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當局者迷
“大侄女果然是機智過人,這種事情都讓你給發現了。來人,把這個仵作給我帶回去。”慶陽伯開口就讓人給那個仵作帶了回去。
夏淺淺看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這不過是慶陽伯給自己找的一個台階下,今日能在這裏給自己洗刷罪名就已經算是成功了,她可不是菩薩,保不住這跟那些人同流合污的人。
沒有把慶陽伯對自己的稱呼放在心上,這向來就是權貴之間的一些小把戲。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也不輕易討好看似有權勢的人。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麼我想淺淺這些日子的冤屈怕是也能洗清了。還望早日結案,還百姓一個公道。”夏淺淺朝着慶陽伯行了一禮。
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檔口衝著站在那裏的兩個哥哥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整件事情比他們想像的要順利的多,原本準備好的證據也沒沒有拿出來。
從衙門走出來的時候,百姓們雖然還三三兩兩的局在門口,但是圍觀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夏淺淺跟在夏洛夜和夏洛風的身後上了馬車。
小心的掀開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吵吵嚷嚷的人群,夏淺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夏洛風自然是高興的,昨天從夏淺淺走了之後,夏夫人就拉着他長吁短嘆。這一晚上沒有看見,等一會兒回到府上,不知道夏夫人還要嘮叨些什麼呢。
而夏洛夜則是坐在那裏沉思。他曉得,今日的事情看似簡單,看似夏淺淺輕輕鬆鬆的拿下來了這個案子,實則背後還連帶着兩個權勢的鬥爭。
這一仗真正勝利的人,怕是蘇扶影吧。慶陽伯之所以能這麼輕易的鬆手,原因不就是背後的人授意的嗎?
一夜之間能讓整個皇城的走向都跟着發生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人當真不是一個池中之物,也不知道淺淺遇上了這麼一個人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感受到了夏洛夜有些沉默,夏淺淺卻是沒有問。剛剛匆忙放下帘子的一瞬間,她好像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人,那月白色的親王朝服跟着風在輕輕擺動。他,竟是也來了嗎?
當天晚上,整個夏府上下都是高高興興的。一整天,京城裏都在傳這個夏家大小姐是如何的貌美,是如何的機警。
畢竟在這麼一個女子並不是十分出眾的時代,這樣的一個人物實在是值得大家口耳相傳。更何況,在百姓的眼睛裏,夏淺淺的形象一下子提升了可不是一個檔位。
皇宮裏,皇帝的寢宮裏的燭火一直都沒有熄滅,明皇梁羽看着手裏的奏摺一聲不吭,伺候的人也權當自己不再這個屋子裏一樣。
不一會兒姜德海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端着的是上好的銀耳羹。看了一旁兢兢戰戰的丫鬟,給他們使了一個顏色。
那些宮女自然都是常在梁羽身邊伺候着的,此時一個個的全都退了出去,“皇上,您還是用些吧,晚上都沒有吃什麼。”
姜德海把手裏的銀耳羹放在梁羽的手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他說完了之後,梁羽就慢慢的總奏摺後面抬起了頭,“姜德海,你說朕這個皇帝當得有什麼意思?”
攝政王是先祖定下來的規矩,意在給每一位皇帝找一個能幫助自己匡扶江山,又時時刻刻警示皇帝不要太過於荒廢朝政的存在。
可是先帝去世的早,他登機的時候也不過是三歲。當時蘇扶影在他眼裏就是一個能力出眾的好哥哥。可是什麼時候,他竟是連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都不成了?
當年自己想要娶一個女子做自己的皇后,蘇扶影知道了不過是不咸不淡的反應,她就再也沒有了聲息。真是他的好攝政王,竟是連他的家務事都幫着管了。
今天的這一局,更之前一樣,沒有什麼意外又是以他慘敗收尾。這麼看來,怕是他將是歷朝歷代里最沒用的皇帝了吧?
姜德海看着這個樣子的明皇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皇帝跟攝政王的爭端他看了好多,聽了好多,但是應該皇上應該怎麼做,卻不應該聽他一個奴才的,這麼大的重任,他承擔不起。
“這件事情,奴才以為。當是那個夏家小姐還是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想的辦法,就算是攝政王有些想要幫忙,怕是也沒有這個動手的契機。”
姜德海猶豫了一會兒開口,當初皇上正是看中了夏淺淺救了蘇扶影一命,才對她留了心思,“皇上,您說攝政王對這個女子這麼上心,莫不是對她有了意思?”
