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屬和水泥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安聞見恨不得馬上手搓工具，平地起高樓，但他剛築基，諸多技能都在理論階段，還差得遠。
“基礎陣法已經全部掌握，有解析能力輔助，實際使用問題不大。”
安聞見想到：“我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工具，先試試煉器。”
煉器，即煉製器物這一行為的簡稱。原則上，無論使用什麼方法、技巧製造器物，都可以算作煉器。
但大部分情況下，煉器都特指使用“火煉”方式製造器物。因此，打鐵被視為最初也最早的煉器方式。
“首先是材料，附近沒有礦脈，能大量獲取的材料，只有泥土和岩石。”
安聞見尋思道：“如果這個世界的地殼成分和我過去所在世界類似，應該可以提煉出鋁和鐵。還可以試試製作矽酸鹽水泥。”
思考並未持續太久，安聞見起身走出屋子，朝附近的溪流移動——四年前，他曾經在溪邊發現“一灘”鐵細菌並留下標記，那附近的泥土和岩石，可能富含鐵元素。
經過四年雨淋日晒，安聞見當初留下的標記最多剩點殘骸，但憑藉解析能力，順利定位到附近。
最近已經進入枯水期，有一陣子沒下雨，小溪只剩一條狹窄的水流緩緩流動。曾經被溪水沖刷的岩石，已然徹底風乾，看上去很白。
安聞見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打量，十幾秒后解析得到結論：普通石頭。
“意料之中，還是找找鐵細菌的痕迹。”
丟掉石頭，安聞見開着解析慢慢掃過四周。
很快，他找到自己當初做的標記殘骸，緊接着找到鐵細菌存在過的痕迹：一塊和周圍相比，明顯泛紅的泥土。
安聞見以這片泥土為中心，調動體內靈力，施展土行術法裏，一種築基期才能使用的術法：【掘地術】。
幾個呼吸功夫，大量泛紅的泥土和石塊，在術法作用下，自行冒出地面，留下足夠把安聞見整個埋進去的坑洞。
“高效率！”
安聞見滿意地點頭，雙手伸直，平舉，喊出第二個新掌握的術法名：“【袖裏乾坤】！”
袖口大小沒變，但地上堆起的泥土和岩石，卻開始變小，最後飛入袖口，消失不見。
安聞見原地不動，感受一會兒。
“果然，維持袖裏乾坤消耗的靈力量，只跟收納物的體積呈正相關，和收納物的質量無關。”
安聞見此刻心情異常美妙：“以我現在的靈力總量和恢復速度，足夠攜帶2立方米的東西一整天。”
當然，安聞見還沒閑到帶着滿袖子土和石頭到處跑，靈力再不值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返回小屋，放出袖子裏的泥土和石頭，等待靈力恢復的時間仔細看記憶里和煉器有關的內容。
“感覺，不是很難？”
完整看過一遍，安聞見覺得煉器基礎挺簡單：“首先需要一個輔助煉器的【熔煉陣】。”
作為築基期才能使用的陣法之一，熔煉陣和安聞見之前刻畫過的任一陣法都不同——它由複數種類的陣法雜糅構成，具備多個效果。只有這樣，才能憑藉單個陣法完成較為複雜的工作，例如熔煉。
這種陣法被稱為“組合”陣法，常見於規模小，但加工步驟繁瑣的加工廠。
“問題是，我該把熔煉陣放哪兒？”
安聞見有點苦惱：“想要足夠的熔煉效果，熔煉陣規模必須大。加上會產生高溫，沒辦法像複合聚靈陣那樣用植物代替靈石，所以啟動和維持陣法，都只能用我的靈力。”
“但以我目前的靈力總量，就算把陣法規模縮減到最小，也撐不到熔煉完成。”
關鍵時刻，還是解析能力找出重點：熔煉陣消耗靈力最多的效果在熔化，可以通過明火大幅度降低該部分消耗，剩餘靈力足夠堅持到熔煉完成。
找到解決辦法，安聞見立刻開工。
要將這些富含鐵元素的土石燒到融化，需要的溫度很高，木柴燃燒效率不夠，達不到那個溫度，要先將木柴進行碳化處理。
雖然可以用術法提升木柴燃燒效率，但會加劇靈力消耗，目前用不得。
安聞見使用袖裏乾坤耗費三天時間收集大量木柴，之後用術法輔助燒制，冷卻，最後一共獲得五爐木炭，堆起來約三立方米。
等待木炭冷卻時，安聞見在距離屋子比較遠的地方，用土行術法輔助，建起一座簡易高爐。
爐壁內刻畫熔煉陣，爐底分多層：有專門用於添加木炭的燃料層；專門用於熔煉土石的填料層；專門用來收集熔煉產物的出貨層。
第四天，安聞見開啟第一爐，先用少量木炭和泥土練手。
結果，成功一半——順利得到一顆黃豆大小的鐵球，但其他分離出來的東西，因為沒有空間存放，重新混合在一起。
另外，木炭消耗比預想要多很多。
開第二爐前，安聞見再次收集木柴，燒製得到更多木炭，並對高爐進行改造，額外添加五個出貨層。
雖然第一爐只分離得到三種東西，但安聞見擔心有什麼大量熔煉才會出現的珍惜物質，有備無患。
事實證明，擔心很多餘。
第二爐消耗大半土石，得到一顆比安聞見拳頭大一圈的鐵球，大量白色粉末和淺灰色粉末。
通過解析能力，確定白色粉末是氧化鈣，灰色粉末則是以矽酸鈣為主的混合物。將二者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得到水泥。
“比預想更辛苦，而且效率太低。”
安聞見清點自己忙活半個月才得到的材料，犯難：“周圍能獲取的木柴有限，燒成木炭會更少，不夠用啊…”
“有什麼其他燃料能用？沼氣、天然氣、煤、石油……嘖！都不是能從附近獲取的東西，更別說大量。”
“可再生能源只有我自身的靈力，但靈力恢復趕不上消耗，堅持不到最後。哎，要是能把聚靈陣匯聚的靈氣直接變成靈力該多好！”
解析：可以通過【凝靈陣】製造“靈力爐”實現。
“啥？”
安聞見有些莫名其妙：“之前怎麼沒得出這個結論？”
解析：靈力爐在剛觸發的記憶里。
“emmm……”
看完最新的記憶，安聞見糾結片刻，拍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