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圖窮匕見
光影臉上的笑容迅速僵硬。
他有點懵，不知道對方在幹嘛。
“蝕什麼煙，零食而已，統統吃掉，我還嫌他放的太少呢！”
師妹不以為然說，完全沒把光影口中的世間奇毒蝕神煙放在眼裏。
陸牧聞言這才放心下來，毒氣傷不到師妹就好。
“你在和誰說話！”
光影質問出聲，表情陰晴不定變化。
“和我師妹。”陸牧回答，神色重新恢復鎮定，“對了，你剛才說到哪兒來着？”
光影：“……”
不知為何，他忽然產生莫名的驚悚感，眼前的少年竟似乎比域外天魔還邪性！令他看不透！
“呵呵。”
最終，光影冷笑兩聲：“已經被蝕神煙腐蝕的神魂顛倒，開始胡言亂語了么。”
陸牧：“……”
他沒有着急立刻動手，還想從對方嘴裏得知更多跟域外天魔相關的信息，便問：“我想知道，除了你以外，大乾皇朝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域外天魔？”
光影只保持冷笑，直勾勾盯着陸牧，一聲不吭。
他剛才說那麼多，全是為了等蝕神煙發作，現在發作時間已到，他再沒必要和一個死人浪費唇舌，只需等對方倒下然後奪舍就行了。
陸牧見域外天魔沉默，以為他又在暗搓搓準備什麼陰謀手段，便暗生警惕和他對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等知道更多情報后再出手也不遲。
就這樣，在一人一魔的對望中，時間緩緩流逝。
五息。
十息。
二十息過去。
域外天魔臉上的冷笑綳不住了，難以置信道：“你為什麼還沒倒下？！”
陸牧也問：“你為什麼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域外天魔：“？？？”
他不理解，自己這回究竟釣到一條怎樣的魚？
……
……
與此同時，洞府的大廳里。
四道人影從白色光圈中走出。
“你看看，就說你出口設置的有問題，從光圈出來后還是這個地方，你竟然懷疑是我們賴着不肯走！”
馬超對傀儡老者慍怒道，未嘗沒有把得不到寶藏的火氣遷怒到他身上的成分。
傀儡老者不可思議：“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明明把秘境出口劃撥到這裏，為什麼出口會出不去？
他靈智不高，只隱約覺得有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莫如煙看出傀儡老者的異常，試探道：“閣下，是秘境的陣法發生變故了么？”
傀儡老者搖頭：“不可能，秘境的每座陣法都是我在掌控，一旦發生變故，我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說到這，他忽然頓了頓，想到一種可能性：“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乾有德好奇。
“除非我的主人復活，但——”
“轟隆！！”
傀儡老者剛想說這也不可能，不料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雷霆爆炸的動靜，整座洞府隨後垮塌沉陷，山崩地裂。
莫如煙三人全是耄耋境大能，自然不可能被亂石掩埋，在爆炸響起的第一時間他們就震碎周圍的石塊，化作流光衝天飛起。
“你們看！小陸道長不知道跟誰在戰鬥！”
乾有德指向遠處沸騰的空域，訝異驚呼。
只見被他指向的那塊空域，此刻正在爆發大能級別的決戰。
陸牧渾身電光繚繞，猶如煌煌雷神，手持法劍與一道模糊的光影不斷碰撞對撼，每一擊都斬出極其璀璨奪目的劍光。
“別以為能抵擋蝕神煙，我就拿你沒辦法！”
光影怒吼，朝陸牧打出霸道無匹的一掌：
“大魔囚天印！”
一記數百丈龐大的掌印轟射而出，浩蕩狂風席捲秘境，似乎能磨滅世間一切。
面對域外天魔的強大神通，陸牧絲毫不懼，將體內的雷霆之力融入法劍當中，斬出驚世絕艷的雷霆劍芒。
“轟！”
兩者相撞，爆炸聲撼天動地，恐怖的衝擊波輻射四面八方，將地面的草皮山林統統摧毀夷平。
“小陸道長不是在接受玄黃道人的烙印傳承嗎，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莫如煙等人很震驚，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是主人！主人復活了！”
傀儡老者脫口而出，他比三人更加震驚，一眼就認出和陸牧決戰的光影正是他的主人玄黃道人。
“什麼，玄黃道人復活了？”
三位大能只覺得離奇無比，隨後他們顧不得深究多想，當即朝陸牧飛奔而去，同時傳音詢問情況：“小陸道長，究竟發生什麼事？”
“三位長老來的正好！”陸牧一邊與光影激戰，一邊回應：“玄黃道人原來是邪魔出身，故意設下秘境騙局要奪舍我，還請三位長老幫我斬殺他！”
眾人聞言愈發感到匪夷所思。
玄黃道人身為上一個時代的絕頂大能，莫如煙三人都聽說過他的事迹，傳言他視名利為浮雲糞土，一生都在雲遊四方降妖伏魔，不知拯救了多少蒼生黎民，許多城鎮至今還保留着他的金身法像。
這樣一位大能，怎麼可能是邪魔出身？還要奪舍陸牧？
“不可能！我主人絕不可能是邪魔！”
傀儡老者第一個發聲否決，他是玄黃道長親手創造，自認天底下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主人。
他言辭激昂道：“我主人仙風道骨佛陀心腸，一生斬殺邪魔無數！他如果是邪魔，天底下就——”
“廢什麼話！”
玄黃道人怒斥打斷：“趕緊把殺陣給我祭出來，將這四人全部滅殺了！”
“呃……”
傀儡老者愣住。
莫如煙三人也愣住。
傀儡老者懷疑自己聽錯了，訥訥說：“主人……”
“我的命令沒聽到么！我要你立刻祭出殺陣，將這四人全部殺掉！”
玄黃道人很憤怒，其實他自己也掌控秘境的終極殺陣，但他現在被陸牧糾纏，而陸牧的攻勢極其強大凌冽，稍有不慎便會斬滅他神魂，因此他騰不出手操控陣法，只能指使傀儡。
“可是主人……他們並非壞人啊！”
傀儡老者沒有執行命令，他誕生了靈智，有自己的思維情感。
受到玄黃道人生前影響，他認為自己是一具和主人一樣正義善良的傀儡，絕不能做濫殺無辜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