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琦蓮所憂

第二十四章:琦蓮所憂

第二十四章:琦蓮所憂

由於琦蓮公主剛剛產子,身體虛弱,無法爬山,韓利就讓琦蓮公主依舊在山洞休息,同時讓李谷斯照顧,如果有異樣就立刻通報。

韓利就抱着韓廣以及父親韓賀的骨灰,帶着四個侍從就爬到了雲靈山的山嶺。

到了山嶺之後,韓利抱着韓廣,站在山嶺的峭壁之旁,將裝着骨灰的瓷罐蓋子打卡,舉在頭頂,任由山風將瓷罐里的骨灰吹起來!

韓利說,“既然有人想父親沒有片土安身,那麼父親您老人家看到那個地方比較喜歡,您就過去。天下之大,任由翱翔。今日不適,您老暫時藉助,夢見告訴孩兒,孩兒他日,定在族地之上,給您建上祠堂,恭迎您老入主。韓家祠堂,他日孩兒亦會收復,父親您就安心,保佑孩兒光復韓家大業,洗刷韓家屈辱!”

韓利看着骨灰在瓷罐里飛出,隨風飄散,灑到天地間任何方向。

韓利將壞子的弟弟韓廣遞到一個侍從手中,然後拿出韓賀的靈牌,放在地上,恭敬叩首,雙手舉起瓷罐,然後將瓷罐帶到峭壁之旁,將瓷罐翻轉過來,抓一把骨灰放在手裏,任由其他骨灰隨風飄散。

韓利用力振臂,將握在手裏的骨灰拋在天上,隨風遠飄,同時大喊,“父親,一路走好,孩兒他日在祠堂與您相見!”

灑了骨灰,韓利還在山頂待了片刻,再將原來盛裝韓賀骨灰的瓷罐埋在峭壁之旁,抱着弟弟韓廣和父親韓賀的靈牌就下山了!

但是在這期間,山洞裏的琦蓮公主與李谷斯有過一次深層次交流的對話。

所有的母愛都是偉大的,不管多麼嬌慣的女人,在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後,都會變得溫柔。

琦蓮公主雖不是匈奴真正的公主,但是常年生活在公主身邊,習慣了嬌慣跋扈,凌駕於他人之上,指手畫腳使喚他人的習慣。雖然嫁與韓賀這個家道中落的侯爺為妾,但是至少還是衣食無憂,況且還比起在匈奴的時候更有自由。

匈奴人乃是游牧民族,生性粗獷,性格豪爽耿直,恩仇分明,有恩報恩有怨抱怨。但是來到中土之後,她發現中土的人與匈奴的人具有極為明顯的差異。

如果說匈奴人對於自己所不喜歡的人如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直來直去地刺進不喜歡的人的心窩子裏,讓敵人瞬間斃命!

那麼中土人對於仇人的處理方式,卻是更為殘酷。他們喜歡用細雨一般的行事方式,處處滲透進去,不但將敵人除去,還要將敵人的所有連根拔起!

匈奴人擊殺仇人,無須要其他更多的理由,只要告訴其他人自己所擊殺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便可。

而中土人卻是不同,哪怕是恨一個人恨得再深,都會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披着正義的仁義道德之名,將敵人悄無聲息或者狠毒地處死!

匈奴人注重族人之間的感情,尤其是兄弟之情。

但是琦蓮公主在經過許多事情之後,她發現,在中土,為了權力、財富、名譽,至親亦可殺!

在爭權奪利之間,感情是一個奢侈品,而且是什麼都買不到的奢侈品。

感情又是一件容易讓人遺忘的東西,明明所有人都擁有,但是都喜歡選擇去遺忘或者摒棄!

自韓賀死後,琦蓮公主就開始為自己以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開始擔憂。

她知道韓賀的一些計劃,就是因為她知道,所以他才會替自己以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感到擔憂。

這是一個男權的社會,女人只不過是男權治理下的可交易的物品或者玩弄的棋子。

韓賀死後,韓利當家,琦蓮公主雖說是公主,但是她只是在匈奴才會被人尊敬,況且她還不是匈奴的真正的公主!

寵幸她的男人死了,韓利當家,韓家的所有的事情韓利說了算。

只要是韓家的人,韓利可以輕易地殺死任何一個人,可以驅逐任何一個韓家的人!

韓家所有人的靠山是韓利!

