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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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叛幫,我只是想留在這裏學武功!”梁霄急着大聲辯解。
孔泉制止了兩名手下的叫嚷,神情嚴肅的看着梁霄:“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回幫?”
梁霄硬着頭皮回答道:“我想留在這裏,學習逍遙派的武功,將來成為……成為逍遙派的弟子!”
“呵,你小子志向倒不小,只可惜你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好不容易練就一身咱們綠水幫武功,卻想從頭習練逍遙派的基礎武功,萬一一兩次考核通不過,轉眼就過了逍遙派規定的二十六歲不收徒的界限,到時候你怎麼辦?去做一個衣食無着的流浪江湖人?”趙平正色的提醒道。
孔泉則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小梁啊,你趙哥說的沒錯,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的母親和妹妹還要靠你養活,你只要在綠水幫里再待一兩年,就能成為負責一方幫務的頭目,薪酬也會漲不少。可要是在這裏,兩三年都不一定有結果,你靠什麼養活自己?又靠什麼養活你家人?!”
梁霄聽完這些話,眉頭緊皺,神情糾結,陷入沉默,俄而他緊握雙拳,咬牙說道:“以前我沒有機會,現在逍遙派給出了這樣的機會,我不甘心,我想努力的試一試,我覺得我能行!孔叔,您就讓我試一試吧,求求你了!”
“你覺得你能行,我還覺得我——”曲老三出言譏諷,被孔泉揮手制止,他看着雙拳緊握、一臉堅毅的青年,嘆了口氣:“小時候你就是頭犟牛,現在還是一點兒都沒改。也罷,你就留下吧,我會跟幫主談及此事,你即使在此學藝,也依舊是我綠水幫人,每月的薪酬照常發送,交到你母親手中——”
看到梁霄想要插話,孔泉又加重了語氣:“我並非是在照顧你,而是有特殊的要求!”
“什麼要求?!”梁霄急問。
“我給你兩年的時間,若是在兩年之內,你無法成為逍遙派的弟子,那就必須返回綠水幫,這一生都得全力為幫里效力,不得背叛——”
“要是我當上了逍遙派的弟子呢?”梁霄不服氣的又問道。
“你都成了逍遙派的弟子,綠水幫還敢拿你怎樣。”孔泉平和的笑道:“到那時,還望你能記得綠水幫給你的恩情,必要時給予一下照顧。”
“好,孔叔,我答應你!”梁霄毫不猶豫的回應道:“若是在兩年內我沒能通過考核成為逍遙派弟子,就返回綠水幫!”
“我相信你會說到做到,
就不用你寫字據了。”孔泉說著,從懷裏掏摸了一會兒,取出五兩銀子:“要在這裏待上兩年,練就一身好武功,沒有錢可不行,這錢你先收着,以後每月我會給你寄二兩銀子來。”
“孔叔,這錢我不能要,你也不要讓幫里再出錢了,我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梁霄急忙推辭。
“拿着吧。”孔泉把梁霄推回來的錢又強行塞入他手中,語重心長的說道:“哪怕只是逍遙派的基礎武功,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學好,更何況來此學習的人眾多,你如果不全身心的去練功,怎麼能保證通過考核。放心,這些錢都將會從我的薪酬里出,不是幫里的錢。我跟你爸從小一塊長大,親如兄弟,他去世太早,我一直引以為憾,所以我叫你招入綠水幫,希望能夠好好照顧你,如果你能夠成為逍遙派弟子,出人頭地,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梁霄紅了眼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孔泉拍了拍他肩膀:“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好消息。”說完,他拎着包裹,走出客棧房間,巡武司的軍事動員令發出之後,綠水幫同樣要受到徵召,作為長老,他必須立即趕回去,籌辦此事。
“小梁,哥哥我沒多少錢,這一兩銀子你先拿着。”趙平走上前,將手中的散銀放到桌子。
還沒等梁霄作出反應,曲老三立刻又往他手中塞了一錠銀子,接着兩人迅速跑出房間,直追孔泉而去,都沒跟梁霄道別。
“趙平你也太摳了吧,就給了那麼點錢。”
“曲哥,我有家有室,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來,可不像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哎,真羨慕小梁啊!我要是能再年輕十幾歲,肯定也會做出像他這樣的選擇!”
“是啊,希望這小子能夠成功!將來咱們也可以向人誇耀,逍遙派的那位梁大俠曾經還是咱倆的小弟!”
