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重罪輕罰
七兒慢悠悠的進屋,還沒關門就看見公孫煜拿些個小瓶子也進屋,不等七兒問話,公孫煜急切道“這個治療疼痛有奇效。”說著就打開蓋。
七兒道“不是好了嗎?還上藥?”
公孫煜道“好了還拖着腿?是不是膝蓋有傷?”
七兒想着自進府里自己是走路拖沓,不是傷的腳環怎麼會拖着腿?
公孫煜看七兒想着什麼,看着她的膝蓋催道“你是想讓我動手?”
七兒忙道“不敢,我自己來。”
“你腳連續傷兩次,肯定淤青腫脹,若不用力推拿,你最近有的罪受。”
“不好吧?不是女孩子的肌膚不能…哎?我,我自己來。”
七兒脫了鞋襪,撩開褲子,漏出膝蓋,看居然真的淤青腫,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受傷的,想着可能是摔倒的時候磕碰的吧。
公孫煜把瓶子裏的油倒在手裏,雙手摩擦給她輕輕用力按摩,七兒試着一股熱流按摩在淤青的地方,瞬間試着腿輕快不少。
譚唯可回府,少不了說七兒的事情,身邊的櫻巧也添油加醋的說著公孫煜對七兒如何如何好,還說公孫家大夫人如何的偏護七兒,雖然櫻巧沒有親眼所見,但說的比親眼所見還要真切,譚唯可的母親婁氏自然氣不過,她也想幫女兒除去七兒這個眼中釘。
譚唯可傷好后,婁氏和譚唯可一起去找公孫煜母親薛氏敘舊,她們聊着就聊到七兒,婁氏說聽說七兒是譯文師,自己也喜歡經文,就讓七兒來一起聊聊。
小菊去博雲軒叫七兒,公孫煜知道譚唯可眼裏不容沙的人,上次七兒報仇得罪她那麼狼狽,這次她們來必有目的,他不放心七兒自己去,就和七兒一起去見薛氏。
婁氏和譚唯可看公孫煜居然一起跟來,也不敢太放肆。只能聊些經文,顯然她們根本不懂,公孫煜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
本想找個機會帶七兒走,可到吃飯的時間,婁氏看着公孫煜一表人才很是歡喜,就留公孫煜一起用餐,公孫煜推脫說不妥,婁氏卻說他就像自家孩子,沒有不妥。
公孫煜推脫不過,只好答應一起用餐。
席間,七兒過去給薛氏添茶倒水,被譚唯可身邊丫環櫻巧故意伸腿絆倒,七兒手中的茶水,差點灑在大夫人身上。
幸好公孫煜及時把七兒拉起,可茶水卻灑在公孫煜的身上。
大夫人覺得顏面掃地,連倒水都不可以,還把兒子燙傷,立刻命人把七兒拉出去杖手。
公孫煜忍住疼痛,忙擋住說七兒是自己身邊的譯文師,做出這樣低級的事情,自己有責任。並請求母親讓自己處罰七兒。
薛氏聽齣兒子偏袒,但是有外人在也不好說穿就同意。
公孫煜給婁氏和薛氏行禮退出,帶着七兒離開。
婁氏看着公孫煜剛才怕七兒吃虧着急袒護,也擔心女兒萬一以後嫁過來,公孫煜會怎麼對她?她那麼心高氣傲怎麼甘心敗在一個乞丐身上?可也也知道女兒自小就喜歡公孫煜,自己也早就把公孫煜看成自己女兒託付終身的人,怎麼能壞在一個乞丐身上?
婁氏淡淡對薛氏到“看到煜兒剛才的作為,讓我想到你家主君。”
薛氏自然知道她說什麼,自己也想到過,自己的丈夫對別的女人比對她這個正室都要好,雖然自己認定的譚唯可是自己家未來的少夫人,可兒子對七兒的偏袒顯然和當初自己丈夫對那個袁姨娘的偏袒如出一轍。
薛氏黯然傷神的回憶着。
婁氏看勾起薛氏的神情黯然默默不語,又故意道“我們兩家是世交,自古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煜兒這孩子我真的很喜歡。”
薛氏也道“我何嘗不是喜歡唯可,公孫家未來的少夫人必須門當戶對。”
婁氏聽后開心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我也不希望唯可在婆家受委屈。那個七兒還是不要在留下,你也不希望煜兒走你家主君走過的路吧?”