所以,琦蓮公主擔憂。她擔憂在失去韓賀的關懷之下,她在韓家的日子會不會受到刁難,韓利會不會因為她是一個匈奴人而針對她處置她。

這並不琦蓮公主最為擔心。

琦蓮公主最擔心的是,她剛剛生下來的這個小兒子該怎麼辦!

韓利會不會再韓廣年少的時候將他驅逐出韓家大門,讓韓廣成為一個流浪者,普天偌大的土地,沒有韓廣平安成長的一片之地。

韓利會不會想方設法將韓廣除去,以免韓廣成為以後奪權篡位的潛在危險。

韓利到底會將韓廣安放在韓家哪個位置上,這是琦蓮公主最為擔心的。

她知道,依她們目前孤兒寡母的身份、地位以及處境而言,她完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給自己這個剛剛出生的兒子給予任何的生存與成長的保障!

韓姓裏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靠的,而且都沒有給予她保障的能力。

縱觀目前韓家人員而言,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並且在韓家有一定話語權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李谷斯,這個侵犯過她最聖神,最神秘的禁區的男人!

所以在韓利帶着四個侍從上雲靈山山嶺沒多久的時候,琦蓮公主跪倒在李谷斯面前。

這可把李谷斯嚇了一大跳,立刻去拉琦蓮公主。

琦蓮公主說,“還請先生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就跪在先生跟前,直到死去!”

李谷斯知道琦蓮公主所求的事情一定很嚴重,否則也不會用如此毫無商量的餘地的極端方式項請求!

雖說是相請求,還不如說是威脅李谷斯。

李谷斯知道,不管任何事情,他都沒有拒絕的可能性了,所以他只能在心裏默念,希望琦蓮公主所請求的事情不要太過分也不要太難辦才好!

李谷斯拉不起來琦蓮公主,也就只好跪在琦蓮公主的對面,說,“夫人之事,儘管吩咐,屬下力所能及,萬死不辭!”

琦蓮公主說,“先生雖為外姓之人,非韓姓族人,但備受亡夫信任。韓家諸多事情,皆由先生操持,諸多要事,皆詢問先生之意,方才行動。先生於韓家威信,尚在韓家他人之上!亡夫死後,韓家危機,利兒當家,亦是如亡夫一般信任先生。目前形勢,唯有先生能保全我孤兒寡母,存活於世!”

李谷斯聽了心中就慌了,這可是韓家家事。自古家事最難解決,唯恐躲避不及。

於是李谷斯說,“夫人何處此言?小少主乃先主嫡親幼子,與少主乃親血脈兄弟。韓家正值多事之秋,少主卻是恨不得多一人替他分憂。自古言道,打虎親兄弟。在小少主初生之時,夫人應該也是瞧見少主所流露出的歡愉之情。”

琦蓮公主說,“如韓家正值太平無事,我倒也不會擔心。就是因為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才擔心的啊!自古東宮多事,為皇位不惜兄弟相殘,不惜踐踏人道弒殺親父。雖韓利喚我母親,然不是我出。我乃匈奴女子,雖廣兒體內流淌韓家血脈,卻也有一半匈奴之血。我從未想過廣兒能夠繼承韓家基業,但是出於敏感地位,我恐利兒多心啊!”

李谷斯這個想法在韓利為韓廣取名字的時候就想到過,所以在被琦蓮公主一語說中之後,倒也無言可對。

琦蓮公主淚眼茫茫地望着李谷斯,卻是再次叩首,用乞求的語氣說,“先生,妾身在此求你幫我孤兒寡母一次。”

以女主人的身份給僕人下跪乞求,如此侮辱,琦蓮公主竟是忍下,由此可見母愛光輝之偉大與聖潔。

雖非公主,此刻卻享受公主待遇,以尊貴之軀向卑賤之人下跪,亦是需要多大的委屈。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男權社會,女性地位的卑微,與生命苟賤!

如果將女性比作是物品的話,物品卻是還有一個價值存在,而且還會讓人覺得棄之可惜!

而女人呢?當一個男人覺得女人對自己的尊貴自尊以及地位遭到玷污的時候,男人會毫不猶豫地將女人殺死或者毀滅!

在殺死與毀滅的時候,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惜之處!