姜德海的話說的隱晦,並不妨礙明皇把這些都想明白。站起身子踱步到窗前,梁羽轉身看了他一眼,“今日當真他也去了那裏?”
“千真萬確,我們的人來回確認了幾次,攝政王連朝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直接過去了。”看到梁羽來了興緻,姜德海立刻應道。
用手揉了揉下巴,梁羽眼睛忍不住眯了起來,向來是無心無愛的蘇扶影竟是也要動情了嗎?這麼多年了,他從來就沒有抓到過蘇扶影的把柄,難道今日就這麼容易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等我且在試他一試。”說完這句話,梁羽就快步走回了書桌,從暗格里拿出來了幾封密信就對着燭火不再作聲。
姜德海看了一眼,曉得今天晚上,這銀耳羹怕是不會再得到皇上的寵幸了,只得小心的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了下去,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夏淺淺的這件事情告一段路,並不代表南疆的事情得到了解決,也並不代表蘇扶影和梁羽之間的矛盾得到了緩解。
相反,夏淺淺只不過是整件事情的誘因,矛盾積累多了總是要爆發的,爆發的時機不對,就會牽扯到一些無關的人,就可能會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所以不管是他們想要做什麼,要顧慮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主子,宮裏的人來消息說,皇上明日打算召淺淺小姐入宮覲見。”長鳴拿着一封密信出現在了蘇扶影的門外。
蘇扶影並不是一個喜歡熬夜的人,平日裏只要不是政事纏身,他向來都有一個良好的作息。所以長鳴這個時候來,如果不是因為事情緊急,他也不敢打擾蘇扶影休息。
本來就淺眠的蘇扶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沉聲說了一句進來。等到長鳴進來的時候,就看着他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床榻之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扶影皺着眉頭,梁羽喲召見夏淺淺?夏淺淺是一個還沒有及笄的姑娘,且不說現在因為她滿城風雨,就說梁羽跟他對立的陣營也不應該叫夏淺淺進宮。
長鳴看了一眼顯然沒有抓住重點的蘇扶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提醒道:“主子,怕是正是因為您,皇上才會找夏小姐入宮。”
被長鳴這麼一提醒蘇扶影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情過去,只要他在外面跟夏淺淺保證一段距離,夏淺淺就不會被他們盯上。
卻是當局者迷,忘記了夏淺淺既然能被他們這般污衊,就已經是入了局。而一個身在局中的人,哪裏還可能置身事外?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夏淺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要是還不清楚那就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怕是梁羽存的心思很簡單,明日將夏淺淺叫進宮裏之後,定然會遣退眾人,到時候到底發生什麼就是他梁羽說的算了。
畢竟夏淺淺是京城第一美人,皇上想要納一個妃子,並不是當真要看這個人的年齡,就算年齡不合適,也可以放在後宮裏養着,總有長大的那一天不是嗎?
狠狠的拍了一下旁邊的把手,蘇扶影抬眼的時候,眼底帶着驚人的鋒芒,“長鳴,明天帶十個雍王府親衛,保護她。”
長鳴愣了一下,蘇扶影向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竟然為了夏淺淺派出了十個雍王府的親衛。這不是直接告訴皇上夏淺淺是雍王的人,他動不得嗎?
“是。”收起心中的驚訝,長鳴低頭應了一聲。不管蘇扶影今日給他下的是什麼命令,他只要完成就好。如果夏淺淺當真是主子認中的人,那麼他就全力以赴幫助主子保下這個人。想了想,他連夜出去了一趟。宮裏還是有很多大內高手的,怕是雍王府里的親衛當真不夠看,還是調來幾個武功高的殺手。
畢竟雍王府背後的勢力,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不是嗎?
蘇扶影此時此刻當真不知道長鳴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幫了他多大的忙。如果不是這十個高手,夏淺淺的命運當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蘇扶影一臉平靜的坐在梁羽的下方。彷彿根本不知道梁羽的打算,兩個人都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皇上,南疆的事情迫在眉睫。南疆是我朝糧食生產重地,今年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旱災,國庫里雖然還有很多餘量,可是糧食減產必然會讓百姓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