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曉雨身世(二)
陳曉雨沉默,有些遲疑,心裏還是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表現得太明顯了,花澤厲無奈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想什麼呢,三哥哥在這裏,有什麼問題是不能問的?!”
陳曉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心裏卻腹誹,表現得這麼親昵做什麼呢,她好不習慣哦。
“也,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爹和我娘會離開京城,聽花,三哥哥說的,我娘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曉雨也不客氣,她也確實疑惑。她娘那嬌氣樣,離開京城竟然沒有帶一個服侍的人,還要年幼的女兒忙活照看。該不會是...
短短的時間內,陳曉雨心裏已經閃過了八百種可能,什麼抄家滅族、奪嫡失敗、被陷害、被謀殺……越想越心驚肉跳的。
看她這神情凝重的,不得不說,這內心戲也挺豐富的。
花澤厲沉默了一會,讓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才開始敘說。
“你外公羅熙羅定逾,原是鎮國侯,官拜一品大將軍,領兵鎮守西北。但在與燕雲國一戰中,因判斷失誤,致使十萬大軍埋骨沙場。聖上大怒,削官奪爵斬首以平民憤。”
說到這裏,大家都沉默了。
“你母親諾雨縣主是鎮國侯唯一的子嗣,最終被貶為庶人。”花澤厲聲音平緩,有種安定人的力量。
雖然在坐的曲氳和陳曉雨都不怎麼需要安定就是了。
只聽他接著說,“聖上將你母親貶為庶人後,你父親便帶她離開了京城。”
“不過,你父親陳奪,並非朝廷中人,而是江湖武功高強的俠客。他救過你母親,兩人據說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相愛相知。
但兩人身份懸殊,初時也遭到候府的極力阻撓反對。但你母親終究是鎮國侯唯一的子嗣,鬧了一場,鎮國侯又不常在京城,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還是讓鎮國侯接納了你父親。
然後他們結為夫妻,生兒育女。”
說完這些,看了眼一臉懵逼加震驚的陳曉雨,花澤厲喝了口茶水,沒有急着往下說。
但陳曉雨卻疑惑催促道:“還有嗎?”
花澤厲笑着點點頭,接着往下說:“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去探了一回親,再回來,京城已是風雲洶湧,天翻地覆。”
“我也是後來才得知,原來你父親就是那個武林盟主,陳奪。並非只是同名同姓。”花澤厲眼睛微眯,似乎在認真回憶,他說:“只不過在帶你母親離開京城后,你父親便主動卸任了盟主之位,之後行蹤不定,甚少現身於人前。”
寬闊的廳堂里,只有花澤厲偶爾喝口茶水,吃口點心水果的聲音。
陳曉雨和曲氳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震驚。
陳曉雨:屬實沒想到啊。
那不負責任的爹媽,還有這樣浪漫的愛情經歷。嘖,果然應了那句,父母才是真愛,孩子都是意外。
熱情嬌縱的大小姐×冷酷卻專情的武林盟主?
嘖,光是這個,她都腦補了好大一齣戲啊!
雖然自己就是那個故事中相關的人的女兒,但因為自己不是原裝貨,除了震驚和無語,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要不,哭兩聲?關心兩句?哀痛一下?還是先露出懷念的表情?
曲氳則想,沒想到啊,這曉雨拿的,妥妥的女主劇本啊。
穿越女,開局農女,又會種田又會做飯,救了個身份不簡單的男人,有個悲慘又故事性的身世,又養弟弟又帶妹妹的,這不是女主我都不服氣!
看到陳曉雨一副難過又懷念的表情,花澤厲摸摸頭表示安慰。有微微透露了一句:“聽聞最近有翻案的可能。”
陳曉雨驚訝,忙問:“你的意思是鎮國侯那事是誤會?”
花澤厲淡笑不語。
曲氳:……
瞧瞧,身份它這不就來了嗎?!
莫名有吃瓜第一現場的興奮是怎麼回事。
“所以,曉雨不用跟三哥哥太客氣。”花澤厲將之前曲氳給他的盒子輕輕往陳曉雨跟前推,又一招手,身後的兩個侍從連忙拿出手中準備的東西,一人呈給陳曉雨,另一人則向著曲氳走來。
“什麼東西,我也有呢?”曲氳挑眉,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兩個盒子,隨即問道。
“這是給您的謝禮,還請不必推脫。”花澤厲一邊把為陳曉雨準備的三個盒子往陳曉雨那邊推過去,一邊語氣溫和解釋着。
陳曉雨驚訝的問道:“這是?”
花澤厲輕笑着,眼睛注視着陳曉雨:“都是給你準備的,打開看看?”
曲氳沒有動那盒子,而是靜靜坐在那裏,當一個看客。
給陳曉雨的三個盒子,兩大一小。
陳曉雨全部打開,瞬間就被驚得站了起來,有點被裏面的東西嚇到。
這三個盒子,第一個小盒子裝着的全部是地契。有住宅、有商鋪、有宅子等,京城的、明川城的、西城府的等等,這厚厚一沓,不下二十張。
陳曉雨被震驚,哦,準確說被嚇到臉色有些蒼白。
而餘下的兩個盒子,一盒是滿滿的大銀錠,一盒是各種金銀珠寶、古玩奇珍,全都價值連城。
曲氳看到這裏,大約能猜到一些東西,眼裏閃過興味。她也不出聲,只邊吃瓜果邊看着。
“這這,花、花公子,這太貴重了,我我我不能收!”陳曉雨真的有被嚇到,她有些語無倫次。
想她陳曉雨,在現代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這又是送房又是送錢又是送珠寶的,她哪裏頂得住啊。
陳曉雨慌慌張張,腦袋也來不及思考,連忙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曲氳。
曲氳微微一笑,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就聽花澤厲不滿的說道:“不是說了叫三哥哥就好了,又不聽話。”
“坐下吧。”花澤厲語氣輕柔依舊,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陳曉雨深呼吸了一口氣,只得勉強挨着屁股邊坐下,神情恍惚,還是有些不太真實。
花澤厲這才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昔日鎮國侯府的家財,只可惜,只收回了這麼一部分。”話語中帶着顯而易見的遺憾,說“這麼一部分”的時候更是加重語氣,帶着深深的不滿。
瞟了一眼慌張極了的陳曉雨,無奈嘆道:“諾雨姑姑是鎮國侯唯一的女兒,你是她長女,你拿着這些理所應當,不必緊張害怕。”
陳曉雨:道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