“哈哈哈……”
梁霄聽着遠遠傳來的說話聲,將三人的情誼深深的記在心底,將銀子都收入囊中,緊接着就下樓去將房間退掉,畢竟逍遙鎮上的客棧住宿價格不便宜,他能省點是點,接下來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前往鎮上練武場報名。
逍遙派的這個練武場位於鎮子的西北角,靠近逍遙山莊,原本並沒有建在鎮子上,可隨着來學武之人越來越多,在其附近的客棧、商鋪、房屋、街道也相應而生,最終成為逍遙鎮的一部分。
昨天,梁霄跟着孔泉來過練武場、參加了逍遙派的拜師儀式,他也藉機問清了在逍遙派學藝的整個過程,所以他先來到練武場旁邊的一棟木屋,木屋門門上掛着一個寫有“學藝登記”的匾額。
木屋內已有七八個人排隊,很快就輪到了梁霄,負責登記的男子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沉聲警告道:“接下來我問你的話,你要如實回答,不得有任何隱瞞和作偽。因為我們會將你所講述的信息拿到你戶籍所在的衙門進行印證,一旦發現有不實之處,你不但無法在這裏繼續練武,而且你所學的武功也會被收回,聽明白了嗎?”
梁霄心中一凜,他當然不認為這是逍遙派的虛言恐嚇,以薛暢現在的尊貴身份,各地的衙門肯定是會積極的配合逍遙派的調查,所以他認真的點頭說道:“聽明白了,我會如實的回答你的問題,”
“……我姓梁名霄……今年二十一歲……家住梓州府梁家村……我加入過門派,是綠水幫……對,我練過武功,我所練的武功有……”面對男子所提的問題,梁霄都一五一十的回答。
男子按照他所說的,快速的填寫完表格,然後推給他:“看看上面寫的對不對,確認無誤之後,簽上你的名字,蓋上手印。”
梁霄一一照做。
隨後男子轉身從後面的木櫃中取出一物,遞給梁霄,說道:“好了,你已經獲得了逍遙派學武的資格,以後每次來練武場,就把這個別在胸口上,守衛就不會攔你。”
這是一個銅錢大小的圓形薄鐵片,正中刻着“逍遙派”三字,下方刻有一個“四零八”的數字。
“多謝!”梁霄一臉歡喜的走出木屋,大步流星的走向練武場。
逍遙派鎮上的練武場面積廣闊,最初選擇這一大片平坦草地,就是考慮到將來能容納足夠多的練武者,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它沒有院牆,甚至連圍欄都沒有,後來是因為鎮上民眾可以隨意進出練武場、經常干擾大家習武,這才設置了簡易的木製圍欄。站在圍欄外,仍然可以清晰的看清場內的情形,因此常有民眾繞着長長的圍欄、觀看熱鬧,這也是逍遙鎮的一景。
梁霄擠開人群,來到入口處。
門口站着一位腰懸長劍、勁裝打扮的中年男子,沒等梁肖開口,他瞅了一眼梁霄胸前的鐵牌,說道:“新來的去那邊報到。”
男子手指的方向是練武場的西側,和東側聚集的幾百人相比,那裏人數稀少。
從入口到西側有半里多,梁霄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還沒有走近,就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頓時心跳加快,腳步變得更快,勇敢的走過去,彎腰行禮:“薛女俠,你好!”
正在指導練武的薛雨婷有些詫異:“你們不是今晨回梓州嗎?”
“孔叔他們已經出發了,我決定留在這裏學武。”梁霄說著,直起身來。
薛雨婷看到了他胸前的鐵牌,心中恍然。之前從川北回逍遙派的路途中,基本都是梁霄在鞍前馬後的照應,而且這位年輕人充滿朝氣、長得也英俊,薛雨婷對他印象不錯,當即微笑的說道:“歡迎你來逍遙派學藝!”
“梁霄初來乍到,還請薛女俠多多指點!”梁霄懇切的說道。
薛雨婷倒也不謙虛,直接點頭說道:“你來自綠水幫,應該會一些武功,都施展出來讓我先看看。”
薛雨婷說話的口氣有些大,但梁霄並沒有覺得對方傲慢,畢竟他親眼見識過薛雨婷是如何挫敗名震川北的巴山怪叟,而就在前天逍遙鎮擂台之上她與孔泉進行切磋,猶如師父指導徒弟一般,陪着孔泉走完所有的刀招之後,才輕鬆將其擊敗……所以眼前的這位少女看似嬌滴滴,實則武功驚人。
梁霄激動的情緒突然間平復下來,他深吸了口氣,極其認真的施展出他在綠水幫中所學的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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