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波
一桌子飯菜,在鍾元兩人的風捲殘雲之下,很快就橫掃一空。
酒足飯飽,趙熏兒雖然很想帶着自己新收的小弟回去耀武揚威,免得她那些姐妹天天說自己痴人做夢,可是想到自己和鍾元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不太合適帶回去,只好作罷。
約定下次再見面后,兩人就此分別。
鍾元在內城轉了一圈,覺得沒多大興趣,直接轉身朝着幻海閣而去。
擺地攤那兒套到的玉佩還沒來得及查看,得好好研究一下。
此刻身上有銀子,鍾元心裏也有幾分底氣。
不多時,就來到幻海閣。
此時已是下午,卻還沒有開門。
不得已,鍾元只好在附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席地而坐,按照白髮老頭的指引,弄出一滴血滴到玉佩之上。
鮮血落在玉佩上,頓時冒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隨即鮮血被玉佩吸收。
鍾元突然感覺自己和玉佩有種不知名的聯繫,心神一動,自己的意識居然進入玉佩里了。
只見這裏約摸有兩米多的空間,四周有着八個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繁體古字,不過鍾元並不認識。
原來是一個空間玉佩——鍾元心裏啞然。
沒想到這老頭竟是世外高人,連這種小說里的法寶都拿出來擺攤。
果然異世界就是不一樣啊,隨便一個老頭都是個高手。
看來自己沒有白穿越啊。
說不定以後自己也有機會成為傳說中的神仙,鍾元美滋滋的想着。
像上輩子小說中寫的那樣,
手握日月摘星辰……
我有一劍,可搬山,可填海……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
我為天帝,當……
……
就在鍾元心裏無線遐想時,耳邊卻傳來一道聲音。
“兒子,你可要努力學習啊,不然你以後就只能像這人一樣,在大街上要飯。”
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鐘元。
鍾元一愣,看着眼前一個父親正在教育自己頑劣的孩子,而自己被當成反面教材。
“怎麼說話的,會不會教育孩子。”鍾元瞪眼道。
“快走快走!”男子拉著兒子快速離開,邊走邊教育道:“記住啊,兒子,不可與小人爭鬥,比如這種人。”說著,還不忘反手指了指鍾元。
“我¥@#……”鍾元氣結。
坐在地上都有錯了?
本公子風度翩翩,白衣飄飄,哪隻眼睛看出我是要飯的?
瞎了你的狗眼啊!
鬱悶了好一會兒,鍾元才緩過來,將玉佩懸挂在脖子上,又將兜里的銀子拿出來,心念一動,銀子就從手中消失了。
意識落到玉佩上,一百兩銀子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
果然方便,如果在後世也有這麼個東西,估計去哪兒也不用大包小包的背着了。
反覆試了幾次,鍾元徹底熟悉玉佩的使用方法后,總算不再擺弄。
此時,幻海閣的大門也開了。
鍾元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外城的演武場上,正站着四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周圍站着許許多多的人。
全在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而台上的四個人就是被議論的主角。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來碾壓狂人鍾小奇的三個年輕人卻毫無意外的被碾壓了,並且還是一打三。
這讓圍觀的吃瓜群眾熱情高漲。
多少年了,從來沒出現過這樣一個武力值爆棚的人,也不怪人們議論紛紛。
作為楚城的原住民,幾乎世世代代生活在楚城,有過什麼人物,出過什麼英雄,幾乎都會傳得人盡皆知。
今天的消息,估摸着要不了幾天就會傳遍整座楚城。
楚城大嗎?
很大,和後世的千萬級人口大城市不遑多讓。
擂台上,鍾奇一臉憨厚笑容,實在看不出這是剛才那個兇猛霸道的男人,彷彿他天生就是這副模樣。
而另外三個少年卻是滿臉苦澀,三打一,還被別人無情碾壓。
打臉,火辣辣的打臉。
可輸了就是輸了。
雖然丟人,可少年人心性讓他們心服口服。
朝着鍾奇一禮,各自像焉巴的花朵一樣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鍾奇也在人群的歡呼中離去,相比起自己的目標,這都不算什麼。
現在只不過剛剛開始,自己要的整個楚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體面的走到那個女孩面前,去表達自己的愛意。
猛虎心中,亦有薔薇。
憨笑的猛虎帶着笑容離去,想着自家堂哥的約定,卻沒有回家,而是轉身向著幻海閣的方向而去。
——
到了晚飯時間,鐘山當值回家,卻發現兒子侄兒都不在,也沒說啥。
妻子楊嵐卻念叨着首飾舊了,衣服沒有穿的等等話語。
鐘山默默的吃着飯,不敢接話,心裏卻清楚自家媳婦肯定是被誰給打擊到了。
不然平時總是像孔雀般傲嬌的妻子不可能說出這些話。
不過,他沒錢,不敢亂說話,生怕妻子張口要錢。
一頓飯吃完,鐘山藉著晚上要值班巡邏的借口出了家門。
而鍾青也回到自己的歸房,坐在屋子裏發獃,在她面前擺放着的是上次鍾元寫給嬸嬸的詩。
鍾青嘴裏時不時的念叨一句詩,遐想着詩里的場景,總覺得回味無窮。
但還是很難將這首詩和自家堂哥聯繫起來。
少女懷春的年紀,沒有點遐想是不可能的,可那是自家堂哥啊?
想到這裏,少女不禁臉色緋紅。
鍾青啊鍾青,你可是立志要成為楚城第一才女,把李靈兒比下去的人,怎麼能想這些呢?
