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唇不經意擦過他臉,夾雜絲絲甜意
她瞪着眼睛,心臟都提了起來。
祁北伐看着趴在地板上,手裏拿着管蘿蔔丁口紅的秦悅,臉黑如墨:“該是我問你,你在找什麼?”
“……”秦悅攥着手裏的探測儀,佯作無辜道:“我說我什麼都沒找,你信么?”
信么?
“我像傻子么!”冷冽的字音從牙縫裏擠出,偌大的書房,空氣瞬間凝固。
秦悅眨眨眼,尷尬而不失禮貌反問:“不然你覺得我在找什麼?”
話音剛落,走過來的男人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口紅。
“你搶我口紅幹嘛啊,還給我。”秦悅心臟一緊,下意識拔高了聲音,在男人要打開的剎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奪回藏在身後,薄怒道:“你變態啊,口紅你也要。”
“交出來。”
“我的口紅幹嘛給你?八百多的蘿蔔丁,老貴了,不是你媽的。”
秦悅梗着脖子,一邊說話一邊飛速將探測儀跟包里的口紅做了調換,被他冷冽的鳳眸盯着,佯作不情不願的將真口紅給他:“就一管口紅而已,你緊張什麼啊,給你就是了。”
祁北伐面無表情檢查,見真的只是個口紅,皺着的眉卻沒有鬆開。
跟剛才相比,似乎輕了點?
秦悅不着痕迹的觀察着祁北伐,勾唇說:“只是口紅,你很失望啊?我真沒想幹嘛,只是借你媽媽的書房進來補個妝休息下而已。”
末了,她瞥了眼,還被男人拿在手裏的口紅,訕笑着道:“最新款的斬男色,好看吧?”
祁北伐黑着臉把口紅丟回給了她,命令般的口吻,讓秦悅跟上。
生怕秦悅會趁他不在,又做出什麼事。
秦悅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慶幸早有準備做成了口紅的外表,否則就真的說不清了。
……
壽宴還在繼續,賓客見他們兩個一同下來,都有些驚詫。祁北伐始終冷着張臉,下了樓,領着秦悅就往大門裏走。
卻在別墅大門裏,跟祁老爺子碰了個正面。
祁老爺子年近八旬,滿頭銀白華髮,昔日高挺偉岸的身姿已經傴僂,着一身休閑華貴的中山裝,他滿是褶子的手支着拐杖,身旁站着的是老管家跟鍾林,分明是一早在這等祁北伐。
料想到他有這一出了。
祁北伐薄唇一抿,頓住了步伐,秦悅也連忙剎車,差一厘米就撞到祁北伐,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見老爺子看着她,她訕笑着喊了聲祁爺爺。
祁老爺子只淡淡的掃了眼,話卻是對祁北伐說:“既然來了,那就都切完蛋糕再走。”
老人的氣場不怒自威,祁北伐向來孝順,沉吟幾秒默認,扶着他進宴廳。
祁老爺子道:“甜甜沒過來?”
祁北伐一言不發,祁老爺子緩聲說:“今天人多,不來也好。等過幾日周末,我再同你奶奶過去看看。”
“奶奶可好?”
“好不好,你自己去瞧。”祁老爺子閉了閉眼,輕嘆:“年紀大了,不太清醒了,最近老念叨着你跟甜甜,想孫兒了。”
早前祁北伐想把兩老都接到山腰別墅里,但兩老都不願意。
這是祁家的老宅,是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房子,充滿回憶。何況,祁北伐母子倆如今關係僵硬,他們若都搬過去,留祁夫人一個人在這,她又該怎麼想?
總歸都是可憐人,她替自己兒子守了半輩子寡,即便因為秦姿姐妹倆的事有些糊塗,祁老爺子念着她這份情,也不能不考慮祁夫人的心情。
秦悅眼觀鼻鼻觀心聽着爺孫倆的話,默默裝啞巴,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毫無囂張可言,慫的不行。
饒是如此,祁老爺子還是注意到她,問了句:“這些年,可還好?”
意識到老爺子是問自己,秦悅仲怔了下,扯唇訕笑:“挺好。”
祁老爺子頷首:“那就好。”
進到宴會廳里,祁夫人正準備切蛋糕,見到進來的祁北伐,臉色才緩和了分,她接過蕭展白遞給她的刀沒急着切蛋糕。
蕭展白頓時會意,一邊給祁北伐使眼色,一邊走了過來。
冷酷的俊美男人不為所動,祁老爺子手搭在他肩膀說:“今晚是個大喜日子,你讓讓她。你母親好強,都看着呢,別讓她下不來台。”
祁北伐眼底掠過自嘲,過去陪祁夫人切生日蛋糕。
老爺子年紀大了,站不久,支開了其他人,只讓他秦悅扶着他到沙發里坐下。
都在圍觀切蛋糕,送上祝賀,喧嘩熱鬧。
休息區域裏,倒顯得冷清安靜。
“爺爺請坐。”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爺爺。”秦悅尷尬的攥住了五指,一時間竟不知怎麼面對這老人。
“你也看到了,他過得不好。”
祁老爺子幽幽開口,略顯渾濁的目光,彷彿輕而易舉就足以把她看穿。他握着龍頭拐杖,蒼老的聲音沉重,透着一絲無奈的感慨:“你這丫頭,心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