤見狀,蔑視一笑,但這一切都被張好運看在眼裏。
張好運不想攙和燕子門的事,所以他只有忍,哪怕受到再大的屈辱,張好運都得忍,只是這一次如果從燕子門走出之後,張好運對天發誓,他絕對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一步。
李樂陽以為他了受重傷,可以撼動李悅糖回心轉意,可誰知李悅糖態度極為堅決:“爹,你不要逼我,我就算死,我也不會嫁給於風濤。還有我想對你說,你別總是以外人的眼光看待好運,他救過爺爺,也為爺爺報仇了,狸貓會段龍宇就是好運親手所殺。但其中最要的是爺爺託付他照顧我,而且我也喜歡他,早上你們也看見了,我和好運已經同房睡覺,他不是外人,而是我李悅糖的愛人。”
這一側消息爆出,周圍許多燕子門人都低聲議論。
誰會想到,他們這個一向冷冰冰的師姐,沒有和大師兄於風濤結成連理,反倒和一個大家不相識的人同房睡覺了?
李悅糖這一說,李樂陽頓覺臉上無光:“你這個敗家女,給我滾,滾了就不要再回來!”
“好,我走,您保重!”李悅糖轉身,往靈堂外走,張好運見狀趕緊跟上,他一次次聽聞李樂陽說他是外人,早就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鐘。
“等等!”
可是一個聲音叫住李悅糖和張好運。
這個喊話的正是於風濤,於風濤冷冷地盯着張好運:“張好運,如果你是男人那就停下,我們來決一生死,誰贏了誰娶悅糖,如何?”
張好運一頓,馬上說道:“悅糖姑娘不是賭注,她沒有必要答應你的要求,我也沒有必要答應你的要求。”
“你怕嗎?你沒膽嗎?我真懷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男人!?”於風濤譏諷道。
可是張好運輕鬆笑道:“於風濤,你想激我?我說了,我們沒有權力拿悅糖姑娘的終生幸福來開玩笑。而且我想告訴你,我確實怕你,我功夫沒你厲害,我沒膽子,我也不是男人,行了吧?我們可以走了?”
對於這種小人,張好運不想和他浪費時間。
於風濤被張好運這一段話堵住,啞口無言:“你……”
眼睜睜看着張好運慢慢走出大廳靈堂,於風濤忽然搶過李樂陽手中的七星龍淵劍,兩把匕首在手,於風濤腳踩輕功,匕首的寒光對準張好運的背心刺去。
張好運立刻察覺的危險臨近,拔劍轉身一劈。
砰!
一陣火花之後,張好運、於風濤兩人各退後五米。
張好運道:“卑鄙!想暗殺我!”
於風濤卻理直氣壯:“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貓就是好貓,不管我如何制敵,只要能殺死人的招數,就是好招數!”
“於風濤,你不要太過分!”李悅糖趕緊上前兩步,擋在張好運前面,“好運的功力、資歷都沒你多,你這樣算不算是在欺負人?”
“我就欺負他怎麼了?他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口!”於風濤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掉張好運,否則他永遠都得不到李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