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吁~”顧長順把驢車停在路邊,跳下去把韁繩拴在大樹上,邊對後面人說:“各家買東西就趕緊的,時候到了就不等了啊!”
薑糖意識不清之際,聽到這句話一個激靈,緩緩睜開眼,同時腦海里出現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和一道在彷彿在靈魂中響起的聲音。
【原靈體與系統交易,為補足小世界空缺,特召喚[薑糖]而來,為表歉意,允許[薑糖]保留異能,希望[薑糖]好好代替原靈體在這個世界生活。】
薑糖身子晃了晃,眼神迷茫。
“連珹媳婦兒,你咋還在吶?”顧長順把韁繩拴好,一轉頭其他人都不在了,只剩這個連珹媳婦。
薑糖回神,在原主的記憶里找到這個人的稱呼,“長順叔,馬上!”她從車上跳下來,渾身像被人打了一頓哪哪都難受。
順着記憶,薑糖選了去信用社的路。
長順叔看着薑糖的背影直搖頭,這連珹媳婦,別看娘家是城裏的,但忒嬌氣!
顧家如今的可憐樣,娶這個媳婦兒還不如不娶呢!
一天天兒的,就沒看着上過工,見天兒窩家裏不出來,啥也不知道幫襯。
糟心嘞!
薑糖走在路上,竭力裝作淡定如常的樣子,實則內心早就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華國,半上午時間,路上人影稀少。
薑糖趁機尋了個無人的巷子閃進去,她靠在牆上大口喘氣,不自覺摸上胸口。
胸腔里的心臟還在跳動着,薑糖仰頭笑了。
她還活着,不對,她又活着了。
這已經不是她原來的身體了。
她本生活在末世當中,死前正在抵禦喪屍攻城,為了保護隊友,她被一隻喪尸利爪穿透心臟。
臨死之前,意識模糊之際,隊友驚恐的表情還印在腦海中。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並且觀她如今境況,她在那個世界,應該也是真的死了。
但沒想到,再一睜眼,她成了一本小說中炮灰。
炮灰與她同名同姓,目前已婚,嫁到了紅旗公社第六生產大隊的顧家。
顧家人口眾多,家裏的頂樑柱,也就是薑糖的丈夫顧連珹,結婚前還在一場任務中傷到了腿腳,差不多算是喪失勞動力。
如今領着三十塊一個月的津貼,但要養着顧家九口人!
其中一個病號,兩個剛出生的孩子,還有兩個十歲以下的孩子,以及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少年。
但是勞動力,僅有原主薑糖、婆婆徐靜芳和高中剛畢業的老三顧連容。
可原主,是城裏嫁到鄉下來的媳婦兒。換言之,也就是跟顧連珹一樣幾乎沒有勞動力。
放在鄉下大隊,在外人看來她光吃不幹還懶饞挑剔。
原主本就不滿自己這樁婚事。
只她跟顧連珹這樁婚事,是上上輩的老人,也就是薑糖的爺爺和顧連珹的爺爺定下來的。
兩老當初是同一班的戰友,老家又是同一處,後來退役也常聯繫。一來二去,結婚生子啥的,這就給安排上了。
但遺憾的是,兩老生的全是兒子,只能把結親的約定往下一輩順延。
薑糖:……
不是,這也能順延?
原主算是乖乖女那一掛的,順從着家裏長輩的意思,三個月前嫁給了顧連珹。
顧連珹雖然模樣長得好,但架不住是個啥也不懂鋼鐵直男,沉默寡言長年肅着張臉——還是那種小孩子見了要哭的表情。
這心裏沒點承受能力的,見自己要嫁這麼個人,估計新婚當晚能直接哭出個汨羅江來。
但原主不會啊,原主直接黑化了!
秉着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的理論,她跟知青點一個油頭粉面花言巧語的男知青看對眼了。
這一對眼,就對了三個月,直到現在。
原主這具身體的樣貌,着實出眾。
至少薑糖翻找記憶發現,她的長相就算放在以後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也稱得上美麗二字。
柳葉眉,偏長的杏眼略顯清冷,鼻樑微挺,紅唇小巧,一身的皮膚更是白的在太陽底下都晃眼。
五官精緻,氣質也獨一份。
就算眼高於頂的知青,也被她這長相迷得不要不要的。
當是時,知青父母給他弄了個回城的工作,便起了心思要把原主帶走。
而原主竟然也傻不愣登就同意了?
