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魔王上山拜師
此時此刻，方寸山的山腳下，一頭蠻牛正仰頭向上望着，只聽他口中呢喃着道:
“哎，這裏就是賢弟說的仙人住所方寸山啊，果然非凡。”
不錯，來方寸山的正是牛魔王。
牛魔王在跟孫悟空稍微了解些方寸山的情況后，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
當然，來之前，他跟孫悟空拜了把子。
方寸山的山脈藏在雲霧之中，宛若仙境一般，這裏靈鶴飛翔、仙草叢生，濃郁的靈力讓人驚奇。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就在這時，山中傳來一陣嘹亮粗獷的歌聲，豪邁之意回蕩。
“哎呦，這一定是仙人在歌唱，待俺老牛去看看。”
牛魔王興緻勃勃的循着歌聲，往方寸山山上走去。
他沿着山路七拐八彎，距離歌聲越來越近。
很快眼前出現一個樵夫，頭戴斗笠身穿蓑衣，背上扛着一捆木柴，腰間別著一柄斧子，精神飽滿的唱着山歌。
山歌的曲調輕快悠揚，歌唱豪邁瀟洒。
“老神仙？你可是老神仙？”
牛魔王驚喜的往前一站道。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敦厚嗓音，卻是讓樵夫嚇的後退一步。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牛頭人，還露出這樣殷切的笑容，實在是太瘮人了。
“你你是？”
樵夫恐懼道。
“您這歌唱的這麼牛逼，肯定是個老神仙對不對？”
“我是來學習仙法的，老神仙還請教我！”
聽到牛魔王的話，樵夫算是鬆了口氣，不過心裏卻是疑惑無比。
咦，學仙法的不是應該是個猴子么？
怎麼成了一頭牛！
算了，不管了，按照菩提老祖的安排來吧！
“那個，這歌是方寸山上的菩提老祖教我的，你去山上找他吧。”
樵夫指了一處方向，他期盼牛魔王快離開。
“哦哦，這樣啊，謝謝！”
牛魔王點點頭，便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他順着樵夫指的方向，再次踏上爬山的路程。
這時候，樵夫才鬆了口氣。
好傢夥，剛剛還以為自己要被牛頭人襲擊了呢！
……
三星斜月洞。
菩提老祖睜開雙眸，他拂塵靠在左手，右手捻指掐算。
“童兒，有客人來了，卻迎接一下。”
菩提老祖一旁可愛的仙童點點頭，蹦蹦跳跳朝着門外走去。
菩提老祖心裏鬆了口氣道:
“哎，我的好徒弟啊，你可終於來了。”
說實話，自己等了那隻猴子這麼久，真是等得黃花菜都要涼了。
雖說佛門大興，西遊之行乃是天定之事，不會產生什麼偏移。
可這西遊量劫畢竟是席捲眾生的大劫。
現在天機晦澀蒙塵，連他們這些大能級別的存在，也無法推算出大劫的具體情況。
猴子到了推算的時間，還遲遲沒來拜師。
這讓這些平時運籌帷幄，信心十足的菩提老祖，免不了在心裏提着一股緊張勁！
菩提老祖在心中默默預演了一遍。
嗯，等會猴子進門，自己先給猴子取個名字，讓猴子感恩戴德。
接着，再他磨個三五年，才教猴子神通。
等把他培養成桀驁不馴，不知禮數的潑猴候。
就趕下山去，到時候佛門在西遊量劫中大興的初步計劃。
就完美成功！
“哈哈哈，等我的任務完成，就能再次隱退山門了。”
菩提老祖露出笑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師父師父，貴客來了！”
就在這時，仙童正好領着貴客往裏走。
菩提老祖一臉笑意的抬頭往前看，幾乎是一瞬間，菩提老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仙瞳帶進來的，是牛魔王！
菩提老祖看着牛魔王愣住了！
“這……怎麼來的是頭牛？我的猴呢？”
與此同時，牛魔王看着眼前的菩提老祖，頓時眼前一亮。
好傢夥，這就是美猴王賢弟的師父嗎？果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確實是仙氣飄飄不似凡塵。
於是，牛魔王頂着一顆龐大的牛頭向前，直接湊到菩提老祖旁邊道：
“老神仙啊，請問你能教我神通嗎？”
菩提老祖的嘴角，微不可察覺的抽搐幾下。
這蠻牛還真是自來熟啊！
自己在方寸山等得，可是一隻猴子，怎麼能隨便教人呢！
收徒都是會有因果加身的，這牛身上殺孽不少，不能教！
於是，菩提老祖擺了擺拂塵道：
“有緣自會教導，你且先在山中修行等待着吧！”
牛魔王聽聞也不介意，他知道仙法難學。
菩提老祖的態度他早有預料！
“是，老神仙，我等你喲！”
牛魔王就這樣傻笑着，跟着童子離開房間。
等牛魔王離開，菩提老祖便露出了一副哀怨的神色，默默嘀咕道：
“這究竟是咋回事啊，我猴呢？怎麼變成了一頭看起來傻乎乎的蠻牛……”
“唉，還是先等等吧！”
……
“牛牛，我給你在師父的道場中找一處房間，你跟我來哦！”
小仙童性格率真，雖說他聽出了菩提老祖不想教牛魔王仙法神通。
但還是準備給牛魔王找個住處。
“謝謝小師兄！”
牛魔王行禮，繼而便跟着童子一路去新的房間。
在路上期間，牛魔王看到了不少在菩提老祖這修行的弟子。
其中有的弟子盤腿禪坐，默念心經，還有的光着膀子滿頭大汗，對着木人施展仙法。
看起來倒是熱鬧非凡。
