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相識離別 第九章——殺身之禍!
且說汝南王司馬亮與司空衛瓘,聽聞司馬瑋帶領禁軍前來,原本洋洋得意的二人,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
司馬亮更是捶手頓足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隨後便欲拔劍自刎。
衛瓘見此,連忙將其攔下道:“汝南王何必如此着急?依我看,此事定是那賊婦悍后所做,為的就是亂我朝綱!”
司馬亮聞言,不由一驚道:“敢問司空為今之計,應當如何?”
衛瓘稍做思緒后道:“汝南王莫急,如今太后還在營中,我們只能借太后之手,偽造先帝密詔,誅殺賈南風,方可保你我二人之命啊!”
計策已定,司馬亮立即命人將楊芷請來。楊芷聞言二人要造假先帝遺詔,心中多有不願,但一想到楊家百餘口,皆被賈南風所害,便心如刀絞,答應下來。
很快,二人便集結士卒,跟在楊芷身後來要營門前。
此刻,營門前早已劍拔弩張,只要司馬瑋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可萬箭齊發。
楊芷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所驚,當即高呼道:“楚王這是何意?”
司馬瑋直言道:“本王奉詔討賊!”
“敢問楚王奉誰之詔?”楊芷再次開口道。
司馬瑋此時卻失去耐心喝道:“爾一廢后,何許多言?陛下念你是先帝髮妻,方才饒你一命!汝若再多言,本王連你一起斬之!”
楊芷被司馬瑋這麼一喝,頓時被嚇住,不敢再多言。
衛瓘見此,連忙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偽詔道:“此乃先帝託付太后之遺詔!今賈後欺君罔上,禍亂朝綱,人人得而誅之!楚王為何執迷不悟,助紂為虐?!”
一眾士卒聞言衛瓘手中有先帝遺詔,都不由遲疑,小聲議論起來。
司馬瑋見此,勃然大怒,將賈後給的“密詔”擲地高呼:“此乃陛下親頒密詔!為的就是誅殺此二賊!不相干的人,只要不反抗,自當無事!”
汝南軍營內士卒見此,軍心頓時動搖起來,很快便有人放下兵器,表示不反抗。
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大部分士卒紛紛放下兵器,以表不抵抗之意。
就在此時,司馬亮手下的嘻哈二將突然出手,當場擊斃軍中一名校尉。
“嘻嘻,爾等還是男兒嗎?”
“哈哈,爾等若是再敢投降,下場便是如此!”
“大家莫要助紂為虐,信叛賊之言!如今先帝駕崩,毒婦日益放肆,先誅楊氏一族,后廢太后以下犯上,企圖亂我大晉之朝綱,諸位隨我殺入宮去,誅殺毒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殺!”司馬亮立於馬上,拔劍高呼。
“放箭!”
司馬瑋聞言,毫不遲疑下令放箭,羽箭鋪天蓋地而來,斃命者無數。
嘻哈二將見此,連忙護住司馬亮與衛瓘二人。兩軍即刻交手,奈何司馬瑋人多勢眾,又事先有了準備,早已結成陣形,殺的汝南軍營內士卒毫無還手之力。
僅僅半刻,汝南軍營內的士卒便亂成一團,死傷慘重,而司馬亮及衛瓘二人,則在嘻哈二將和一眾親兵的掩護下,一路且戰且退。
許明與張虓此刻也手持兵器,在人群之中來回廝殺,尋找着司馬亮以和衛瓘的身影。在尋得衛瓘與司馬亮后,二人持刀奔去。
守衛在司馬亮身旁的嘻哈二將見此,連忙出手抵擋,四人你來我往,戰做一團。
四人都是步下戰,但嘻哈二將使用的兵器較短,被許明與張虓死死壓制,二人只能憑藉身法躲閃。
司馬瑋見汝南軍營軍心大亂,當即命人招降。很快,便有大批士卒放下手中兵器投降,司馬亮可謂兵敗如山倒。
司馬亮與衛瓘見此,自知大勢已去,正欲與親信殺出一條血路,一道身影在軍中騰空躍起,踩着士卒的肩膀,直奔司馬亮與衛瓘而來。
親信見此,連忙上前阻攔,奈何皆被其一招斃命,且斃命倒地的人,不到片刻便面色黑青,毫無人樣!
此人是誰?正是賈南風的表哥——賈西傑!
嘻哈二將見此,擺脫許明與張虓,抽身保護司馬亮。
賈西傑見二人攻來,不慌不忙的躲過二人的攻勢,雙手一伸,一把抓住嘻哈二將的兵器。
嘻哈二將一驚,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賈西傑雙腳已動,兩人只覺得小腹一陣劇痛,兩人頓時橫飛出去。
嘻哈二將正欲起身,忽然發現五臟六腑好似要裂開一般,兩人相視一眼,只見對方的嘴唇烏黑,隨後吐出一口鮮血,低頭一看只見腹部不知何時被劃開一道小口子,只不過小口子流出來的血,卻是暗黑色的!