薛氏面漏難色,也不敢允諾什麼,因為她也了解兒子的倔強,他若看好的人,自己怎麼能除去?
其實公孫煜已經調查清楚,那次黑澤崖七兒捏造自己和女子約會才把譚唯可騙去,雖然是譚唯可跟蹤七兒,譚唯可那天的遭遇恐怕就讓譚唯可恨透了七兒。母親早就認定譚唯可是未來的兒媳婦。公孫煜知道自己喜歡七兒,可是她身份不允許,為妾,七兒不會同意,要是真想娶七兒為妻,七兒急躁的性格很難過父母關。
回到博雲軒不等七兒問他身上的傷,就聽公孫煜急切懲罰七兒抄心經十遍,要求字體秀美,一來練字,二來平息一下她的急躁。
七兒根本就不想受罰,責問道“大夫人也就打手板,你卻讓我抄經文?知道我不會寫字,你這不是為難我?”
公孫煜拿出殺手鐧道“你若聽話,認真寫,我會考慮把幽冥蓮給你。”
這個的確是七兒的要害,七兒聽到后雙眼放光,馬上同意。
公孫煜知道七兒為了幽冥蓮的來的,自然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這個絕對是治她不聽話的好利器,果然很管用。
七兒第二天就在博雲軒的小案几上認真抄寫心經,公孫煜坐在書桌旁看七兒認真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用功了,心裏有幾份安慰。
七兒抄累了,或調皮不乖不想寫的時候公孫煜就給她一個眼神。
“意思是你有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裏哦!”果然很湊效,每次那個眼神都能讓七兒屈服,伸個懶腰繼續寫。
可是七兒字真的很難看,自己都看不下去,別說字體秀美了,知道這些就是寫完公孫煜也不讓自己交差。
七兒想了好久,然後就想辦法各種討好或者惟命是從撒嬌等手段討好公孫煜,目的就是要求低點,或者少寫幾遍也可以。
其實公孫煜只是表面上冷漠。內心很喜歡七兒的調皮和懲罰她時候,她的示好自己當然願意接受!但是她的申請不同意。
公孫煜想的很好,可是七兒哪裏是優雅的人。看示好不成,被逼無奈偷溜出找到楊採薇代寫,採薇吃驚的看着誠意懇求的七兒,她居然不會寫字?徹底打消她是自己妹妹的念想,但是身為朋友還是要幫七兒抄寫經文的。
七兒讓採薇幫忙代寫,十篇心經一模一樣不說還字體工整,一看就是一個人寫的。公孫煜知道她耍滑,道“你幾時字寫的這麼好看?我到不知?”
七兒當然沒有招架公孫煜的眼神逼問,承認道“我找楊採薇代寫的。雖然是代寫也是寫,就放自己一馬吧?”
公孫煜氣憤不同意,罰她必須親自握筆,字體工整一筆一劃的寫,想到一遍字數太多七兒不定有耐心,就降低要求說寫一遍便可,否則就禁步博雲軒,欒月負責看管。
七兒在博雲軒苦苦練字,哪裏也去不了,今天公孫煜不在,聽欒月說高湛等幾個公子來找公孫煜,她們在醉鄉音羽品茶。
七兒好久都不出博雲軒了,趁着公孫煜不在想溜出去,可欒月盡忠職守一直盯着自己,也出不去啊!
