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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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

什麼聲音!?

四人原地站了起來。

“卟”,又一下。

似乎是什麼有重量的東西落到地面的聲音。

聲音不遠,就在這一層樓。

“聽到了嗎?”,羅簡打量着一眼就能掃到底的房間,最後把目光投向電梯。

彭宇嵊點頭,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很明顯,看的是和羅簡同一處。

但他很不解,電梯是需要密碼才能開啟的,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電梯裏明明什麼也沒有。

那這聲音是怎麼來的?

職員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顫巍巍的:“會不會是...”

羅簡扭頭,望着她:“什麼?”

職員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要比下面的小?”

羅簡環視一圈,她剛上來的時候就有種逼仄的感覺。

各種高大書櫃把整個空間填得滿滿當當,造成了視覺偏差,讓人覺得這房間是因為堆放的東西足夠多,才變得狹小。

羅簡緩緩開口:“這層...有兩個空間?”

職員聞聲,重重點了個頭,隨後又意識到什麼,飛速解釋:“你們都知道這裏是資料室,各種不同的文件隨保密等級交由不同部門保管。這一層是有個暗室不錯,我們都叫它‘密碼鎖’。”

秦思蕾:“密碼鎖?放機要文件?”

職員又點頭:“反正裏面不可能有危險的,裏面稱得上是整個連州最安全的地方,可能比軍處還要安全”

聽職員這麼說,彭宇嵊想起來之前看過報紙的報道。

這不是什麼秘密,這是之前政府花大價錢邀請著名建築師師和密碼專家專門打造的。但具體做了什麼,在哪建造,就不得而知。

沒想到,它居然就在這。

職員義正嚴詞:“你們不能進去!我是這裏的員工,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這裏的一切!別讓我為難,行嗎?這份鐵飯碗我還暫時不想丟。”

羅簡重新坐到凳子上:“好奇害死貓。放心好了,這裏是安全的,我們不亂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裏靜靜的等待救援就好。

職員看羅簡也不是那種多事的人,聽她這麼一說,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也沒有多感興趣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行,不然就不是丟飯碗這麼簡單了,可能我們都會進局子”

剛說完,耳邊傳來的聲響更為劇烈。

嘣——!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挑戰人的好奇心。

上來之前,羅簡就在監控里探查過,這層沒有喪屍,是安全的。

雖然攝像頭照不到的犄角旮旯不知道有沒有,但職員說的話,她還是相信的。

既然沒有危險,那裏面...

羅簡詢問的目光看向職員:“你覺得會不會有人躲進去避難了?”

職員也有些摸不定主意了。

現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大家都可以當沒事發生。但要是像羅簡說的那樣,裏面真的有人,那他們不聞不問不就等於見死不救了嗎?

見職員有些動搖,羅簡和彭宇嵊交換了個眼神,彭宇嵊略顯無辜的眨眨眼。

羅簡沖他擠了個笑,黝黑的眼珠子亮晶晶的,試圖哄道:“去唄”

分完剩下的糖衣放在桌子上,擺放資料的書架旁有個垃圾桶,她準備將垃圾丟進去。

彭宇嵊張口吃了那一小塊糖:“你這笑容很嚇人的好嗎,我去還不行嗎?”

邊吃邊嘟喃着:“再說,我什麼時候成你們的偵察兵了?剛剛還因為一顆糖懟我,現在就要我貢獻我自己了”

秦思蕾走上前一步:“我跟你一起去”

彭宇嵊擺擺手,立馬拒絕:“別啊,我開玩笑的,這種事怎麼能讓女孩子來,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耐折騰,你們就呆在這等我消息”

羅簡就知道,就算她不提,彭宇嵊也會自告奮勇站出來。

“你傷口還沒好,萬一流汗,再惡化感染,傷口就更嚴重了”羅簡從口袋裏拿出剩下半截的消炎藥,遞給秦思蕾。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葯到底管不管用。

秦思蕾擔心道:“可是...”

一想到喪屍片里,人類被喪屍抓傷、咬到而感染變成喪屍的設定,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越坐越煎熬,腦子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

她想做點什麼,起碼能幫到大家,在自己會變成喪屍前。

彭宇嵊開玩笑道:“要是我不幸犧牲在前線,以後你們記得來給我弔唁啊,好歹一同出生入死過,這要求,不過分吧?”

羅簡定定的看着他:“你這嘴...連自己也不放過”

見過毒奶別人的,沒見過這麼毒奶自己的。

羅簡補充道:“說不定是救援隊到了呢?我們別自己嚇自己”

求救信號剛發出,說是救援隊來了,她自己也不信。

“喏,拿着”,職員遞給彭宇嵊一把小刀。

她指了指自動飲水機旁的玻璃碟,上面還留有幾小段蘋果皮。

彭宇嵊把玩着手裏的刀:“水果刀?”

