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哭包不學好
“喂，安之，來我公司。”蔚然坐在辦公室面前堆放厚厚一沓資料。
“什麼事？”葉安之拿着兩件衣服在身上比劃，不知道穿哪件。
“來我公司說吧！現在過來剛好一起吃午飯，下午談正事。”
“好，那先掛了。”
最終葉安之選擇了一條緊身牛仔褲一件白T恤並隨意穿一雙小白鞋，一頭長發隨意綁上，充滿學生的朝氣。葉安之拿着手機和車鑰匙下樓。
當蔚然看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葉安之一瞬間愣在原地，葉安之稚嫩的臉龐上沒有厚厚的脂粉，頭髮扎在腦後看起來精神氣十足，這一身素凈的穿着顯得格外乾淨利落，沒有穿高跟鞋的她才勉強到自己的胸口，產生了嚴重的身高差，蔚然覺得好像看到了許多年前的葉安之，一時緩不過神。
“出門着急穿的隨意了一些。”葉安之再怎麼厚臉皮也抵不過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蔚然強裝冷靜的把雪茄煙在煙灰缸里熄滅，辦公室的煙霧逐漸散盡。
“很適合你。”蔚然手掌盡握在座位扶手上，手骨節黑白分明。
葉安之坐在蔚然對面：“叫我來什麼事？”
“你想吃什麼？”
“想吃沙拉，鮮蝦蓮藕和山藥排骨湯，再幫我多帶一份酸奶，謝謝。”
蔚然拿起座機撥打電話：“喂，幫我去買一份午餐，沙拉，鮮蝦蓮藕，山藥排骨湯，一瓶酸奶一份草莓慕斯送到我辦公室。”說完，蔚然掛斷電話。
“這些資料是我和我們公司的作家在國外展出過的作品和一些展會內容的資料，接下來的幾個月，可能要辛苦你。”蔚然把資料推至葉安之面前。
葉安之打開翻看，除了圖集全是英文。
“沒問題，等一下我回公司安排人手。”葉安之緊皺着眉頭，她英文只是勉強過關，實在是看不懂這麼多單詞。“你能幫我翻譯一下嗎？我英語不太好。”
蔚然露出笑容：“上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到用的時候什麼也不會了，這叫書到用時方恨少。”
“像我這麼聰明的都是一學就會，我只是還沒有使出全力。”
蔚然把領帶扯松，並解開了兩顆扣子，慵懶的倚在座椅上：“是啊，那麼聰明的腦袋不好好學習，真不知道你成天想什麼那！”
葉安之從桌子上摸到雪茄盒，剪開用打火機燒紅尾端隨即猛吸一口。
“是啊，那時候不好好學習，每天想的都是你啊！”葉安之十年前的每個記憶節點都是跟他有關。
是啊，葉安之如果不是喜歡他幹嘛每天跟他屁後轉悠？
蔚然起身扯掉領帶扔在桌上，繞過辦公桌行至葉安之面前把椅子轉了180度讓女人與他面對面。
葉安之像受驚的兔子一雙眼睛不安的亂轉：“蔚然，你幹什麼？我跟你說你要是再敢對我圖謀不軌小心我……”葉安之說不出個所以然，拿着雪茄的手指緊了緊。
“就許你想我？不行我想你？是不是有點兒霸道？你肖想了我那麼多年，我怎麼想怎麼覺得吃虧。”蔚然把臉湊近，脖子上的吻痕依舊清晰可見。
“我只是臆想，也沒對你做什麼？你怎麼就吃虧了？”葉安之也看見脖子上的痕迹，臉頰泛紅。
“那你臆想的是什麼？”蔚然咄咄逼人。
“老闆，午餐送來了。”前台開門恰好碰上這一幕，簡直是社死現場。
老闆在和這個女人做什麼？是接吻嗎？禁慾系老闆蔚然竟然會主動獻吻，太勁爆了吧！
“東西放下，出去。”蔚然沒有覺得尷尬，姿勢沒變。
“你起開，少來這套，別說的好像我現在還對你有什麼想法，你少做夢。”葉安之用力轉動椅子，面朝辦公桌並深吸一口雪茄，強裝鎮定：“你這雪茄哪兒買的？什麼牌子？”
“少抽煙，不好。”蔚然從葉安之手裏奪走抽了一口，扔在煙灰缸里。
“不是，我是替我老闆問的，他應該會喜歡這個口感的。”葉安之說明本意。
蔚然大步流星坐到沙發上，伸手打開餐盒：“你怎麼學會抽煙的？”
“抽雪茄是我老闆教的，抽煙的事兒太久遠，想不起來了。”葉安之確實想不起來，是在某個夏天？還是某個冬天？是在學校廁所？還是學校牆角？她無從回憶，她只記得，是跟他分開后的某一天。
“你老闆不教好你也跟着不學好。”
“我老闆很好。”
“吃飯。”蔚然聽到她誇讚其他男人，醋意上頭。“吃完飯之後我給你翻譯英文，你自行理解。”
“哦！”葉安之抱起米飯餐盒開始乾飯，半晌無言。
吃過午飯葉安之躺在蔚然專屬休息室小憩不到一個小時就起來開始工作，差不多一下午的時間，即使有蔚然的翻譯加指導葉安之也才看了不到一本資料，而且是過目就忘的那種。
