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道
鎮長的一番話,頓時引起鎮上百姓的議論。
對着石曉指指點點。
鎮長在鎮上是出了名的好人,子女早逝,和孫女相依為命,身為鎮長,卻比一般人家過得還要清貧。
這樣一個好人,居然受到這樣不公的事情。
一時間,周圍的百姓對石曉幾人瞬間有了敵意。
更何況,一兩銀子就想當聘禮把人帶走?
這天下哪裏這麼便宜的買賣?
石曉此刻根本不在乎周圍的議論聲,都是是賤民而已,根本不需要在意。
反而眯着眼看着一再和自己作對的鐘元,眼中的殺意猶如實質般流露而出。
在石曉這短暫而順風順水的二十多年人生里,還從來沒有哪個小癟三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的底線。
而今天,遇到了。
雖然自己答應李家公子弄死這個小角色,原本只是一件隨手為之的小事情。
可此刻,哪怕沒有李木齊的請求,他也要弄死鍾元。
雙方僵持而起,誰也不讓步。
眼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石曉卻突然冷笑起來,隨即看向在地上不斷磕頭請求的鎮長:“既然你家孫女不願意,那就算了。”
說著,對着另外幾人一揮手,“我們走。”
隨即幾人策馬而去。
“多謝幾位大人,多謝幾人大人……
地上,終於保住自己孫女的鎮長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對着鍾元三人千恩萬謝。
鍾元露出笑容,急忙扶住鎮長:“哪裏有不平事,哪裏就有正義人,鎮長不需如此。”
在周圍百姓紛紛誇讚和鎮長的感激之中,鍾元三人也離開了小鎮。
一路上,鍾元心情不錯。
或許這就是助人為樂的真正含義吧。
並非需要別人對你多麼的感恩戴德,而是你自己幫助別人後的一種滿足感。
這種感覺就像一股暖流,席捲全身,讓鍾元如同泡在溫泉里一樣舒服。
聶雲海二人卻沒有鍾元這麼樂觀。
石曉囂張跋扈睚眥必報的事迹,他們早有耳聞,這件事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自己以後還是要小心石曉,他的報復心可不是一般的強。”聶雲海提醒道。
鍾元點點頭,道:“放心吧。”
一路上,三人慢慢悠悠的,聊着許多趣事。
這一刻的鐘元是無比放鬆的,彷彿踏春一般。
看着風景秀麗的遠方,不自覺的哼起小曲兒。
——
摘星樓,一眾黑袍造夢師出去執行任務后,十多位灰袍造夢師也紛紛離去。
目標很明確,城主府。
城主府一直是楚城的權力中心,然而,今天卻迎來一眾灰袍造夢師,哪怕是城主趙武也不敢託大,聽聞消息后急忙出門迎接。
其實按照實際來講,趙武乃是三品高手,根本不虛這些灰袍造夢師,但誰叫造夢師有楚聖坐鎮呢?
只要摘星樓上楚聖的身影在一天,這楚城的天就永遠不會變。
這幾百年來,就沒有任何勢力或個人敢來楚城鬧事。
楚城雖只有一城之地,卻有楚聖坐鎮。
傳聞五百年前,東西南北矗立的四大神教教主聯袂而來,想要一舉擒殺楚聖。
那一戰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然而,楚聖一人一劍以一敵四,退強敵。
自此後,楚聖凶名威震天下,再無人敢來楚城挑釁楚聖威嚴。
這幾百年來,楚城才能一直安然無事。
楚聖,就如同楚城的定海神針。
只要他不倒,所有楚城人的心裏就不慌。
所以哪怕只是灰袍造夢師到來,作為城主的趙武依然出門迎接。
眾多灰袍造夢師來后也不細說具體任務,只是言明追查今日連環命案的線索。
趙武心裏不悅,卻還是任由他們查看,然後並沒有查出任何疑點。
眾灰袍人離開后,趙武現在城主府門口目送眾人遠去,面無表情。
隨即,匆匆進入城主府,來到自己的房間,不多時,竟然在房間裏出現一道密門,趙武快速進入其中。
——
謝玉安等人回到摘星樓,城主府一趟雖然沒有收穫,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肯定有問題。
想着晚上再親自去查探一番,這時卻看到和鍾元等人一組的石曉怒氣沖沖的直奔摘星樓上面去。
一時間有些疑惑。
石曉的跋扈他也略有耳聞,平日裏他也曾叮囑過自己的下屬不要輕易和此人發生矛盾,畢竟有個銀袍造夢師的老爹。
可今天,又是鬧的哪一出?
而且,其他人都回來了,自己的三個下屬卻沒看到影子,難不成出事了?
心思轉念間,謝玉安當即招手,讓一個下屬去問一問。
卻告知,沒有一起回來?
這讓謝玉安更加疑惑,一同出任務的,怎麼會沒有一起回來。
難不成那幾個小子貪玩,又跑去聽曲兒呢?
