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消失的安州廳長
“門鎖怎麼可能會突然修復了?”趙樂松幾步走到門前俯下身來查看門鎖的情況。
剛才明明破壞的非常徹底,趙樂松左右檢查了一遍門鎖都沒有發現上面有被什麼靈異詛咒侵蝕的痕迹。
“要不就是有什麼擁有時空間能力的靈異干擾了這扇門就是這整個酒店都是靈異的一部分。”羅德佑不愧為廳長,此時冷靜的分析道,不過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束成濟的舉動驗證了他的猜想,被束成濟踢斷的凳子腿在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忽然重新變成了一把完好的椅子,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就彷彿剛剛的是錯覺一般。
“這麼說我們已經等於身處這個靈異體內了?”趙樂松面色凝重。
羅德佑微微頷首,“但是我們進來有了一段時間了並未觸發這個靈異的殺人動機,我也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的危險,這個地方的靈異很可能比較特殊,但是我們還是得再探查一些,摸清是怎麼回事。”
趙樂松聽罷手一揚,就要破開門,但就在一瞬間他耳朵一動,整個人就轉身一下把羅德佑和束成濟都撲在了地上。
二者雖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頭暈目眩,但是剛剛鬼面的共享讓他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強化過後的鬼耳聽到了幾聲很輕的腳步聲以及咔嚓的撞針聲音。
門外有人?!
轟的一身,門上就被撕開一個大洞,幾乎有什麼東西就是貼着趙樂松的背飛了過去。
幾人驚怒交加的往門外望去,就見一個睜着一隻血絲瀰漫眼球,臉上傷疤縱橫的西裝男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這個人的上衣口袋上赫然有一枚雕刻着六角形石頭的徽章。
居然是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
“鬼面嗎?真是麻煩。”此人渾濁的眼球冷冷的瞥了一眼束成濟,右手食指輕輕扣下,竟是要立馬開第二槍。
羅德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雖然還摸不着頭腦為何對方莫名其妙就要對他們動手,但既然對方不由分說要開第二槍,自然還是避開。
他催動手中古尺,三人與刀疤臉的那一點點距離瞬間拉長,竟立馬不見了那男子身影。
扭曲了空間,讓刀疤臉的一槍瞬間落空了。
儘管暫時避開了那個刀疤臉,但羅德佑面色反而更陰沉了。
“那個傢伙是安州的廳長,賀建輝。但是他十年前為了尋找延長自身壽命的方法就離奇失蹤了,現在如今又怎麼突然出現在了寧河市了!”羅德佑輕撫着手中古尺,“況且這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眼睛,再加上臉上的傷口,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但為何要對我等出手?”
趙樂松冷笑了一聲,“且不說現在安州的廳長是洪飛文洪廳長,賀建輝更是早就從總部被除名了,如今他更是知道我三人身份還貿然出手,那我們今天拿下他也正好關押了那夢魘靈異,免得他暴屍野地讓那詛咒禍害人去了。”
“趙隊長說的倒輕鬆,我可聽說那夢魘異常難對付,不然賀建輝也無法進入總部兩年就坐穩安州廳長之位。”束成濟面露難色的說道,“對方瞬間知道了我的詛咒是鬼面,說明他的實戰經驗也很豐富。”
“夢魘確實很難對付。”羅德佑沉吟了一下,“連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能力的,但我估計應該是和他的眼睛有關,等下碰上千萬不要和他對視,而且要小心文富酒店的靈異突然有什麼變故。”
距離被拉開一大截的賀建輝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冷笑一聲,慢慢往前走去。
羅德佑的無塵尺創造出的空間並不是無限大的,而且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面賀建輝也根本不用擔心三人會跑出去。
“還是儘快把這三隻礙事的老鼠殺了,不然樓上另外的幾隻老鼠說不定會破壞我的計劃。”賀建輝略微加快了腳步,“嘖嘖,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能力,要是換在外面還有些棘手的,不會有廳長在他們中間吧。”說著他眼底的疲色一掃而空,竟有些興奮的舔了舔上唇。
嗒嗒嗒嗒
寂靜無聲的空間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隻紅色的拳頭竟迎面罩下。
“怎麼突然離這麼近了?”賀建輝臉色一沉,整個人就要倒退閃開這一拳。
不過他馬上大驚,因為身體周圍的空間突然粘稠似水,他幾乎無法做出任何一個迴避的動作,而偏偏同樣在這片粘稠空間裏的趙樂松就好像不受影響似的,炮彈般的拳頭瞬間轟在行動不便的賀建輝的胸口。
轟隆!