高演和婁熙平秘密養眾多死士等同造反,婁熙平刺殺朝廷命官,按律應該滅族。高演是新皇的叔叔,新皇不忍手足之情,就按下不罰。但婁熙平犯的是滅族罪,新皇仁厚,加上婁熙平又是婁太皇太后的侄子,只貶為庶民已經是最輕的處罰。可婁太皇太后不同意說官降一級,大將軍降為中將軍,罰俸一年。雖然丞相也連續呈上幾次處罰婁熙平的奏摺,也被新皇無奈駁回。
婁熙平養的死士還鄉的還鄉歸隱的歸隱,就這麼被遣散,他憎恨的說自己一定要報仇。
高演知道婁熙平的氣憤,他們煞費苦心秘密召集的死士,費錢費力的經營,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為己所用,可被公孫煜一出擊又回到原點,他們都很痛心。高演慶幸這次公孫煜沒有把自己翻出來,他不知是新皇的寬容放他一次。
公孫煜知道結果后,知道新皇仁慈,可他是忠於新皇的,他不能說太多,即便自己說過多次高演不除皇位不穩,新皇都下不了決心。
但令公孫煜有所疑惑的是,高演士氣大挫為何如此安靜?依他的秉性莫非他在想更大的計劃?立刻命欒月派人嚴加留意最近高演情況。
小皇帝高殷也知道這次事情公孫煜出不少力,雖然沒有扳倒婁派,去掉那些死士也讓他們大傷元氣。他還是很感謝公孫煜為自己的籌劃,這次的處罰結果別說公孫煜不滿意,就是他這個九五之尊也被迫接受。皇帝仁愛,知道公孫煜一定為這次的結果鬱悶,特派九叔長廣王高湛去寬慰公孫煜。
公孫煜看到新皇賞賜的金銀細軟,這次黑澤崖對婁熙平的結果大家都不滿意。
公孫煜看着豐厚的獎賞,自然知道這次的獎賞,一是自己出力,二是不讓自己在上奏懲罰婁熙平,免得他在自己祖母婁太皇太后哪裏為難。可這是國事,怎麼能因怕為難就這麼輕輕罰過?公孫煜看賞賜無奈的嘆氣接受。
高湛來公孫府沒看到七兒,就派身邊人去打聽,公孫府的下人說公孫煜讓七兒抄心經,七兒被困在博雲軒出不來。
高湛想着七兒被困肯定悶,就慢慢的故意閑逛到博雲軒,遠遠就看看七兒在石桌上提着毛筆為難的寫字,周邊都被丟一堆寫廢的紙張,看着七兒唉聲嘆氣的為難的樣子覺得好笑也可愛。
高湛一直喜歡她,雖然平時和她扯皮但七兒需要幫忙當然義不容辭,之前來過幾次,都被公孫府的人說公孫煜和七兒在譯文,幾句話就把他打發走了。
高湛這次可是帶着新皇任務來的,自然沒那麼容易打發走,他進院子道“七兒,你在用什麼功呢?”
七兒嘆口氣道“別笑話我,我都愁死,煜公子為難我!”
高湛笑笑道“你寫字的姿勢不對,握筆的方法也不行。”和七兒說著怎麼握筆字寫的好看橫撇豎直怎麼寫好看,可七兒就像手不聽使喚一樣依舊寫的難看。
高湛就握住七兒手握的毛筆,教她怎麼用力書寫。
七兒握筆然後讓高湛握着上面的筆,等於主力是高湛寫字,這樣不算犯規吧?
七兒和高湛配合的寫着。
欒月看着他們兩個這麼親密的,雖然知道七兒只是為了完成作業,可是這要是被公子看到了怎麼辦?無奈長廣王高湛身份不低於公孫煜也不好說什麼。
高湛當然願意一筆一劃的幫七兒完成任務,這麼近距離是高湛想都沒想過的,他清楚的能聞到七兒身上的香味。一筆一劃教的也蠻用心。
七兒看一篇快寫完了很是興奮,這時公孫煜進來見七兒與高湛兩人一筆一劃的和七兒寫字,頓時醋意大升,隨手彈了個樹葉砸到筆上,墨汁濺了一紙和七兒身上臉上。
氣的七兒大吼“就差幾個字,這下子全完了。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指着公孫煜。
想想平時那麼討好公孫煜可是他還這麼刁難自己,氣嚷着“你妹的,老娘不幹了,我不會寫字,有個人願意指點怎麼了?你就是故意刁難我。”氣的抓起還沒幹的紙撕了粉碎扔地上,轉身就走了。
眾人自然看出七兒是真生氣。
高湛指責公孫煜過分,本想追七兒去。
公孫煜卻攔住他,說自己的府里的譯文師,不能勞煩長廣王殿下,怕失禮數。
說話間看七兒早就不知去向,高湛哭笑不得的看着公孫煜道“你真行啊,公孫煜,我以前來你府上找七兒,你們府上人和我說你們要麼譯文,要麼不在府里,我今天進來,你又把七兒趕走,你什意思?”
公孫煜也淡淡問“長廣王殿下,為何找七兒?”
高湛頓時語塞,氣的滿面通紅道“新皇的慰問我也帶到,就不用留我在這吃飯。”說完氣乎乎的離開。
公孫煜知道高湛為何來,男人對有些事情還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