“要不然我拿回公司給我助理讓他翻譯出中文版本我再看吧，我快瘋了……”葉安之趴在桌子上呈投降的姿態。
“不行，這些資料裏面有一部分是隱藏內容，不對外界公佈的。”
“五點多了，今天我部門聚餐得先走了。”葉安之抬手看時間。
“過幾天我朋友在酒吧駐唱，陪我去。”蔚然慣用的語氣。
“看時間吧。”葉安之拿起手機和車鑰匙：“你能送我一樣東西嗎？”
蔚然從文件中抬起頭，一本正經道：“我很高興把自己送給你。”
葉安之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道：“我只是想要那副畫，你也太自戀了吧！”
蔚然起身，仗着身高優勢輕而易舉的伸手把畫拿下來。
這幅畫陪了他很多年，當他第一次決定執筆把女人留在他的畫布上，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他會把每個突然回憶起的瞬間都永恆的畫下來，這樣，他就不怕記憶沉澱，就可以永遠記得她。
“送給你。”現在最想見的人在身邊，這幅畫送她，無妨。
“謝謝。”葉安之拎着畫轉身開門走了，獨留了一聲關門的聲音，響徹辦公室。
這幅畫作叫《Lecoeurbouge》，法語翻譯成中文意為“心動”。
葉安之不知道她對蔚然的心思是單純的合作關係還是受之撩撥已然撥動心弦。那是一張曾經迷戀的臉，她至今還是母胎單身絕大部分原因是第一個暗戀的人就格外優秀，只要放在一起不用對比就已經結束，所以，這也就是葉安之始終無法真正忘懷的原因吧！
等紅燈時，葉安之轉頭瞥了一眼放在副駕駛位置的畫作，不得不說蔚然的畫筆似乎有靈魂，就連她看見那副畫都能被畫作里的陽光溫暖到。
“蔚然，我可以相信你嗎？”葉安之在心裏默默問自己，顯然她會為了蔚然考慮降低底線，已然證明了蔚然在她心中無法更迭的位置。
葉安之繼續駕車，開車直至飯店包廂，並點餐等候，今天，她是帶着目的吃這頓飯。
包廂門打開，率先進入的是吳林勛。
“你來湊什麼熱鬧？看不出來部門聚會？這麼沒眼力見。”葉安之沒有看到別人，只看見他一個人。
吳林勛用力咳了幾聲，眼神示意後面有人，給他留點兒面子：“咳咳，那個下班正好碰上了，蘇逸熱情的我都沒辦法拒絕，這才來的。”
“我信你個鬼哦！”蘇逸在心中默默流淚，明明是下班碰見他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他老闆是真不客氣。
“來了就進來坐，別堵着門口。”葉安之挪挪凳子，示意吳林勛坐下。
眾人入座后，明顯氣氛尬到無法呼吸。
“吃飯之前先說一件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葉安之遵從大家的想法，聽候意見時，點燃一根煙。
“壞消息。”蘇逸率先開口。
“好，那就先說好消息，接了個大單，夠吃很久。”葉安之的話引起一片嘩然。
剛才落座隻字不語的人霎時間一片嘩然……
“老大，什麼單子？”
“老大說大單那一定很大。”
“噓。”
……
眾說紛紜間葉安之打斷眾人的討論與問題。
別說他們一幫員工驚訝了，就吳林勛他都摸不着頭腦，葉安之到底接了什麼單子？
“接下來的幾個月，甚至半年，甚至一年，大家都要忙碌安然公司的項目，安然是一家大公司大企業，他們的要求很高，甚至國內外需要出差帶項目，誰現在說做不了，舉手。”
席上再次傳來一陣風波，吳林勛瞬間懂了葉安之的意思。
葉安之借安然公司在國外的名頭開拓市場，安然公司也藉著葉安之的人脈與國內接軌，這樣想，就不稀奇了。換言之，安然公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造勢，且不能丟失海外市場，這個時候葉安之的出現無疑是雪中送炭，反之，安然公司的工作量巨大，這段時間葉安之在上海的能力有目共睹，這個重任落在她身上，必是當仁不讓。
只是，這其中是否摻雜着蔚然對葉安之的某些企圖？
吳林勛不得而知，不經意的皺起眉頭，鏡片后的眼神變得凌厲。
“老大，我跟你……”霎時間，包廂內的聲音變得雀躍，無人舉手退出。
“你們都想好了，今天不好意思說沒關係，可以回頭給我發微信，打電話或者去辦公室找我，但只限於明晚之前有效。”葉安之停頓片刻，從包里拿出一沓接一沓的現金放在轉桌圓盤上：“現在好事來了，老規矩，無論項目分到的大小，無論誰做的多少，錢，你們拿一樣多，有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