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玲瓏心造如雪紙,奴隸巧運現奇術。
對於比干這等七竅玲瓏心之人來說,造紙其實還蠻簡單的。
先把纖維磨好,洗一洗,在過濾再壓一下也就大功告成了。
隨後也不過就是根據這個步驟,讓造出來的紙張細膩綿軟,不費吹灰之力。
很快,比乾的事必鞠躬讓第一批張紙便出爐了,潔白如雪,輕如絲織。
他揮毫潑墨,在紙上寫下造紙的玄機:“製漿、煮料,研磨,抄造、乾燥.....”
跟着比干混在一起的箕子頗為失態,他也是看過造紙術的人。
正因為如此他也知道造紙術分為許多步驟,他才預料最開始造出來的紙應當是最開始造出的紙便是應該深黃粗糙,以黃櫱染成,造紙術中所寫不算特別適合書寫的粗糙黃紙。
這也是商王給他們的任務。
黃紙雖然粗糙,但對於現在的竹簡來說也算十分不錯了,據說那種黃紙在後世叫做薛濤紙,造紙術一書中記載從今天開始計算1663年後才能製作成這種薛濤紙。
而答題空間獎勵給武成王那種潔白無瑕,輕如蟬翼的白紙更是誇張。
據答題空間所賜造紙術一書中記載,要後世三千多年後才能做成,這短短五六天的功夫比干就給弄出來了?直接跨越三千年的時間?
箕子看着比干寫出了造紙的全過程,又親眼見他完成了紙張的製作,果然成本低廉至極,比起武成王所受賜的原版造紙術都還有不少改進。
比干又用最簡單的話術概括了一遍造紙的過程,想盡量儘快的讓箕子理解
“這造紙之事,甚是簡單,僅僅只有區區四個步驟,首先把我寫的原材料,比如竹子或者麥稈,甚至一些爛布頭爛漁網泡爛煮爛,讓它們實現脫膠。”
“再后就是把煮出來的材料進行研磨,材料磨得越細,紙的韌性就越好,最好再加點樹脂。”
“第三是抄紙,篩出材料多餘的水分,把紙漿放在容器里。”
“最末便是把漿液鋪好晒乾,慢慢揭下來這白紙也就成了。”
但箕子還是驚掉了下巴,不是因為太難了他聽不懂,而是因為這實在太簡單了。
上面用的都是些丟在地上都沒什麼人要的材料,造紙工具的製造也十分簡便,甚至整個製造流程,他認為恐怕就連自家那些愚蠢的奴隸估計都能學會。
“恭喜王兄立此大功,恐怕日後人族聖廟必有王叔一席之地啊。”
箕子看着比干,眼裏十分的羨慕。
人生一世不過短短百年,彈指一揮間。
朝廷那些公忠體國的大臣們,有幾個不是為了身前身後名的?
而比干這下可是真的立廟著說受萬載祭祀了,流芳千古則更是肯定的,後世人只要一看紙就能想起比干。
反觀自己,哎,實在太無能了,等等,我也是見證造紙術發明的人,如果蹭蹭功德的話那豈不是......
思及此處,箕子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兄,現在我就備好就隨我一同將這造紙之術獻於陛下!”
比干微微搖頭,繼續在其他紙上撰寫,完善着造紙術的工程和注意事項。
許久才抬起頭,把一張寫滿字了白紙遞給箕子“不必,我就不去了,你且親往就是。”
“王兄這....”
箕子有些遲疑,他雖然想要功德和名聲,但也只是打算在旁邊蹭蹭而已。
那裏想到比干居然願意把獻術之功讓給自己,雖然大家都知道造紙術是由比干全權負責的,功勞最大的也是他,但就獻術一事,就夠史官讓自己青史流芳了。
“你我兄弟,何必在乎此等小事,順便還請為屬下奴隸請賞。”比乾笑道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比干除了是商王室重臣,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商最大的奴隸主,只是因為當今商王子受不喜奴隸一事,他才低調了許多。
但奴隸總歸是在的,雖說商王不喜,但比干也捨不得遣散如此龐大數額的奴隸,因為作用還是蠻大的,比如造紙術進展如此之快也離不開如此多的奴隸窮舉之法。
而如今造紙術功成,他比干註定青史流芳,也是時候考慮君王好惡了,為奴隸請賞就是第一步,更何況這些奴隸卻也有大功。
想到此節,比干開口道:“王弟速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其實給箕子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第一批紙,而是經過他多方改進之後拿出了第五批了,而這些製作的過程中可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只見比干手裏拿着石涅,將石涅摁在了一張寫滿字的白紙上。
石涅在山海經中有記載“西南三百里曰女牀之山,其陽多赤銅,其陰多石涅。”
而這石涅漆黑如墨,在朝歌也算是一個稀罕物,比干只是獵奇弄了一批。
而他前幾日忙着改進造紙術的時候發現這石涅居然極其適合在紙上書寫,便狠狠的收集了一大堆。
因為數量太多,有一個下人將一塊石涅掉落在了剛制好的紙上,沾得滿紙都是。
比干看到石涅掉落在紙上,居然隱隱出現了一個大字,他便深受啟發。
承載文字的東西,可以是龜甲,可以是竹簡,可以是石頭,也可以是新被製作出來的紙。
那書寫文字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有更多種形式呢?不用手或許也能寫。
箕子看到此物面露驚訝,因為紙上被印下的淡墨痕迹居然能在隱約看見一個諾大的“商”字。
“王兄,這是什麼.....”
“我把此物稱為印刷術,可以讓書冊不用抄寫,只需要像我這樣一按就能複製,但目前還在研究之中,石涅似乎不是很合適此術,日後功成再與你解釋吧。”比干嘆了口氣。
“竟有此等神技?王兄真乃我大商中興巨臣啊!”箕子目瞪口呆,暗暗心驚,如果真如王兄所說,有了輕鬆製造的紙,又有了隨便印出成百上千字的方法,那學識豈不是再也不是貴族大臣獨有甚至能夠傳遍天下了?!
他心知商王自登基之始就常有有提拔黎民,任用奴隸的做法。
但奴隸庶民實在不堪重用,少不習書,大部分連自己名字都寫不來,也就只能做做行伍之事,不堪重用。
商王才在他們一次次做砸各自工作後放緩了此事,甚少再提。
若有此術,奴隸庶民也能夠看書習字,恐怕王兄大商第一臣的地位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了啊!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看似平靜的一天,將成為未來天下最大爭端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