所以只能夠說,在男權社會之中,女性的地位,只是局限於一枚被男人玩弄於鼓掌的棋子。不是局限於,而是將女性的命運定格在了棋子這一唯一定義之上。

女性命運的悲哀,不是上天註定的,而是男權註定的!

因為當時所有資源、勢力以及限制人的遊戲規則和處決一切生死的法律都是男性掌握!

而女性,只能用棋子卑微的靈魂,撐起龐大的軀體,附庸在男權之側,苟活下去!

當女性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握,更別談自己的命運走向,感情流露以及幸福生活。也是如此,在男權社會之中,許多不幸的,悲哀的,凄美的,以女性為主的愛情故事,並非是女性不夠努力造成的結果,而是男權的制度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男人不會去考慮女人的感受,不會要求自己如何去對待女人。男人只是需要對自己的地位與尊嚴負責任!

男權制度之下頻繁發生的可悲的以女人為主線的故事,不幸地降臨在琦蓮公主身上!雖然琦蓮公主的身份尊重,金枝玉葉,但是這只是外表,本質她還是一個女人。不管有多麼尊貴的身份,與多麼華麗的背景,始終都是一個女人,永遠都是只能活在男人的身旁!

男權制度下的歷史,不會過多地記載一些以女性為主線的愛情故事。歷史,只會記載男人的偉業,只會記載男性的英雄。歷史,只會記載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在歷史裏上演的故事裏,只需要男主角,而不需要女主角!因為在男權社會之中,男人才是唯一的主角,逐鹿中原,皇權霸業才是唯一的故事情節!

歷史,只會記載時光經過的時候發生的重大事件!

女性沒有渴望站在權利巔峰的願望,女性的索取其實比男人簡單得多。

一份完美的愛情,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貼心的丈夫,一個懂事的兒子,一份感情的牽挂,一份鬧心的關懷而已!

但是,這一切都是一些小事私事,歷史只會記載國之大事,不會記載家之私事。歷史會記載在戰場上征伐出身的英雄,不會記載為愛情付出生命的女人。歷史會記住爭奪皇權霸業的漢子,不會記載渴望愛情與幸福,為下一次皇權霸業提供人員,延續人類煙火的弱女子!

正史裏面,對於琦蓮公主的記載很少,只有在《新史?韓宗》之中有寥寥數字的記載!

在《新史?韓賀史記》之中只是說了一句----“武帝十年,賀娶匈奴公主琦蓮為妾!”

在《新史?韓廣史記》之中對於韓廣生母的記載,也僅僅一句----“廣之生母,乃匈奴公主琦蓮也!”

但是在李谷斯多本關於隨筆雜記之中,多次提到了琦蓮公主,而且在李谷斯的隨筆與雜記之中發現,琦蓮公主這女人,實際上對於新朝末年八雄爭霸這個時期有着一定的影響,特別是對於韓廣以及李思故而言,有着深刻的影響!

因為琦蓮公主的一些要求,直接影響到了這一段混亂歷史!

如果不是琦蓮公主的一些所作所為,八雄爭霸這一歷史可能將要改寫!

一個如此重要的女性,直接影響到可以改變歷史的兩個男人的人,在歷史之中,只是聊聊幾個字便是打發過去,實在有一些說不過去!

但是我們也不要不能釋懷,畢竟那時候是處於男權制度鼎盛的社會,琦蓮公主在生自己生死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幸福也無法控制,又有何能耐在死去的時候,改變歷史對於她的記載呢?

所以,在《新史》記載之下,這一時期未有男性重大故事以及重大歷史故事描敘的狹小的空間裏,來講述一下再翻閱李谷斯所寫的隨筆以及雜記之中記載的一些關於琦蓮公主的一些私事跟小事!

琦蓮公主的死期在正史之中是沒有記錄的,因為他是一個女人,而且沒有改變歷史走向的偉大功業的女性,她的生死不足以記載在史冊之中,那麼她的死期更是沒有理由佔據史冊有限的紙張與篇幅的!

但是在李谷斯的隨筆與雜記之中,卻是很詳細地記載了一些關於琦蓮公主的一些事情。

李谷斯要記住琦蓮公主這是必然的,因為琦蓮公主這個女人,改變了他的命運的一生。相對而言,是毀了他,也成就了他。因為琦蓮公主這個女人,他最終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了自己的最大的願望。

但是因為琦蓮公主這個女人,也讓他失去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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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雄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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