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殤(2)
“傻子頭,你利欲熏心,一頭撞進了死局!”夢成真提醒。
狐疑!傻仙們對視片刻,很快取得共識,夢成真是虛張聲勢。
水幻幻傾力相助水夢天?是水幻幻的私心,欲培植自己的勢力。
而且,水夢天屢受外域人打壓,虛月宗卻沒有任何錶示。
咳咳,哪怕是隱晦的暗示,也沒有。
或許,水夢天是虛月宗嫡支的精英,卻不是大人物。
夢成真不願陡起波瀾,又勸道:
“傻子,再次提醒,若出事?萌仙也救不了你們!”
“你放肆!”沙大子怒了,萌仙是虛月宗的老祖,豈容你詆毀?
夢成真錯愕,萌仙是老祖,我詆毀她做什麼?算了,甭多事。
隱了!百名欲*焰結陣,只要護得天堡平安,就算完成任務。
水夢天不耐,望着一夥傻子,喝斥道:
“沙大杏,有話趕緊說,有屁立即放,啰里啰嗦地做什麼?”
傻笑!沙大杏的招牌傻笑!你真以為死不了?
“狐白衣,我很忙,沒太多的時間陪你耗着,趕緊地!”
背負雙手,風輕雲淡,一襲白衫,盡顯公子風流。
夢成真壓低聲音,向海倫求證:
“海倫,能不能確認狐白衣的身份?”
身份?狐白衣,就是狐白衣,還有別的身份?海倫醒悟:
“不能確定!是與真身無異!但是,可以肯定,此人是分身!”
夢成真不是善人,是想趁機做掉狐白衣,至於後果?根本沒考慮!
唉,狐白衣能活到現在?自有保命的絕活,像眼下,是分身現世。
飄然登上戰鬥陸地,狐白衣恭恭敬敬,行禮如儀。
沙大杏側身避過,不是謙虛,而是?狐白衣是問題人物,沾不得。
狐白衣有異心,虛月宗的高層早有提防之意,沙大杏自然要避嫌。
眼底閃過寒芒,狐白衣轉身,望向水夢天:
“水夢天,是你殺了任侵漁,甭否認,你想否認也無用!”
水夢天詫異,淡淡道:
“是我殺的,你又能怎樣?要不,你下來,為他報仇?”
被氣着了!狐白衣沒想到水夢天直來直去,根本不怕事。
唉,老兄,你對水夢天的定位,出了問題,他不是小人物。
見狐白衣望過來?沙大杏無奈,只得親上火線:
“水夢天,善意提醒,任侵漁是功德神王麾下,是五方揭諦,是正封神,怎能說殺,就殺了?就算任侵漁有罪,也輪不到你來執法!”
嘿嘿,沙大杏夠陰險,甫上手?就給水夢天摁一頂濫殺的大帽子。
水夢天搖頭,看樣子,傻仙與狐白衣有勾結,至少達成某項交易。
“傻子,你沒去神界玩過?不知神界的規矩?”
你侮辱人!沙大杏大怒,小姑是神界的神使,規矩?我是門清!
望着水夢天的笑?是充滿了嘲諷之意,是忍下不適,再想想!
呃,水夢天沒有說錯,自己的話里,是有絕大的漏洞。
虛月星庭的神界,除了神皇、神使代表天道意志,是上差。
其餘的?無論是神王、神侯、主神、尊神,是平等的,沒有隸屬關係,一律是神庭的“麾下”,功德神王不會是五方揭諦的上司。
假如任侵漁是尊者?有可能是功德神王的下屬,可惜他不是!
嘲諷之意更濃,水夢天調侃道:
“看樣子,你是知道規矩的!只是利令智昏,亂了方寸!告訴你,傻子,聽好了!任侵漁率大軍肆虐仙玄大陸,曾被仙玄朝通緝,是五匪首之一,此賊早就該死,更何況,又於同山縣欺男霸女!”
直決!沙大杏準備不充分,甫交手,就落了下風。
狐白衣輕笑,擺手道:
“我不管仙玄朝的事,憑它?能給任侵漁定罪?”
沙大杏猛翻白眼,你是混市井的時間長了,不懂仙家的事。
任何一塊大陸,只要遭受外敵入侵,必將禍首之名詔告天下,唉,九成九的案?是不會有下文!但是,像水夢天,只要實力足夠?是可以執法的,而且,還可以“扛”着替天行道的招牌,正當執法。
星空中的事,唯因果難消,消彌罪孽?更是難上加難!
簡言之,任侵漁落到水夢天的手裏,死了活該。
鬧了大紅臉!沒有人理睬狐白衣,更不會有人應和。
沙大杏再不看狐白衣,此人,玩陰的?是一套接一套。
但是,正面對決?卻是軟腳蝦,哪怕是鬥口,也不行。
“水夢天,你言任侵漁又添新案,可有證據?”
丘比子不忿,一幅幅畫面翻動,是密室里的場景再現。
“不可!”阻止不及!海倫隱了畫面,此舉,是“助”敵。
任侵漁的事?算是了結!什麼舊案、新案,無需再糾纏。
沙大杏是想將審理,“過渡”到另一樁案子。
“欺男霸女?任侵漁死了,再不能說話!”
