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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來臨,忽然一輛依維柯疾馳而過,裏邊扔出來一串鞭炮,這又是哪位老人到達了人生的終點。
我並不知道望鄉街在哪,打開電腦進行搜索,在老城區那邊。
下意識的往下翻去,居然看的我是毛骨悚然,因為這條路在老城區的人口中叫‘望鄉台’。
抗戰勝利的時候,這裏有一小隊慘無人寰的鬼子知道戰敗的消息后,開始瘋狂的屠殺了周圍的居民,隨後面相自己的國家切腹自盡。
現在住在附近的居民說,那裏一到午夜十二點,所有的路燈都會自動熄滅,不止是路燈,就是一切靠電的東西在哪裏都無法使用。
所以周圍的居民一般到了晚上都不會出門。如果你午夜十二點一個人在哪裏遇見了另一個人,那也未必真的是個人。
“黃泉閱讀網可真沒有愧對自己平台的名字。”坦白講我當初讀的大學就是警校,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學校開除了,所以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無神論者。
“一個字,干!”我整理好衣服,為了自己不被坑,還刻意買了把電棍放在了衣服里,下樓掃了一輛共享單車,便趕往了目的地。
等我到瞭望鄉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空中還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特么運氣。”我並沒有穿雨衣出來,所以全身都已經濕透。
我跟着導航踩着共享單車,已經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圈,就是沒有找到望鄉街的路牌,導航可能是出問題了。
我將共享單車停在了馬路邊,關掉導航開始無腦的晃悠,到了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還是沒有找到望鄉街。
雨越下越大,馬路上也開始出現了朦朧大霧,我想找戶人家避雨,可是這周圍的人家戶都是緊閉大門,連一絲燈光都沒有。
忽然遠處行駛來一輛白色的依維柯麵包車,車裏伸出一隻手扔出一塔黃紙。
黃紙飛出的瞬間被雨水打濕,落在了地上。這是活人給死者的買路財,為了能讓自家過世的老人安心上路個那些孤魂野鬼的。
依維柯從我身邊疾馳而過,一塔黃紙也忽然飛了出來,搭在了我的臉上。
“真晦氣!”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是對這些東西還是感到一絲惶恐,畢竟這東西搭在臉上怎麼說都是不吉利。
前邊有光亮,我順着光源跑了過去,是老城區的殯儀館。
雨越下越大了,沒辦法,我硬着頭皮跑進了殯儀館,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裏的光亮也是由幾根蠟燭發出來的,而裏邊的工作人員看見我想進去避雨,居然把我攔了下來,送給了我一般送葬用的黑雨傘,便讓我趕快離開。
“這人特么有毛病。”撐着黑雨傘,站在馬路上,一眼望去,除了大霧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毫無頭緒的在雨中走了快一個小時,竟迷失了方向,這時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閃電劃過,我轉過頭,正好看見一張毫無血色,滿臉發白的面孔。
“啊!”
我嚇的叫出了聲,等我回過神來后,發現是一個年邁阿婆。
阿婆眼神空洞的望着我,聲音顫顫巍巍道:“小夥子,行行好送我一程吧。”
雨水打濕了阿婆的衣服,老人家瘦骨嶙峋,彷彿就是一具被皮包裹着的骨頭。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阿婆,你住哪裏?”
阿婆看着我,滿臉的皺紋出現在她的臉上,雙眼瞪的老大:“就在旁邊的衚衕中。”
她指了指旁邊那黑區馬空的小衚衕,便搖了搖頭,一瘸一拐的向著裏邊走去。
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阿婆那毫無顏色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又看着阿婆的背影,頓時間汗毛豎立。
“不害怕,不害怕!”我現在的感覺應該就只是每個人都有的感覺,那就是對未知事件的恐懼,只要我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東西,便不在會感到害怕。
畢竟我也在警校念了兩年,這麼一想,恐懼感頓時消失,我竟大膽的撐起黑傘找到阿婆同她一起進入了衚衕中。
過了許久,我才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衚衕,而是一座大迷宮。
就在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面前的阿婆居然消失不見了。
這讓我有些慌了神,衚衕很窄,兩人是無法並排走的,所以阿婆走在前面,我就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可是就短短几秒鐘,那阿婆居然就這樣消失了。
一個人在這狹小的衚衕中迷了路,我心裏也開始着急起來,習慣性的想點支煙,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我聽見後邊有孩童的笑聲,轉過頭卻發現了旁邊就是木官小區。
閃電瞬間劃過,天地間又變成了一片黑暗,我揉了揉眼睛,把臉湊在牆上,再三確認。
眾人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特么就在我身後。
“看來地址是真的,月薪兩萬有希望了。”我前腳剛踏入小區,便被人給按在了地上。
“誰?”
“是我!”
“阿婆?”老人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後,並將我按在了地上,在警校獲得過拳擊冠軍的我居然翻不過身來。
“天這麼黑了,你還是早點回家吧,你去的那個地方不幹凈。”老人放開我,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裏,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
歌聲沒有過年時的那種喜悅,而是充滿了悲傷。
哼着歌曲,老人一瘸一拐的向著五號樓走去。
我看着老人的背影,聽着老人的歌聲,忽然渾身冒起了冷汗,老人哼唱的調調是當年慶祝抗戰勝利的調調,那時候是1945年…
我不敢在想下去了,但憑老人剛才將我按在地上的那股力道,就讓我感到一陣后怕。
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居然被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這要是以前我也不相信,但今天這種事就剛好出在了我的身上,你們說能叫我怎麼辦?
我不在亂想,開始辦起了正事。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黑暗,開始在小區里摸索着。
“4棟,負4層,444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