牛魔王不禁感嘆，這菩提老祖門下弟子，真是眾多啊。
真不愧是教出賢弟那樣強者的人啊！
牛魔王被安頓在一處角落房屋，靠近道場外圍。
等小童子離開后，牛魔王便悄悄的溜出房間。
牛魔王在花果山也是個老妖王了，對於在陌生的地方生活，還是有些心得的。
如今他來到了方寸山，先不管仙人會不會教他神通，必須得熟悉這塊地方的地形樣貌才行。
這都是他當這麼多年妖王積攢的經驗。
牛魔王悄悄往外走，很快便離開了菩提老祖的道場，行走在山林中。
方寸山不愧是仙人居住的地方，這裏綠葉青蔥、植被繁盛，林間存在各種奇花異種。
牛魔王覺得，自己光是住在這，就感覺能時時刻刻有靈氣洗滌身心。
“嗯，那是什麼？”
就在牛魔王走了很久很久之後，他幾乎圍着方寸山繞了半圈。
遠處山頂的一團迷霧吸引了他的注意。
牛魔王好奇的望向山頂，迷霧裏面，好像包裹着什麼。
牛魔王立即開始往上走去，他要近距離的看看。
可是，牛魔王找到了一條通往山頂的小路。
剛走了幾步后，便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撲面而來。
牛魔王只感覺身子一沉，背上便像是壓上了千斤鐵塊一般。
牛魔王腳下收不住力，直接踩進了泥土中。
“哞哞哞~有點意思啊！”
牛魔王對於山頂處的迷霧越來越好奇了！
於是，他運用肉身的力量頂住壓力，繼續往山上趕去。
不過，牛魔王越往上走沉在肩上的壓力愈發強烈。
他感覺，自己的背上的鐵塊，逐漸變成了巨石。
牛魔王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的膝蓋被壓彎。
他運足力量，不斷向上行走。
最終，牛魔王背部的重量不斷增加，彷彿變成了一座山壓在背上。
牛魔王面色通紅，體內血氣翻湧。
最後，他直接顯化了真身，才沒癱倒在地上。
牛魔王的四個牛蹄爪嵌入泥土。
每每行走時，都連根刨起一大塊草地。
不過，就在牛魔王顯化真身，鬆了口氣的時候。
一股威壓翻湧而來！
“哞哞哞！”
如果說，一開始牛魔王承受的重壓是身體層面壓迫的話。
那現在他承受的，則是精神層面的壓制。
牛魔王感覺自己的腦海像是被轟炸了一般。
可即便牛魔王的面容逐漸扭曲，不斷的仰天長哞，可他還是忍着劇痛，選擇繼續向上攀爬。
既然上山頂有這麼大的阻力，那說明這上面一定有值得一看的東西。
牛魔王血脈中的那股倔強之力，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他體內血氣翻騰，鋥亮的黑牛角，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勇敢牛牛，不怕困難！沖呀！”
就這樣，牛魔王一步一腳印的，朝着山頂爬去。
……
“呼呼呼！”
大概爬了足足半日之久，牛魔王才到達山頂。
此時，牛魔王原先在遠處看到的迷霧全部散去。
迷霧裏面的，是一個小院！
“哞哞哞，我終於成功了，好不容易爬上來了。”
雖然牛魔王累的喘氣都來不及了，可還是興奮的爆發出叫聲。
他歡慶到極致，四個牛蹄子不斷的的撞擊地面。
“這小院怎麼這麼熟悉呢！”
等牛魔王冷靜下來后，便第一時間想要進小院中查看。
不過，剛到小院門口，還沒來的及敲門，牛魔王就徹底愣住了。
只見小院中，有着一股股混沌洪荒的氣息似有若無散發出來。
小院的牆壁，彷彿有大道符文銘刻在上面。
小院的門口，彷彿是無數交錯時空之門構成的。
甚至牛魔王還可以感覺到，小院裏有四道氣息存在。
其中三道恐怖無比，可以壓制他的血脈之力。
至於第四道氣息，他甚至不敢去進一步感受。
因為那道氣息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他的靈魂感到顫慄，似乎只要他感受過久，連真靈都會被崩碎掉。
牛魔王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臉上的神色有些恐懼。
說實話，這小院裏面的幾道氣息，好像隨便拿出一道，氣勢都要比菩提老祖強勢。
“莫非……這裏才是賢弟所說的仙境？”
“小院小院，嘶，賢弟確實說過他師父是住在一個小院裏的啊！”
“吱~”
就在這是，小院的門打開了，只見裏面蹦出一條小黑狗。
“汪汪汪！”
小黑狗見到外面的牛魔王，二話不說便齜牙咧嘴怒吠起來。
小黑狗的叫聲傳入了牛魔王耳中，可把他嚇壞了。
因為這些隨意咆哮狗叫聲，居然震蕩了牛魔王的魂魄，幾乎每一聲狗叫，都是對牛魔王真靈的致命打擊。
牛魔王立即化回人形，痛苦的捂住耳朵，雙眸緊緊閉。
這一切都在宣示着，牛魔王跟小黑狗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
小院屋內，葉塵從床上站起身來，皺了皺眉問道：
“小黑，是誰在門口啊，你在叫什麼呢？。”
這一道清靈的聲音從小院傳出后，小黑狗立即停止了狂吠。
牛魔王瞬間感覺自己得救了。
而且小院裏的聲音似春風拂面，在按摩着他劇痛的靈魂。
牛魔王知道，小院裏的一定是真正的仙人。
真不愧是賢弟的師父，這實力也太強了！
於是，牛魔王急忙開口道:
“老神仙，老神仙，俺老牛是來尋仙問道的，若有冒犯，請仙人多擔待。”
“還請老神仙收我為徒，傳授神通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