“嘻,嘻,有,有毒!”
“哈,哈,卑,卑鄙!”
兩人留下最後的遺言后,便倒地而死!可憐二人忠心耿耿,最後竟死於如此毒手。
司馬亮見自己心腹愛將慘死,自知已是無力回天,遂拔劍朝司馬瑋高呼道:“小子可知中毒婦計也?!老夫今日身死,小子亦不晚已,本王在九幽等你!我大晉恐亡於婦人之手!哈哈哈哈……”
“唰!”
司馬亮大笑着,劍光一閃,脖頸間便血如泉涌,隨後倒地而死!
“哈哈哈,小子逼死我二人,殺身之禍不遠已……”
一旁的衛瓘也大笑着說出最後的話,隨即拔劍自刎。
片刻之間,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兩名大人物,便相繼自刎而死。
司馬瑋看着二人的屍首,不由笑道:“兩名老匹夫,焉能與我斗?!來人,速去捉拿叛賊九族,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當夜,洛陽城內可謂是雞犬不寧,司馬瑋帶人連夜抄了汝南王司馬亮與大司空衛瓘的家,從兩人家中抄出十萬兩黃金,九十萬兩白銀,字畫、珍寶無數!
…………
張府。
張百通在給惠帝診斷過後,便回到府中休息,張子仁藉著飯桌上的機會,試探起了自己老爸。
經過一番試探后,張子仁探實了自己父親的看法,隨即藉著醫理不解的理由,將父親帶到後院。
“子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爹?”
步入後院,還不待張子仁開口說話,張百通便先問道。
張子仁一聽,朝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當即將老乞丐一行人的事情複述一遍。
張百通聽了,面色大驚,連忙讓張子仁帶自己前去查看。
父子二人推開房門,抬頭一看,只見老乞丐與關壽亭正坐在樑上,而伍康與小女娃仍舊躲在缸中。
老乞丐和關壽亭從樑上躍下,張子仁將門掩上后,便朝老去過道:“老前輩,這是家父!”
“張太醫,久聞大名,有禮了!”
老乞丐與關壽亭聞言,當即朝張百通拱手行禮。
張百通向兩人還了一禮道:“唉,兩位英雄,前日的事我已聽聞,兩位英雄既來到府上,何必如此躲藏?”
老乞丐苦笑一聲道:“張太醫仁義,我等乃朝廷欽犯,怎能害了太醫?”
張百通聞言道:“兄長說的這是何話?想來先帝新亡,陛下愚鈍無知,那賈後欺君罔上,在宮中蠻橫專權!
在下當初也是由楊大人所提拔,方才得太醫令一職。如今那悍后竟誣陷楊家,致使滿門抄斬!可惜我位卑身,無力阻止!
如今幾位英雄救下楊大人之孫女,暫避於府上何須多顧?就算本發現,張家滿門抄斬,那我張百通也算是報了當初楊大人提拔之恩啊!”
張百通說著,不由淚流滿面。老乞丐與關壽亭見此,連忙相勸。
“兩位英雄,你們就暫時在府上安心住下,待風頭過去,我再想辦法將你們送出城去!”
老乞丐與關壽亭一聽,連忙拱手拜謝。幾人便在張百通的安排下,住進了客房。張百通隨後聚集府中僕人,讓府中僕人切莫外說。
由於張百通平易近人,府中僕人得知后,紛紛表示死守口風,決不外泄幾人在府上的消息。
…………
司馬瑋在誅殺了司馬亮以及衛瓘后,連忙召集將領在軍營被集合。
再經過一番商討后,最終在賈西傑的提議下,司馬瑋決定三日後包圍張府,以捉拿全府的人!
在得知衛瓘與司馬亮被殺后,朝堂上可謂是一片嘩然,奈何司馬瑋手握重兵,眾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唯唯諾諾,默認了這件事。
賈南風在得知司馬瑋殺了司馬亮與衛瓘后,卻是心情大好,當即傳旨命賈西傑入宮。賈西傑入宮后,賈南風急命派人重新押送楊芷前往金墉城。隨後又下了一道旨意,命賈西傑以窩藏朝廷欽犯之罪,捉拿張百通全家。
…………
龐府。
龐軒剛剛恢復真氣,從房中走出,便見自己三個兒子一臉愁容的坐在院中。
“父親!”
“父親你怎麼樣了?”
三兄弟見龐軒走出房門,連忙上前詢問龐軒的情況。
龐軒搖搖頭,有些虛弱道:“無妨,無妨,為父真氣已恢復,你三人為何愁容滿面?”
龐龍當即開口道:“父親有所不知,您閉關這幾天,城內發生了許多大事,我與二弟三弟拿不定主意,因此才想來求父親拿個主意。”
隨後,龐軒便將楊芷囚車被劫,司馬亮及衛瓘被殺之事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