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一把結他引發的血案(上)
金炫羽再也沒有力氣,他一腳踩上去,結他彷彿受不住他全身的重量似的,從中間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金炫羽發泄着心中的怒火,在結他上面不停的踩着。結他沒有再一次破損,反而是金炫羽,他身子一歪,整個人軟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淚水瞬間滑落,手上又多了幾條傷口,全是血。過了好久,金炫羽掙扎着撐起自己無力的身體,眼神中有着不甘和委屈。他扶着牆搖搖晃晃的走進廚房,雙手顫抖的拿過幾個盤子和碗,又靠着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又搖搖晃晃的走進卧室。他靠在牆上,拿着碗狠狠地砸向結他,一下,兩下,三下,結他上又多了幾條裂痕。金炫羽繼續發泄着,手裏的盤和碗再次砸向結他。砸完后,他又搖晃着走進廚房,繼續拿着碗和盤子,一刻不停的砸着。玻璃碎片已整整一地,結他已被砸得稀爛,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金炫羽仍不解氣,繼續拿玻璃杯狠狠地砸,碎片到處都是,有的已划傷他的腳,他也沒有感覺。他不停的砸着,直到他連靠着都站不穩,他才停手。
第二節體育課,安在煥完全恢復體力,他不再只靠隊友傳球,而是自己主動去搶,快速閃開那些攔截的人,以不可思議速度連投十幾數,而且球球必進,引得二班的女生們連連歡呼,這些球一下把分數拉開了三十幾分,這讓一班的同學超級鬱悶,但除了張若希,她一心給安在煥加油。過了二十多分鐘,安在煥再不主動搶球,大概是想給別人機會。他走到旁邊脫下外套給張若希,張若希拿着,把自己買的水遞給他。安在煥接過瓶子,他擰開瓶蓋,幾乎喝了一半。他蓋上瓶蓋,又把瓶子還給張若希,坐在草地上,看別人打球。
張若希在他身邊坐下,疑惑的問:“你怎麼不打了?”安在煥笑了笑,說:“總要給別人一點機會吧!”過了一會兒,安在煥站起來,走向學校禮堂,那裏有一個專門的舞蹈室,他和一個領舞的男老師說了一些什麼,那男老師說:“好。”然後,他帶着十幾個舞蹈隊隊員退出舞蹈室。安在煥走進去,隨便的放了一首純音樂,然後隨着節拍起跳,動作優美,結合了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剛毅。那十幾個隊員目不轉睛的看着,大讚他驚人的舞技。那個男老師小聲的對那十幾個女孩子說:“都看到了吧,以後認真點!”安墨兒也走進禮堂,她站在舞蹈室門口看着,在心裏默默的說:“在煥,你不愧為韓國十大舞王之一。”一曲跳完后,安在煥走出舞蹈室,疑惑的說:“歐尼?你怎麼來了?”安墨兒笑着說:“哦,來看你跳舞。長這麼大,除了電視上,第一次看你跳舞。”安在煥笑了笑,說:“我有點累,下午的自習課,可以請假嗎?”安墨兒笑着說:“可以,一會兒把請假條交給我。辦公室見,拜。”他笑了笑,回到張若希旁邊。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張若希拿出安在煥的手機,接通,“喂,哥?”張重光:“叫在煥接電話。”她把手機遞給安在煥,“喂,光哥,什麼事?”“封有事找我,我就不回去了,麻煩你替我照顧小羽。”“好。”安在煥拿過外套,穿上,把手機放進內層口袋裏,說:“等我一下。”說完,他轉身回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實在想不出用什麼理由請假。
他走進安墨兒的辦公室,輕聲說:“歐尼,請假條下次再給你,行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寫。”安墨兒笑着說:“算了,不用寫。不過,在煥,沒有下次了。”安在煥笑了笑,說:“謝謝歐尼。”他走出辦公室,把筆記本電腦裝進背包,走出教室。
下課後,張若希挽着安在煥一起回家。
金炫羽扶着牆,劇烈的咳着,手按着心口,不停地喘着。他搖搖晃晃的走向沙發,無力的倒在沙發上。又休息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金炫羽起身,又搖晃着拿起兩個玻璃杯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卧室。他靠着門,喘息着,雙手顫抖得連杯子也拿不住。杯子掉在地上,玻璃碎片從鞋面插入,狠狠地插入他的腳,血流出來,染紅了拖鞋,金炫羽劇烈的咳着,身體順着門滑落,整個人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剛上來,張若希和安在煥就聽見金炫羽劇烈的咳着。張若希快速打開門,看見金炫羽倒在卧室門口,而卧室里一片狼藉。安在煥來不急放下東西,他立刻抱起金炫羽,把他抱進另一間卧室。他快速脫下金炫羽的衣服,把他抱上床躺下並蓋上自己的被子,怕他冷,又把張若希的被子也蓋在上面。