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窗事發
凌晨時分,初升的太陽剛剛劃破朦朦朧朧的天空將溫暖帶到人間,捅了馬蜂窩卻茫然不自知的顧白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將就的墊了一下肚子,等待着金飾店八點準時開門。
而此刻在別墅區的兇案現場,正有一大堆帶着手套,鞋套的警察忙碌的封鎖現場,檢查屍體,拍照取證,滿別墅的尋找着顧白留下的蛛絲馬跡,企圖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大腹便便的警察局局長親自出馬來到了現場不斷的督促着辦案人員不要遺漏任何的線索,來自方方面面的巨大壓力讓他有些發福的腦門子上全是汗,他的私人電話已經快被各路的權貴給打爆了。
死一個明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她死的這個地方,卻是大人物們金屋藏嬌的地方。有一就有二,誰能保證下一個死的,不是哪個經常出現在報紙雜誌新聞上的大人物?
兩天時間,權貴們只給了警察局局長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還不能有所交代,按照權貴們的意思,警察局局長屁股底下的位置就該換一個人來坐了。
“李偉有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有些焦躁的局長不斷的催促着手底下的人。
“死者是現在當紅的流量小花旦——楊某某,死因是因為心臟被銳器貫穿,兇器就是遺留在現場的這把雙立人牌水果刀,初步推斷應該是兇手從廚房拿過來的,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迹。
暫時沒能找到什麼線索,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和腳印,應該是帶着手套和鞋套犯案的,看架勢應該是個慣犯。
除了這棟別墅之外,附近還有三棟別墅同樣都是被敲碎了玻璃,從種種跡象上來看,應該是兇手入室盜竊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死者,然後就發生了這起慘案。
兄弟們還在繼續找有用的線索,我讓小張帶了幾個兄弟去了保安監控室看看附近的攝像頭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盛海市刑偵大隊的總隊長李偉一五一十的彙報着目前的工作進度。
但局長顯然對於這樣的進度並不滿意,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都過去幾個小時了?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找到!還有那邊那個小子是幹什麼的?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裏幹什麼?發獃嗎?現在是讓你們發獃的時候嗎?”
李偉順着局長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在忙碌的警員中,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站着一動不動,他趕忙解釋道:“那是新分到局裏的實習生方木,這小子是個人才,實習這段時間幫我們破了不少的案子!”
而局長的火氣發完之後也小了不少,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嚴厲,眼前的麻煩還需要這些手底下的人去解決,局長又長嘆了口氣,“李偉啊,不是我想對你們發脾氣,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死的又是一個女明星,許多媒體對這件事情也都很關心,你也知道那些一門心思想搞個大新聞的媒體雜誌,沒事兒他們都喜歡瞎寫一通,更何況現在是真的出事了,現在政府的公信力本來就一直在被質疑,誰還會相信我們警察能保護好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況且現在這麼一個冷血的殺人犯遊盪在外,誰能保證這傢伙不會破罐子破摔的繼續犯案?想一想我們為什麼做警察?為的不就是保護那些無辜善良的人嗎?”
局長的這番話說的可謂是義正言辭,慷慨激昂。談話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李偉口中的人才方木此刻嘴裏正在不斷的叨念着,“典型的預謀型犯罪,從現場留下的痕迹來看,窗口破窗而入之後的第一時間,兇手並沒有進入其他的房間,而是幾乎徑直的朝着地下室走去的,他的目標很明確,他在找什麼東西,並且他知道自己想要找到東西在什麼地方,殺人並不是他的目標。
所以這應該是熟人犯案!
不對,不對這不是預謀型犯罪,不應該是這樣,很顯然他不知道死者今天在家,但根據死者經紀人的描述,死者剛剛殺青一部新戲,剛從外地飛回來沒兩天,如果是熟人的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可以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兇器明顯是從現場隨意取來的,被害者只是因為正巧撞見了兇手,所以才會慘遭滅口,衝動型犯罪!
不對,不對,絕不是衝動型犯罪,只是被發現了而已,被害者也已經被控制住了,如果真的是衝動殺人,那兩人在廝打的瞬間就該用刀子捅向對方,而不是控制住之後對其痛下殺手,殺人和入室盜竊的罪名查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任何人一個有理智的人絕不對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也不是衝動型犯罪,該死的,這個雜種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是什麼選擇了讓他痛下殺手?”
雜亂的線索讓方木的眉頭越發緊鎖。
一個警員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衝著李偉喊道:“頭兒,有發現!我們在附近的監控上找到那個傢伙了!”