更何況,那還是自己的堂哥。
不過,想着自家堂哥俊俏的模樣,自己這幾日越來越讓人喜歡的個性,鍾青的臉色更紅了。
——
鍾奇來到幻海閣,找到鍾元。
有了銀子的鐘元大手一揮,好不心疼的點了一桌子飯菜。
看得鍾奇心驚膽戰,要知道,幻海閣的東西,幾乎比外面的貴上一倍,而且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就單單這一桌飯菜,起碼得一二兩銀子。
鍾元自然看出原因,也不在意,只是微微笑道:“別擔心,為兄如今也是有錢人,這點算什麼?”
鍾奇也知道堂哥沒說假話,畢竟昨晚的事情鍾元已經和他說過,卻還是有些不適應。
一直窮慣了,突然富起來,這種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幻海閣不僅是出了名的尋花問柳之地,也是出了名的貴。
可貴也有貴的道理,這裏的飯菜確實比外面的好吃,雖然和聞名楚城的天下第一樓沒法比,但也不差。
兄弟胡吃海喝,推杯換盞。
這時,一道人影過來,開口就教訓道:“臭小子,都不知道叫我,枉我昨日還給你花一兩銀子。”
鐘山罵罵咧咧,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就給自己倒酒。
鍾元接着喝了兩場酒,雖說這裏的就沒多少度數,就和前世的米酒差不多,可架不住多啊!
量變引起質變,鍾元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
聽着自家二叔的埋怨,鍾元伸手繞着幻海閣指了一圈,豪放的說道:“二叔,你別說侄兒小氣,今兒個,這裏的小姐你想睡哪個就睡哪個,我買單,再不過癮,來個雙宿雙飛,或者三個人也可以。我給你付錢。”
鍾元聲音很大,幾人又是坐在大廳,聽到鍾元的聲音不由得側目。
來到幻海閣的人,要麼是有權有勢,要麼是富家公子哥,聽着幾個衣着打扮都極為普通的少年在那裏大放厥詞,不由得皺起眉頭。
一個身穿青衣的青年面露不悅,卻也只是平靜的端起酒杯,沒有機會,而其他人也沒在意。
在這裏,說這些,似乎並不為過。
而鐘山聽着自家侄兒豪氣的話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身為一個長輩,真要和他們同流合污,以後還怎麼擺出長輩的架子,更何況兒子還在身邊。
就算要雙飛還是三飛,也是自己私下偷偷摸摸的來,就這樣宣之於口讓自己情何以堪。
不由得佯裝發怒:“胡鬧,我就是來叫你們回去,成天不做點正事,就知道尋花問柳,成何體統。”
鍾元不在意的擺擺手:“二叔,別鬧,你要是不喜歡,現在就可以回去。”說著,又拿起桌子上的酒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鐘山臉色抑鬱,這操蛋侄兒,不知道我是裝的嗎?看不出來嗎?居然這麼直接,讓我走?
這讓我情何以堪?
只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着鍾元,卻也不好發怒,畢竟他待會兒還想和鍾元分點銀子。
這時,鍾元似乎真的喝多了,轉身對着店裏的小廝叫嚷道:“去叫柳如煙出來,昨天不是讓我來找她嗎?趕緊的!”
鍾元這一叫,頓時引起大廳里所有人的注意。
到這裏來的人幾乎都是為了柳如煙而來,要不然外面的飯菜不香,非得來你幻海閣花兩倍的價錢?
只是所有人都如同看傻子似的看著鐘元。
柳如煙雖是妓子,卻是幻海閣花魁,平日裏幾乎不會輕易出來見客,即便出來,也是心情好時,在她的院子裏見一見客。
而且進她的院子還得額外交一兩銀子,而她見不見還得看她的心情。
就憑你一句話,她就會出來?
所有人都等着看鐘元笑話,而之前的那位青衣男子更是臉色鐵青,他今天來,可就是為了柳如煙,如今卻有個小嘍啰在這裏叫囂,讓他如何能忍?
一口酒倒進嘴裏,青衣男子拿起桌子的長劍,轉身來到鍾元的身旁,長劍一橫,架在鍾元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你若在胡言亂語,我定讓你爬着出去。”
這下子,圍觀的眾人更有興趣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剛好可以下酒。
鍾元醉眼微醺,抬起頭看着面前皮囊賣相不錯的男子,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嘲諷道:“你算什麼東西?”
從小身處優越環境長大的李木齊可曾被人如此罵過,當即臉色一遍,刷的一聲抽出寶劍,朝着鍾元脖子砍去。
鍾元醉醺醺的根本沒有防備,眼看就要被砍中,
哐!
一把刀將李木齊的長劍給擋住。
鐘山持刀而立,冷聲道:“這位公子一言不合就拔劍傷人,未免太過了吧?”
李木齊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長劍一收,反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再次朝着鍾元刺去。
砰!
突然,李木齊感覺眼前一暗,一道魁梧的身軀擋在自己面前,朝着自己狠狠撞過來,霎時間只覺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身體不自覺倒飛出去。
咚!
身體狠狠砸在地面上,李木齊吐出一口鮮血,這才看向襲擊自己的人,竟然是剛剛坐着的那個少年。
李木齊掙扎着爬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們竟敢欺我?好好好,很好,給我等着。”
一番狠話放完,李木齊捂着胸口,帶着自己的長劍向外走去。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道:“如煙姑娘來了!”
還未走到門口的李木齊聽到這句話,差點氣得又吐出一口鮮血,加快腳步向外走去,只是眼中充滿了恨意。
醉酒已經有些飄的鐘元聽到眾人驚呼聲,也轉身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