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鍾元的變化
分析出一絲可能的原因,三人都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可隨即又覺得不妥,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原因,這麼多人一夜暴斃,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鍾元,忠遠,中元,這兩個字怎麼了,這讀音怎麼了?
能讓這麼多人喪命。
討論一番,卻也得不到任何結果,三人便不再此事上多做糾纏。
隨後二叔鐘山便安慰道:“你也別想這麼多了,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就不錯了。”
鍾元點點頭,隨即問道:“二叔,造夢師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何人們談起時總是諱莫如深,覺得神秘莫測?”
鐘山聽到詢問不由得怔住,然後蕭索的說道:“造夢師啊!那可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神秘,行蹤不定,殺人於無形……”
聽着二叔的娓娓道來,鍾元大概知道造夢師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定位。
這是一群在普通人眼裏高高在上的神仙。
是的,從鐘山口中,鍾元清晰的感知到這樣的情緒。
造夢師,顧名思義,擁有製造夢境的能力,稱為造夢師。
造夢師可以無聲無息之間讓人死於夢境之中,所以殺人於無形。
不過如何才能成為造夢師,鍾元的二叔也不清楚。
在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就沒有見過真正的造夢師,哪怕當上守衛隊的一員后,清楚的知道城主是一名高高在上的造夢師,可他也不過隔着老遠看到過一個模糊的身影。
鍾元見二叔也所知不多,也就不再追問,三人聊起其他的話題。
“我明天要去參加守衛隊的測試,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實力?”鍾奇挑着眉毛,看著鐘元,似乎還在為自己被嚇到的事情耿耿於懷,想要通過其他方面展現自己的實力,達到曲線救國的目標,以挽救自己在堂哥內心的偉岸形象。
哪怕,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堂哥心裏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直男。
鍾元的二叔欣慰的點點頭,兒子大了,知道謀求自己的前程,值得欣慰。
卻還是開口說道:“明日測試謙虛一些,不要太得意,須知人外有人。”
雖然對於自家兒子的實力無比自信,但作為長輩,還是端着架子提出沒有意義的建議。
轉頭,鐘山又看向鍾元:“元兒,你呢?有何打算?”
鍾元一愣,自己有何打算?
是啊,有什麼打算呢?——鍾元心裏想到。
出來乍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在這個二叔一家人身上,鍾元感受到了上輩子在家裏的溫暖,同時又多了一份溫馨的兄妹之情,自己有何打算呢?
“我想成為一名造夢師。”鍾元堅定的說道。
雖然還不清楚造夢師具體是個什麼含義,也不知道其中代表的什麼含義。
不過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與上輩子所在世界的不同之處吧。
上輩子科技文明燦爛,關於仙神,關於道佛,關於妖魔鬼怪,都處於傳說之中。
可這個世界似乎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想想當初,自己也曾嚮往齊天大聖大鬧天空,也曾嚮往劍仙天下無敵御風而行,也曾嚮往道家的鬼神莫測,指印一掐搬山填海,也曾嚮往……
有太多太多的遐想,可隨着逐漸長大,隨着生活的重擔落到肩上,逐漸清醒,認識到自己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
於是,逐漸卑微,不再嚮往。
而現在,卻有了那麼一絲可能。
一旁的二叔聽到鍾元的回答,被震撼到了,
這……居然是自己那個被別人嘲諷為書獃子的侄兒的志向?
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敢想過。
下意識的鐘山就要開口阻擋,勸鍾元實際一些,不要想這些距離太遠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自己不可及的東西,為什麼要阻止他呢?
連想都不讓他去想嗎?