對於聶雲海幾人的性格,作為上司的謝玉安還是比較清楚的,搖搖頭也不再理會。
然而,沒多久,石曉的老爹,石子貢石銀袍居然怒氣衝天的來到謝玉安面前,怒不可竭道:“謝玉安,你的屬下還真是好樣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謝玉安有些摸不着頭腦,卻還是客氣的拱手道:“石銀袍,何事如此動怒?”
石子貢一甩袖袍,冷聲道:“你問我兒。”
這時,一旁的石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隨即將事情說了出來。
在石曉口中,瞬間就變成斬殺妖獸時,鍾元偷奸耍滑不出力,而他自己則帶着眾人浴血奮戰。
而自己心喜鎮長女兒,經過鎮長同意,給了一兩銀子作為自己的心意,擇日再下聘禮,可鍾元卻百般阻撓,甚至拔刀砍了自己的馬,甚至對自己大打出手,不顧同門情誼,同室操戈。
一番激烈的言辭說罷,石曉瞬間成了最大的受害人,是正義的一方。
而鍾元三人則成了小人。
謝玉安眉頭緊皺,自己的下屬是個什麼性格,他還是一清二楚的,這隻不過是石曉一面之詞,他怎麼可能相信。
不過石子貢就在眼前,看這模樣,肯定要為自己兒子討個公道。
謝玉安一時間也覺得棘手,不過還是說道:“此事,等我下屬回來才能確定,若果真如此,我定然不會輕饒他們。”
“哼,輕饒?殘害同門,死罪,當斬。”石子貢負手而立,冷聲說道。
一時間,屋子裏氣氛變得無比沉重。
沒多久,鍾元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摘星樓。
石子貢雙眼一瞪,怒道:“殘害同門,竟然還有心情說笑?還不滾過來受死。”
說著一股猶如實質性的威壓朝着三人洶湧而去。
鍾元三人猝不及防,一下子癱軟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一幕,讓摘星樓里的眾多黑袍造夢師和灰袍造夢師紛紛看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鍾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怪只怪自己實力太弱,什麼人都敢對自己出手。
這一刻,鍾元無比的渴望強大的力量。
一旁的謝玉安面色一變,快速奔過來,擋在幾人面前,正視着石子貢,冷聲道:“石銀袍,是非曲直,還有待調查,你這樣對他們出手,有違規定吧?”
石子貢不屑的看着謝玉安,眯着三角眼:“你的意思是我兒是冤枉他們?”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謝玉安一點不讓,哪怕對方是銀袍造夢師。
“你的意思是我還調查不清楚?”石子貢怒喝一聲,手掌一揮,一道紫色光芒猶如匹煉抽象謝玉安。
謝玉安臉色大變,全身冒起綠色光芒,抵擋石子貢的隨手一禮。
即便如此,也是倒飛而出,吐出一口鮮血,摔落在地。
三品之威,恐怖如斯。
鍾元看到這一幕,也是瞳孔一縮,瞬間明白雙方的差距。
可即便如此,他也絲毫不懼,捂着胸口站起身,朗聲道:“不知我等究竟犯了何錯,讓銀袍大人如此動怒?”
這時,聶雲海幾人也站起身,低聲說道:“他就是石曉的爹。”
石子貢冷哼一聲,根本不帶正眼看鐘元,反而對身旁的一位灰袍造夢師說道:“拿下這三人,押入大牢,待我審問。”
“是。”那灰袍造夢師頓時領命。
謝玉安護在鍾元三人面前,大喝道:“這是我的下屬,犯了錯,理應由我來審問,更何況,現在情況還不清楚,石子貢,你有何資格審問他們?”
謝玉安連尊稱都不用了,實在是對方欺人太甚,真要讓他審問。
恐怕鍾元三人就廢了,輕則神經錯亂,重則身死道消。
他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結果。
“你莫要自誤?”石子貢冷笑道。
就在這時,摘星樓里再次走出一位銀袍男子,男子露出笑容,不咸不淡的說道:“石銀袍好大的官威,不知道我那幾位下屬,哪裏得罪你了。”
此人正是謝玉安的頂頭上司,管玄。
看到管玄出來,謝玉安面色一松,放下心來。
兩人向來不對付,此時哪裏有好臉色給對方。
石子貢看着管玄,絲毫不退讓,態度十分強硬,繼續吩咐那灰袍人:“給我將他們呢拿下。”
“你敢!”管玄聲音一冷。
石子貢一扭頭,瞪着管玄:“上次還沒有分勝負,我看你到底有幾分實力。”
“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底氣?”管玄冷笑。
兩人對視一眼,足下一動,直奔決鬥場而去。
在摘星樓有一個規矩,同門之人的相互殘殺,若有事可在決鬥場解決。
兩位銀袍大人要決鬥,眾人紛紛移步決鬥場。
一場三品高手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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