安在煥放下包,對張若希說:“若希,我出去一下,小羽的手和腳都受了傷,麻煩你給他處理一下。他腳上的傷口很深,先用水清洗,再用酒精消毒,然後止血包紮,紗布和創可貼在藥箱裏。”張若希問:“在煥,你去哪?”安在煥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無奈的說:“總不能一直就着鍋吃飯吧!若希,附近哪有超市?你想吃什麼?我順便帶回來。”張若希想也不想的說:“嘻嘻,紅燒排骨,清蒸鱸魚,還有基尾蝦。”安在煥愣了一下,問:“你下午上課嗎?”張若希點頭,說:“上。”安在煥解釋:“紅燒排骨和清蒸鱸魚做起來可能時間上不允許,如果你想吃,我晚上燒給你吃,好嗎?中午吃紅燒肉和炸魚塊,好不好?”張若希說:“太好了,今天有口福了呢。在煥,愛死你了。可是,這些東西怎麼辦?”安在煥說:“等我回來,吃完飯,我來收拾。若希,錢和鑰匙給我。”張若希把鑰匙給他,說:“對不起,在煥,先刷你的卡,好不好?超市可以刷卡的,超市在那邊。”她指了指學校前面的那條路。
安在煥走出公寓,往前走,在不遠處,果然有家大型超市。
張若希輕輕地握住金炫羽的手,在他傷口處塗了點紅藥水,在紗布上塗了點止痛藥膏,然後用創可貼固定。她掀開被子,輕輕握住金炫羽受傷的腳,傷口不是很深。她先用碘酒消了消毒,又在紗布上塗了一點止血藥膏敷在傷口上,再用創可貼固定。弄完后,她又輕輕握住金炫羽的另一隻腳,那傷口觸目驚心,玻璃碎片深深扎入腳背。張若希用拈子用力夾出那塊碎片,金炫羽的身體微微顫抖,腳不自覺地往裏縮了縮。張若希放下被子,去衛生間端了一盆水,用濕毛巾擦拭着他腳上的傷口,清完后,又用酒精消毒,然後塗上一層藥膏,用紗布包紮,用創可貼固定。一切搞完后,她倒掉水,放好盆子,回到卧室。
張若希放下被子並掖好,她又累又困,爬上床,鑽進被窩,輕輕摟着金炫羽。她撫摸着金炫羽絕美的臉,輕聲說:“小羽,你好美。”她握着金炫羽纖細修長的手,輕聲說:“小羽,你的手好冷。”她抱着金炫羽,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半個小時之後,安在煥回到公寓。他打開門,把碗,盤和杯子泡在開水裏消毒。他拿出一塊五花肉用水泡,把乾子切成大塊,用水沖洗乾淨。腌好的魚從中間切開,切成兩段,放油,開火,把魚放進去炸至半熟,然後放水燒,收汁后,把魚盛出來。肉泡好后切成厚片,然後放油,把肉炒至半熟,盛出,再放油,把切好的乾子放入,放水紅燒,放調料,收汁后盛出。基尾蝦洗凈,用開水煮,煮至通紅,放少許鹽,盛出后淋上醋和生抽,菜做好之後,他端上餐桌。把開水倒掉,放進碗櫃,只留下三個碗盛飯。
全部做完后,安在煥走進卧室,溫柔的叫醒若希。張若希捂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輕輕地鑽出被窩,穿上衣服。她小聲的說:“在煥,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先吃吧!”安在煥搖頭,說:“還是等一下小羽吧!”張若希站起來,去洗手間洗臉,梳着柔順的長發,然後用皮筋隨意的紮好。這時,金炫羽也漸漸轉醒。他睜開眼,硬撐着坐起來。他穿上衣服,扶着牆,慢慢地,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張若希快步走過去,扶着他,心疼的說:“小羽,怎麼出來了?你的腳傷了,不疼嗎?”金炫羽冷冷的說:“不用你關心我。”她無奈的說:“小羽,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小羽,我不應該打你。”金炫羽冷笑:“不應該打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張若希,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完,金炫羽又劇烈的咳着。張若希擁着他,輕拍着他的背,柔聲說:“對不起,小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生氣,只會雪上加霜,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金炫羽的淚水瞬間流下,他委屈的說:“你明知道我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欺負我?”張若希自責的說:“對不起,小羽,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嘛,好不好?”金炫羽還是一樣,冷冷的說:“張若希,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完,他用力推開張若希,自己也踉蹌地退了幾步,差點栽倒。安在煥快速走過去,輕柔的抱起金炫羽,把他抱上坐椅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