他望着職員,說:“謝了”

指尖輕輕劃過刀面,刀鋒泛着冷光,鋒利無比。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水果刀再小那也是把武器。

擁有一把武器,安全感瞬間爆棚。

接着,他問職員:“不是說裏面安全嗎?給我刀幹嘛?”

職員攤開手心,說:“萬一呢?你不要就還給我,我自己防身用”

隔着一堵牆,是牛是馬都看不清。這一覺睡醒世界就變了,更別提傳來異動的房間。

她也拿不準裏面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彭宇嵊小刀緊攥在手,大步流星地走到密碼鐵門處,停住,又回頭,望着羅簡,打趣道:

“你可得對你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啊,實在不行,對我負責也行”

他嘴角還掛着笑,整個人看起來痞痞的。

羅簡把糖衣擰成小球,確定好目標,直接往前砸:“嘴停下來是不是影響你呼吸了?”

滿嘴跑火車,話太多了。

彭宇嵊手一伸,將小球從半空中撈在手心:“這萬一真砸傷我了怎麼辦?”

說著,他側了側身,用手隨意一拋,半空中出現了一道標準的拋物線。

羅簡隨着視線移動,最後小球準確的飛進了垃圾桶。

職員拍了三下手,鼓掌:“姿勢優美,拋物線準確,軌道計算滿分。太厲害了!”

表情說不上有多誠懇,很顯然,口不對心了,接下來說的話才是她真正關心的:“所以,現在我們是打算在這不出去了嗎?”

羅簡搖了搖頭,對職員說:“幫我照顧她一下,這裏應該是安全的。就算有喪屍,它們也上不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彭宇嵊轉身,直接打開了密碼門,抬步走進了電梯。

從室內到室外不需要身份驗證,電梯下降了一層,就此停住。

彭宇嵊深吸了口氣,按下按鈕。

電梯門開了。

四周一片寂靜,桌子椅子一一擺在對應的位置,就連桌上的資料都整齊的用資料夾保護着,很顯然這層沒有遭受破壞。

聲響就是從這一層樓傳來的,他不會聽錯。

他謹慎的往裏走,腳步輕輕踩在地板上,盡量不發出聲響。

環顧了一圈,別說有人,就連一隻蒼蠅、蚊子都沒有。

聲音是從哪來的?

他走到一個隔間,巨大的玻璃像是一道隔離罩。門被他推開,裏面有一個一米長,寬半米的魚缸。

魚缸上堆滿了泡發了的魚飼料。

幾條黑白相間的金魚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還有一條紅色的錦鯉,躲在供氧機后。

彭宇嵊眸光流轉,望着那一條獨活的錦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彷彿靜止,那一條魚也不動,靜靜呆在那,若不是偶爾嘴吐泡泡,他大概也覺得那魚是死了卡在那的。

“嗒”

“嗒”

聲音從背後響起,彭宇嵊猛的轉頭,手指骨節捏的發緊。

可門外一個人也沒有,他膽大的走出去,整個辦公室也看不見除他以外的活體。

“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活在現代科學社會的新青年最討厭裝神弄鬼這套。

四周依然沒有人回答他,心跳聲被無限放大,他也不由得心慌。

“給我出來!”

彭宇嵊握緊了手中的刀,一步步往房間的盡頭走去。

若說還有什麼視角盲區的話,那就是這間房子唯一的一個茶水間,一道虛掩的木門擋着,他什麼也看不見。

快刀斬亂麻,他乾脆大步走過去。

“滴答、滴答”

滴水聲傳來。

就是那!

虛掩的門一推就開,彭宇嵊立在房門前。

這是...

門內有着大大小小的冰塊,還有滿地的麻線,圈圈繞繞的,混雜着桌上的小啞鈴和水箱。

水箱裏的水一滴滴的砸落在冰塊上,麻線透過自動飲水機的另一個出水口綁在小啞鈴上。

水滲透麻線,由一端輸送到另一端,潤濕墊在地上的紙巾。

彭宇嵊跨了進去,越過亂糟糟的地板,走到冰塊前。

“砰”

水潤濕紙巾,紙箱癱軟下來,頂上抵着的冰塊掉落在地面上。

他撿起冰塊,旁邊還有幾塊還沒完全融化的冰。

紙巾被他全部扔到一邊,地板上有個被膠袋全包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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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路上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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