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上海會操（一）
次日，曾國荃在總督衙門召集會操各籌備和參與官員，劉飛揚也位列其中。他吃驚的發現在畫舫上衝突的德興阿也在，德興阿狠狠的盯了一眼劉飛揚，不過這並不是可惹事之地，兩人裝作不認識。
眾人到齊后曾國荃即上堂議事，他首先宣佈四月底北洋水師將造訪上海，屆時南洋北洋將舉行會操。北洋將派水師陸戰隊三千人，而南洋由江南提督富靈阿帳下的游擊將軍德興阿出操。
劉飛揚吃了一驚，他看了一眼德興阿就他們肥肥胖胖，一身的肥膘也能上？
曾國荃又佈置了各項事宜后，最後說到：“各位，此次操演不但是向洋人展示國威、軍威，也是我南洋與北洋的一次比試，望諸位恪盡職守，不但要安排妥旦而且也能讓北洋專美於前，也要一展我南洋的雄風。”
眾人轟然領命。
時間只有一個多月了，劉飛揚從南京馬不停蹄的趕走回上海。
他立即下令上海衙門以會操的事宜為中心馬上開辦此次。劉飛揚極盡所能，在劉洪恩和親兵的協助下安排會操大小事務。
把會操的地點選在了上海的寶山縣，此地有大型的港口，又有荒山野地，正是適合會操。他把寶山的綠營調往它處，騰出軍營以為會操之官兵宿營。
接着先後頒佈《軍官隨觀會操規則》,《百姓、記者隨觀會操規則》,《會操總監處勤務規則》,《會操衙役服務規則》……內容具體、詳盡,可說是做到了“處處防範、事事小心”如要嚴密監控會操區域周邊“要路道口、民居民戶、樹林、圍籬、掘穴、凹道、孤立農屋”等等不留任何死角。www.bxwx.org首發“雇傭人夫要嚴密監視其舉動,與周遭附近茶館酒肆之關係”,遇有落伍士兵或可疑人員,應即詢明,如系逃亡,即行逮捕。總之要把可能發生的事態、隱患消滅在“萌芽之中”。而朝廷公佈會操時就擬定各省派赴現場參觀會操官員名單,各省的綠營、防軍(凡是涉軍部門)可派3—5名武官前來“觀操”。
同時慈禧頒旨:對於中外報紙,要尤為注意。以務求“名揚中外,重振國威”，同時懇切囑咐:“此次與朝庭前途大有關係,當務慎重。”
劉飛揚則為應對如此之多的官員的到來，遷出了寶山縣衙和大戶人家已為官員之住所。而大小客棧且全部清空，為記者等住宿。為此會操極力奔忙的劉飛揚還不得不安排,凡皇親、高官、京城大員、外賓經過之區段,每里設置衙門10名,馬隊10名,互相配合,交替進行“循環巡邏”“往返巡邏”和“穿行巡邏”。每值勤點間距在20丈至30丈左右,此舉可集中值勤人員視線、擴大巡視覆蓋面,減少對警戒區域內的空間與時間的失控。排查可疑物,監控可疑人員,在巡邏中發現可疑人時,迅急出擊,採用“日”字陣勢,將“可疑人”納入“日”字當中,這樣能有效防止其奪路逃跑,牢牢控制嫌疑人。會操現場周邊三鄰五村內的“重點人物”不良分子、可疑人員(包括:精神恐慌、言行可疑,着裝與其身份明顯不相符或與季節不合者身份不明,隨身攜帶物品與其身份不相符者到處流竄,窺探重要目標,偽裝鎮靜者傳播小道消息,聚眾煽動者呆傻精神疾患者)嚴格限制在固定區域,嚴禁外出流竄,不話亂說亂動。否則要追究地方官吏及三鄰五村保甲長之責……同時,四處遍貼安民告示:“官軍購物兌銀一律不得抬價”。“閑散遊民不得擅闖警戒區”……嚴密設防,萬無一失。
雖然如此精細的安排，但劉飛揚心中並不放心，那就重點監控東洋日本人。日本的間諜在中國可說無孔不入，上海之重鎮甚能少日本的間諜。因此他對此特別不放心，可自己手下並無合適之人。他想了多日，突然想起法租界的那個巡捕探長。此人是上海的地頭蛇，對上海各方面知之甚深，又是個探長對於監控、查捕之道也比衙役強而且他既然攀上了法國人應當不對再對日本的小樹枝看得上，所以劉飛揚向法國藉此人。
探長何如章莫明其妙的被劉飛揚叫到上海的府衙。
“何探長，廢話我就不說了，這次把你從法租界借來就是讓你去辦一件事。”劉飛揚把何如章請自己的書房裏，兩人單獨會談。
何如章不知怎麼的，在這個小了自己十多歲劉飛揚面前總是不安心，聽劉飛揚要讓自己去做事身子不禁的一顫，可也只得說：“大人有什麼事讓人吩咐一聲就是了，我一定盡心去辦。”
“好，自己應該也知道下月上海要舉行會操，我讓你去監視日本人，不要讓他們在上海能再刺探軍情。但這事不能由官府出面所以要由你安排人去做。”
何如章一聽，頓時愣住了，他也從沒幹過這種事。雖然是日本人不似洋人那樣會有大麻煩但上海的日本人不少而且他們一旦有事就聚集鬧事、蠻橫無理。他沉默不語，拒絕吧，怕惹翻了面前這個洋人都讓三分的劉飛揚。答應吧，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干而且萬一真出了亂子，自己怎麼扛的起。
劉飛揚看着他猶猶豫豫，自己哪有時間等，而且此事一旦說出他接不接就由不得他了。
“這是一萬兩銀子，外面還有三個我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就去辦這件事。但是要記住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而且這事與官府無甘。”劉飛揚在桌上放了銀票，說完就要走出房門。
何如章站起欲言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咬咬牙收了銀票，跟劉飛揚出了門。門外站了三個親兵，劉飛揚吩咐了幾句就離去了。
時間過的飛快，到了四個中旬，德興阿率綠營的先抵達寶山。他和劉飛揚在南京有過鋸齒，但劉飛揚還是儘力安排他宿營，操練。十天之後北洋水師也抵達上海，一時間上海南洋、北洋兵船雲集，將士匯聚。
會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