沙大杏仍不願面對現實,水夢天為什麼能徹底斬殺侵漁?
“林馨雅,畫面上的人是你,說說看,實情是什麼?”
很配合!縣衙的上空,浮現林鶴仙、林馨雅的魂念影像。
“稟大人,是密室嬉戲!我是自願的,水夢天胡言亂語!”
騒動!還有這樣的故事?瞬間,縣尊的高大形象崩塌。
縣尊是林馨雅的父親,而且,眼下是並肩而立。
沙大杏很滿意,望向水夢天,刺激道:
“水夢天,林馨雅的話,可是實言?可要辯辭?”
明白了!狐白衣的陷阱?不是任侵漁,而是左泗水!
沙大杏出面?着力點,仍是左泗水,是他的身份。
為了坐實水夢天的“罪行”,林鶴仙、林馨雅自願墜入局中,成了“關鍵”證人,還有嗎?父女是親人,其證言要打“折扣”!
水夢天不再看沙大杏,盤膝坐下,摸出一瓶伏特加,暢飲。
直到此時,水夢天的心境,才真正地平靜。
林鶴仙、林馨雅不是“受害者”,而是殺死左泗水的真兇。
一切作派,只有一個目的,是將左泗水送到水夢天的刀下。
但是,林鶴仙功成名就,是夢之坊的風雲人物,還有什麼不滿足?
盯着沙大杏,水夢天搖頭,沙大杏的手裏沒有資源。
狐白衣?或許,他能蠱惑一些人,但是,無法誘惑林鶴仙。
因為,狐白衣也是“白丁”,無法滿足林鶴仙的“慾望”!
林鶴仙想要什麼?地盤、名譽,呃,還有實權!
豁然開朗!是實權,林鶴仙要當王,甚至,是皇!
華嚴宗的五支系,是最早滲透晨風星域的勢力,佔了數不清的新陸,若再算上被顛覆的大陸?區區的一王算什麼,稱皇也不是問題!
既如此,林馨雅“侍奉”任侵漁?是順理成章的事。
即使敗露?林鶴仙不會多事,更不會壞了任侵漁的“興緻”!
“呃!呃!呃!”水夢天大吐、特吐,一時收不住。
丘比神大驚,趕緊順氣,再遞上仙露。
真真是可憐人,就算要死了,還要受“齷齪”人,使勁地噁心。
一身虛汗,水夢天覺着非常輕鬆,像是卸下沉重的包袱。
丘比神安撫好水夢天,又回密室,準備迎接戰鬥。
沙大杏瞟了瞟狐白衣,甭愣了,該你了。
無奈何!狐白衣的臉?露出悲憤之色:
“水夢天,密室嬉戲,本是人倫,你又何必斬殺左泗水?”
人倫?水夢天古怪,抬頭望着狐白衣,諷刺道:
“狐白衣,以前高看你了!沒想到你有怪癖?好,好,好!狐大人大度,是不是可以推論,你經常邀朋友,玩密室嬉戲的遊戲?”
轟然大笑!是嘲笑!同山縣的人,是大開眼界!狐白衣成了名人!
手足無措!狐白衣墜入局中,再不是高尚的“君子”!
沙大杏再笑不出來!就算是弄倒水夢天?傻仙的名聲,算臭了。
“甭搞人身攻擊!回到正題!林鶴仙,左泗水是什麼人?”
林鶴仙的臉上,滿是濃濃的悲慟之意:
“左泗水,是老友的遺腹子,是性命相代的老友啊!”
呃!很倒胃!很噁心!假如是從前?林鶴仙的一席話,必感動千萬人!眼下,林鶴仙是十足的偽君子,為了私利不擇手段的偽君子。
“左泗水,自十五歲加入夢之坊,是夢之坊的核心弟子!”
沙大杏很滿意,核心弟子的身份,就夠了。
林馨雅不待沙大杏問話,搶着應答:
“不僅左郎,我也是核心弟子,是虛月宗的嫡系!”
水夢天被雷倒,夢之坊自成體系,內務?嘿嘿,不容星庭插手。
“傻子頭,回吧,此是夢之坊的家務事,跟你沒有關係!”
噎住!狠狠地打臉!幻皇的轄下,什麼時候輪到傻子作主了?
不過,箭早射出,不容沙大杏回頭,只能強梗下去:
“水夢天,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事,就是督察院的事!”
貎似有理!但是,是強辯!即使要追究?是星庭總管的事!
“好了!你們是父女,只能算一份供詞,還有沒有?”
狐白衣點頭,又是一份,但是,還不夠哩!
“大人!我可作證!左泗水是夢之坊的核心弟子!”有人出頭!
錢遂!裁罰科的都頭,水夢天的頂頭“上司”!
水夢天無語,老兄,眼裏只見允諾的利益,卻是忘了規矩?
沙大杏笑了,是奸笑、賊笑,還有賤笑,事成了。
“水夢天,左泗水是你殺的,而左泗水是虛月宗的族人!”
水夢天一瞪眼,不屑道:
“傻子甭樂,我死不死?呃,我也不想死!是要做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