於是,作為長輩的鐘山拍了拍自己侄兒的肩膀,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輕聲鼓勵道:“好樣的,不愧是我哥的兒子。”
說著,轉身走出房間,似乎響起了自己年輕時的事情。
“那明天我陪你去,我也休息了。”鍾元對鍾奇招呼一聲,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點燃油燈,鍾元坐在床邊,通過銅鏡仔細觀察着現在的這張面龐。
這是一張年輕稚嫩的面孔,濃眉大眼,眼睛眯起來彷彿一對月牙,鼻樑高挺,嘴唇稍薄,稍微一抿嘴,顯得酷酷的。
整張臉輪廓線條分明,雖然看起來有些陰柔,卻也帶着一股子書生意氣。
身高約摸有180cm,和自己上輩子差不多。
鍾元搖搖頭,卻覺得不甚滿意,還是沒我上輩子帥,特別是這身體,也太柔弱了,好歹我上輩子也是個擁有八塊腹肌的型男——鍾元自嘲道。
熟悉現在這具身體后,鍾元脫光衣物,只剩下一條內褲,然後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雖然鍾元一直沒有表露出來,可這具身體卻實實在在的虛弱無比。
試想一下,七天時間不吃不喝是個什麼概念。
鍾元能夠從這具身體復生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不過,他對現在的身體素質確實不滿意,活脫脫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雖然鍾元和二叔說自己的志向是成為一名造夢師,可畢竟還沒有任何眉目。
用上輩子那位偉大革命家的名言來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所以,把身體素質提升起來也是迫在眉睫。
伴隨着一件件事情在腦海里盤旋,鍾元不知不覺的睡去,在這個異世界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次日,清晨。
穿着一身碎花連衣裙的鐘青站在門外呼喊着鍾元:“大哥,娘讓我叫你過去吃早飯了。”
連着幾聲的呼喊,又伴隨着咚咚咚的敲門聲,終於把鍾元叫醒了。
聽到屋內蒙頭蒙腦的回應聲,鍾青邁着歡快的步伐轉身離去。
不過心裏還是一絲疑惑,以前的大哥可是比家裏所有人都要起得早,拿着一本聖賢書之乎者也的在院子裏念着。
還時常被母親冷嘲熱諷,氣得他臉色發白,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今兒個……也許是太累了——如今才十六歲的鐘青下意識的想到。
饒是她如何聰慧過人,也不可能想到此大哥非彼大哥。
鍾元在床上翻了個身,在柜子裏找出一件藏青色長袍套在身上,又打水洗把臉,這才慢悠悠的穿過小門,朝着二叔家走去。
還未進門,就聽到嬸嬸抱怨的聲音傳來:“一天天的,吃早飯都要青兒去喊,搞得自己像個大人物一樣,你也是的,就這麼慣着他,他不來還不允許我們吃。”
“少說兩句吧,元兒他死而復生,等他一會兒怎麼了,下次不等可以吧!”二叔的聲音響起。
鍾元露出一抹笑容,不由得想起以前周末在家時母親的碎碎念。
進了裏屋,二叔趕忙招手道:“這邊來。”
“喲!我們鍾家的大少爺捨得起床啦!”嬸嬸嘲諷道。
鍾元故意不理她,來到二叔身旁,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笑呵呵道:“吃吧吃吧。”
說著就率先端起一碗白米粥大口喝起來,又拿起一個白饅頭就着鹹菜吃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嬸嬸伸手指着鍾元,一張漂亮的臉蛋氣得煞白,拽着自家男人,就要站起身喝罵。
“好了,吃東西吧!”鐘山無奈的拉着自家妻子回到座位,轉頭埋怨的看向鍾元:“也不知道讓讓你嬸嬸。”
“什麼?我需要這個小兔崽子讓我?”嬸嬸驚叫道,隨即又數落起來:“要不是從小看他死了爹娘,在襁褓里那可憐樣,我才懶得養他,沒想到越長大越像一條白眼狼……”
趁着嬸嬸數落的功夫,鍾元已經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這才站起身,看着還在數落自己的嬸嬸,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道“好了。”
似乎沒想到平日裏獃頭獃腦的侄兒居然敢如此大聲的和自己說話,嬸嬸一時間還真停了下來。
不過又覺得自己被這個侄兒給唬住丟了臉,就要繼續開口。
鍾元立即接著說道:“我知道嬸嬸這麼些年辛苦了,我也沒什麼能夠報答你的,就特意為你作了一首詩。”
說著,就將手中的紙條遞到了嬸嬸面前。
“切,誰稀罕,你寫的詩,該不會又是那種一朵兩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這種吧?”嬸嬸不屑的說道。
“噗!”
“咳咳……”
嬸嬸的話頓時引起堂弟堂妹的連鎖反應。
鍾元也覺得有些尷尬,因為這確實是以前的鐘元寫過的。
“絕對不可能。”強行解釋一波,鍾元又看向鍾奇:“你不是要參加測試嗎?快點吧!”
說罷匆忙離去,只留下飯桌前的幾人哈哈大笑。
“真是丟人……不對,又不是我,也不對,也是說我。”來到門外的鐘元糾結道。
沒一會兒,吃飽喝足的鐘奇就和二叔一起出來了。
叔侄三人一起朝着門外走去。
屋內,母女二人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收拾碗筷。
最後,鍾元的嬸嬸才拿起桌上的紙條遞給鍾青,傲嬌的抬起頭:“閨女,念給娘聽聽。”
鍾青拿過紙條,不在意的打開瞄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鍾青挪不開目光,作為一名立志要成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的她而言,自然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對於自家這個大哥是什麼水平自然也了如指掌。
可,這首詩……
作為一名自學成才的學霸,鍾青太了解這首詩的水平了。
一時間竟愣住了,只不過這字寫的也太爛了。
一旁的嬸嬸看着自家閨女拿起紙條就發獃,一連叫了幾聲都沒反應,不由得用手推了推自家閨女,這才把鍾青驚醒。
“紙條寫的啥呀,看得這麼入迷?”嬸嬸好奇的問道。
鍾青將紙條上的詩念了一遍,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聽着鍾青軟糯聲音將這首詩娓娓道來,嬸嬸也聽得出神。
這是,自己那個獃頭獃腦的侄兒給自己寫的?
在他心中我就像母親一樣?
一時間,嬸嬸心裏百感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