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生一世只一人
「對你一心一意?這話何解?難道說,你想讓自己的夫君只娶你一個女子嗎?」
南笙諾一臉奇怪地看着他,睜大了眼睛說道:「那是肯定的啊,要不然怎麼叫一心一意?我只做唯一,絕不做其中之一,我願嫁的那個人,我便會視他作我的全世界,那他必然也要將我當做他的整片森林。」
「一個男子一生只愛一個女子嗎?」墨染塵有一些懷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他曾經認為像父親那般已經是十足的好了,他一生都愛自己的母親,直到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即便如此,父親還是另娶了兩位妾室。
南笙諾看着他有些發愣的模樣,輕輕推了他一下,說道:「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人,那這個人的心是分不開的,他會沒辦法讓另一個人住進去,他會始終覺得怎麼都愛不夠,試問,既然這樣,怎麼還能將愛分給其他的人呢?」
墨染塵微微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說道:「真的會有那麼一種感情嗎?讓人想着只要一生只要一人就好的?」
「那當然啊,我告訴你啊,在我們那裏,男女婚配,都是只能遇一人白首,擇一人終老,還有啊,假如兩個人真的發現彼此不再相愛,他們是可以和離的,並且可以是女子提出,而且啊,我們那裏的女子,不跟你們這裏似的,她們都是和男子一樣,出去賺錢養家的。」
「女子出去拋頭露面,多不成體統?」
「你啊,就是思想腐朽,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世界是會變得,在我們那裏,女子絕對不比男子差,她們一樣去上學,甚至還比男子強很多。」南笙諾有些自豪的說著。
墨染塵微微一皺眉,問道:「你總是說你們那邊,也時常會冒出一些我聽不懂的詞句,那麼,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我?我怕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是否相信?」
「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墨染塵微微的點了點頭。
南笙諾看了他一眼,隨後席地而坐,清了清嗓子,抬頭指着天空說道:「我呢,是從前那個上面掉下來的。」
墨染塵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天空,無奈於陽光太過於刺眼,不禁用手遮擋了一下,輕聲問道:「你當真不是來自於臨城?」
「什麼?」南笙諾同樣的一臉懵。
「你的意思是,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墨染塵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南笙諾看他那個樣子,有些生氣地站了起來,指着他說道:「墨染塵,你既然不相信我,幹嘛還要問我,我跟你說,我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只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掉在這個破地方。」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是從天而降的,行了,回去吧。」說著,他也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袖。
「對對對,快回去了,要不然立夏該着急了。」一想到這,南笙諾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準備往回走了。
墨染塵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想着:「既然她不願意告知真實來處,也罷。」
南笙諾走着走着,突然一轉身,對上了他的眼神,問道:「墨染塵,咱們還是原路返回嗎?」
「姑娘有何高見?」
「沒有,我對你們這裏的路又不熟悉,我想說的是,你看啊,那麼大的玲瓏泉,照理來說應該是四通八達的啊,或許,是不是會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小路通往這裏呢?」南笙諾說的神秘兮兮的。
墨染塵被她這麼一問,心猛的一緊,不禁想到:「果不其然,她還是在打聽關於玲瓏泉的事情。」
「喂,愣着幹嘛呢?究竟有沒有啊?你倒是說話啊。」南笙諾見他不回答,還杵在那裏不動,便隨手推了他一下。
「啊,沒,沒有。」
「沒有?沒有就沒有嘛,幹嘛想那麼半天的,那走吧。」
「去哪?」
「我說你是不是傻?既然沒有出門什麼小道的,那肯定就是原路返回啊,走啦,打道回府。」南笙諾胳膊一揚,便轉身自己走了。
墨染塵看着她那恣意洒脫的背影,心中兩個小人直打架,感覺她彷彿是個謎,令人琢磨不透。
兩個人一路沒有過多的交流,各懷心事的走着。
南笙諾心中暗叫着:「這個死墨染塵,臭墨染塵,你既然不相信我,幹嘛還要問我?」隨後又不禁想着:「哎,這也怪不得別人啊,這麼荒唐的事情,即使有人告訴我,相信我也不會相信,絕對會建議那人去看看精神醫生吧。」
這麼想着,她的心裏舒暢許多。
而墨染塵心中一直在較勁着,她究竟是否是臨城派來的姦細?是不是也是為了玲瓏泉而來?她這般的天真燦爛,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呢?