賀建輝身形瞬間一沉,竟然被硬生生的砸進了地板裏面。
趙樂松鬼臂狀態下毫無保留的一拳是連防爆門都能打破的,這下賀建輝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活路,這還多虧了羅德佑無塵尺那可以隨便改變空間屬性的能力偷襲了賀建輝一個措手不及。
收回拳頭的趙樂松正想探查一下深深凹陷的地板里賀建輝的狀況,突然他的身形就倒飛而出,目里滿是驚異。
“小心,他沒死!”趙樂松和賀建輝拉開距離的同時對着羅德佑和束成濟大吼道。
“沒死?”
這下不光束成濟,連羅廳長都面露詫異,要知道夢魘雖然十分恐怖但是卻並不能像趙樂松那樣強化自己的肉體,在這樣一拳下還能活着,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幾人也沒有疑惑多久,一個人影晃悠悠的從那深坑裏站起來,赫然就是那賀建輝,只不過此時他的西裝已經破破爛爛,四肢和五官都在扭動着拼合到正確的地方,只不過拼合好的地方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傷口,剩下的那隻眼球冷冷注視着三人。
羅德佑皺着眉盯着賀建輝傷口上密密麻麻的縫針,嘴角不經一抽,賀建輝被打的粉碎的身軀不但一滴血沒留出來而且在瞬間就拼回去了。
“閣下身上的縫針恐怕不是夢魘的詛咒吧?”羅德佑如臨大敵的沉聲道,藏在袖子裏的右手已經緊緊握住無塵尺。
賀建輝視線緩緩轉到了羅德佑身上,突然冷笑一聲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身上還有文富酒店一樓的詛咒物。”
“這怎麼可能?”趙樂松大吃一驚的說道,儼然忘記了正處在戰鬥中,要知道承受一種詛咒已經是人體的極限了,也並非沒有嘗試過承受多種詛咒的人,只不過全都是一瞬間就被多種詛咒撐爆身體,化作了漫天血霧。
束成濟也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如同怪物般猙獰的身軀,“你,你還是人嗎?”
賀建輝沒有再回答他們什麼,人影一閃突然從幾人的眼前消失了。
“什麼時候?”三人面上驚懼之色一閃而過,就齊刷刷的倒在了地上,合上的眼皮下眼珠瘋狂轉動着,居然是已經沉入到了夢魘的世界裏面。
而三人身前的賀建輝也呆立在原地,那隻獨眼也同樣轉動不停,竟和三人一同沉入了夢魘之中。
與此同時,鏡中世界的張鵠。
儘管張鵠憑着驚人的意志力再一次站了起來,但是面對蜘蛛肉塊厲鬼猛烈的攻勢他依然再一次敗下陣來。
畢竟這是厲鬼和凡人之軀的較量。
張鵠口中又是兩道血箭,整個人趴在地上,身邊是一隻染血的煙頭。
看來行針能起的時效已然過去了,張鵠本身也因為巨大的體能消耗透支了,眼看是意識全無。
蜘蛛肉塊厲鬼無數的斷肢啪嗒啪嗒的支撐着它幾步就來到了倒地的張鵠身前,腹部那張怪異人臉用兩隻胡亂旋轉的眼珠打量了一會張鵠,突然一聲咆哮背上的殘肢斷臂就抓起了他。
在一堆殘破肢體的簇擁下,滿身血污的張鵠被蜘蛛厲鬼舉着往三樓走去。
三樓依然是那樣伸手不見五指,似乎二樓的光芒被什麼東西完全吞噬。而這次蜘蛛厲鬼卻沒有把他纏起來扔在地上,而是繼續一步步朝黑暗深處走去。
之前張鵠在這裏被蜘蛛厲鬼捆住只是丟在了樓里的一角,沒想到這裏面竟然這麼深,但全是同樣的漆黑如墨,蜘蛛厲鬼就照這樣走了兩分鐘光景,突然身形一轉,居然走到了一處樓梯上,彷彿是三樓特有的黑暗,一出範圍上了向上的樓梯,那種黑暗就一下消失了,只不過此地也並不是亮堂堂,反而奇怪的是這裏的樓梯和樓下那種富麗堂皇的木製樓梯扶手不同,居然是金屬的扶手上刷了一層藍色的油漆。
空氣中也瀰漫著與樓下截然不同的消毒水氣味。素白的地磚,素白的牆壁,除了扶手是藍色的其他都是雪白的顏色,這反而讓人感覺有幾分壓抑。
蜘蛛厲鬼走過兩層樓梯,來到了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面,就抓着人事不省的張鵠,打開大門一把把他拋了進去。
張鵠的身體在雪白的瓷磚上打了一圈滾,留下了斑斑駁駁的幾道血痕。
蜘蛛厲鬼似乎是對此地有些忌憚,放下了張鵠之後也沒有進門一步,邁着沉重的步伐轉身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