……
“歡迎光臨!先生有什麼需要?”穿着高叉旗袍,經過專業訓練的導購小姐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如沐春風的招待着推門而入的顧白。
“你們這收黃金嗎?”不打算浪費時間的顧白直接開門見山。
可能是被顧白的直接嚇到了,導購小姐錯愕的楞一下,隨即立刻又恢復了專業,笑語盈盈的衝著顧白開口道:“我們這邊是回購黃金的,不知道先生您想要出售多少克黃金?我們會按照當月黃金最低價進行回購。”
“我想把這些黃金都賣了。”顧白邊說邊把沉甸甸的背包放在了櫃枱上,拉開拉鏈。
“好的先生,這個月目前的最低價是…啊…”導購小姐正打算告訴顧白目前的金價,就被眼前裝在背包里碼的整整齊齊的幾十塊金磚給嚇得叫出了聲。
畢竟眼前這陣仗着實有些嚇人了,普通人過來賣黃金,最多也就是賣個耳環戒指項鏈什麼的按克論。而眼前這包里裝的滿滿當當的金磚起碼也得好幾十斤啊。
不過好在她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捂住了自己的嘴之後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先…先生,您…您這些黃金是都要賣嗎?”
在得到了顧白的確認之後,導購小姐馬上表示這麼大的黃金交易量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需要去請示經理。
幾分之後,顧白就被請進了VIP貴賓室,容貌得體的銀樓經理彷彿一朵嬌艷的花兒似得笑看着顧白,畢竟這可是來送錢的大財神爺,最近這市場上的金價起伏不定,波動很大,再加上顧白賣的黃金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出一進絕對能賺翻,而負責這個單子的銀樓經理自然也能拿到一筆不小的提成。
就在顧白以為手裏這批黃金馬上就能順順利利出手的時候,現實再一次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和銀樓經理之間的交談中顧白得知小量的出售黃金並沒有什麼限制,但是像顧白這種幾十塊金磚打包賣的,就需要提供各種證明來證明這黃金並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賊贓了。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顧白表示自己並不是很在意黃金的價格之後,銀樓經理不經意似得給了顧白一個地址,讓他去那裏碰碰運氣。
於是乎顧白便按照銀樓經理給的地址來到城西的一家名為成心信貸的投資公司。和前台表明了來意之後,顧白很快就見到了這家公司的負責人——一個看着就不像好人的花臂光頭壯漢。
“我聽人說你手裏有貨要出?”會客室內,花臂光頭壯漢往杯子裏續茶水,眼睛同時不停上下打量着顧白。
“恩!”顧白冷冰冰的回答道,同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花臂光頭男。
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五分鐘之後,花臂光頭男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試探性的先聲奪人道:“說實話,最近這個金價波動的很厲害,再加上你也沒有什麼證明來證明這批貨的來路,所以這批東西風險很大,不怎麼好出手啊!不過我這個向來愛交朋友,這樣吧我按照市場最低價的五成收你這批貨怎麼樣?”
市場價的五成?現在的金價可是一克300塊左右,五成那不就只有150塊了!儘管心裏已經有所準備,知道對方會把價格壓得很低,但顧白還是沒想過眼前的光頭壯漢會這麼黑心,直接想要吞掉一半的差價。
顧白心裏清楚的明鏡似得,給自己地址的銀樓經理絕對和眼前這個光頭,兩人指不定就串通一氣聯手做局,看自己着急用錢所以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似得把這批黃金的價格壓得很低很低。
如果是平時,顧白一定會發揮出自己摳門的本性據理力爭把自己手頭上的黃金賣上一個好價錢,但現在顧白卻不想費那個唇舌和時間了,再過十幾個小時,末世就要來了,貴重的黃金和石頭並沒有多少區別,吃點虧就吃點虧,最重要的是趕緊把黃金變現,然後採購物資,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這裏,顧白點了點頭嘴裏吐出兩個字,“成交!”
說罷將背包里的黃金放到了桌上隨後打開,金燦燦的光晃的人眼花。
“爽快!”花臂光頭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大咧咧的開口道:“我就是喜歡老弟你這樣直爽的漢子,生意常做常有,下次有這樣的貨還可以找我,我已經讓下面的人去準備了,半個小時后現款現結!”
而顧白也終於是如釋重負,總算把手裏這批黃金給出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沒有半絲紕漏,半小時后錢貨兩清,整整一背包的黃金換成了一皮箱連着號碼足有四百五十萬的紙幣,手裏拿到四百五十萬現金的顧白立刻開始了瘋狂的揮霍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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