感覺着她不似往常那些姦細女子,尋常女子一般都是以美人計入手,而她?難道是想反其道而行,引起自己的注意嗎?
就那麼想着想着,居然就到了城主府門口了,看向前方,已經不見南笙諾的身影了,他四下環視了一番,也沒發現,卻聽見府內傳開一個女聲「立夏......」
墨染塵嘴角微微上揚,搖了搖頭,想着,算了吧,先不想這些的了,隨後也進去了。
立夏一看見南笙諾便跑了過去,一沒繃住,邊跑邊哭的,站定后三百六十度度檢查了一番,說道:「姑娘,你跑到哪裏去了,你可知道快嚇死立夏了。」
「哎呀呀,好立夏,我錯啦,下回肯定不會跟你走散,不哭了啊,你看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嘛。」南笙諾笑着哄着她,給她擦試着眼淚。
「你以後千萬不能再這樣了,我都擔心死了,還好夜雨告訴我,城主去找你的,我才稍微安心些,這下好了,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回來了,我就開心了。」立夏抽泣着說道。
南笙諾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立夏,好立夏,我又餓了。」
立夏一聽她說餓了,馬上擦乾眼淚說道:「姑娘,啊,不,小諾,你先回房,稍等會兒,立夏這就去給你做吃的。」說著一溜煙就跑了。
南笙諾看着跑開的立夏,不禁笑了笑,隨後便轉身打算回房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她的後腦勺傳來。
「怎麼?你肚子裏長了蟲子嗎?貌似沒多久前你才吃了一碗,啊,不,是一大碗麵條吧?這就又餓了?還是饞我們城主府丫頭的手藝啊?」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南笙諾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轉過身看着他,只見他雙手反背在身後,一臉冷若冰霜地盯着自己,便又說道:「你懂什麼啊?我不這麼說,立夏指不定還難過自責到什麼時候呢。」
「你是故意的?」
「那要不然呢,你真以為我是豬嗎?我這叫聲東擊西。」
「什麼聲東擊西的,不會用成語就別瞎用,侮辱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墨染塵冷哼了一聲說道。
南笙諾滿臉的不服氣,說道:「就你懂的多,算了,不管是什麼吧,意思就是只有找點別的事情給她做,她才不會總是糾結着那件事,明白?」
她抬頭看了一眼墨染塵,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又說道:「不跟你說了,對牛彈琴。」說著就看了他一眼回房去了。
墨染塵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城主,您回來了?」
聽見有人跟自己說話,墨染塵便轉頭看去,只見夜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了。
墨染塵使了個眼神,說道:「書房說。」
「是,城主。」夜寒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地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城主,您今天去哪裏了?」夜寒滿臉佈滿着擔憂之神。
墨染塵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微微抿了一口,隨後說道:「我帶南笙諾去玲瓏泉了。」
「什麼?城主,您是說您帶她去了玲瓏泉?為什麼呀?那您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啊?」夜寒急切地問道。
「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感覺上不像是裝出來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她的偽裝功底着實太厲害,連我也看不破。」墨染塵眼睛微眯,喝完了杯中水。
夜寒轉了個身,想了想說道:「城主,屬下認為,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個南笙姑娘出現的太過於奇怪了,你要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那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姓名,啊,對了,城主,您有問她究竟從哪裏來的嗎?」
「嗯,問了,她說......」墨染塵指了指頭頂。
「什麼意思?難不成說是從天而降嗎?」夜寒不可置信的問道,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極其地不肯定,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的說出這話是有多麼的荒唐。
墨染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嗯,她是那麼說,不過啊,她總是會說出一些聽不懂,理解不了的言語,還有些行為也挺令人費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