這是薑糖沒想到的。
但根據原主的記憶,薑糖猜測,她可能不是想跟那個男知青走。她是自己有了別的想法,打算離開這個縣城。
只要她可以離開這裏,管它什麼借口呢?
那個男知青才傻不愣登的,到時若事發,原主自己一個人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反倒那個知青有可能被找上門做替罪羊。
於是原主就偷拿了顧家幾乎所有的家底,在男知青回城的這一天打算搭個順風車,然後半路把人甩了,自己去港城。
但沒想到,半路上她沒把人甩了,倒是被另一伙人盯上。
那伙人不巧還是人販子,見原主貌美,似乎還錢多,就起了歪心思,把人打暈賣到了山溝溝了。
原主性子烈,半路跳車。正好那時車子駛過半山腰,原主掉了下去,估計是活不成了。
這段跟隨男知青上了火車以後的發展,是那個所謂的系統留給她的。
薑糖揉了揉太陽穴,表情苦惱。
因為今天,此時此刻,就是原主揣着錢去車站的日子。
也是原主人生的轉折點。
薑糖隱隱覺得這個劇情有些熟悉。她向來記性不錯,正好記得,這似乎是一本小說中的人物番外。
這個角色跟她同名同姓,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沒記錯的話,她只是小說中一個僅在別人口中被提起過的炮灰。
那麼一個炮灰,又有什麼資格被作者單獨給一個番外呢?
因為這個炮灰身份挺特殊的——
男主那個偷了家裏所有錢導致大哥的腿傷再也治不好的大嫂;
跟女主弟弟一起被拐賣的受害者;
似乎……也是導致男主大哥此後再未娶妻的罪魁禍首。
而男主,就是如今顧家唯三,哦不,唯二勞動力中剛剛高中畢業的顧連容。
薑糖看完后,感覺原主挺冤枉的。
明明就算家裏有這些錢,顧連珹的腿傷放在這個年代,也沒有根治的可能。
當然,這不是原主拿錢的理由。
薑糖自認公正,還是幫理不幫親的。
那麼,現在擺在薑糖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是繼續按照原主的計劃上車,然後中途被人販子抓走死無全屍。不過即便死了,也要時不時被拿出來鞭屍怨恨一番偷了錢云云。
另一條,城裏逛一圈,拿錢揮霍一番,坐顧長順的驢車回生產隊。對顧家人謊稱自己大姨媽探親,心情不好加嘴饞想吃肉了,於是才私自拿了家裏錢來縣城。
至於該怎麼解釋,為什麼買肉需要拿三百多塊錢……
薑糖厚着臉皮想到,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假的)的城裏姑娘,不知道豬肉八毛錢一斤很奇怪嗎?
好歹原主爹媽都是廠里的工人,記憶里原主在家也確實很少買菜做飯。
應當……可以糊弄過去。
不然,她總不能直接自爆。
她又不傻。
想好了計劃和借口,薑糖從一沓子零碎的錢裏頭,抽出一張來,就去了供銷社。
然而,薑糖看着簡陋樸素到足以稱之為過家家的幾個貨架,再瞅一瞅零星幾個一手交錢和票一手交貨的交易,恍然大悟自己忘了什麼。
她急忙退出供銷社,在角落裏翻出糧票和肉票。
這一沓子錢票裏面,也就這兩種票。別的肥皂票布票工業票什麼的,先不說顧家有沒有,原主這一路也不大能用到。倒是糧票和肉票,那是必須要的。
翻出二兩肉票和半斤糧票,薑糖轉身回了供銷社,徑直去了賣肉和賣糧的櫃枱,分別要了二兩五花和半斤細麵粉。
售貨員聽她說要二兩肉也沒覺得驚訝,這時候吃口肉不容易,各家就算有肉票也捨不得買。反而是一下子要一兩斤才惹人側目,像薑糖這樣要二兩的更常見。
這還是趕對了時候,平時供銷社都沒有豬肉賣。一般肉聯廠宰了送去肉店,當天就能搶完。
而同時這個縣城只有城北一個糧店,城南則在供銷社裏開了個櫃枱賣糧。
薑糖拎着肉和面離開,走到之前無人的空巷子裏,她從空間裏掏出一塊軍綠色的棉布,把面和肉包起來,徑直去了之前驢車的位置。
那個自稱系統的聲音說,保留了她的異能,所以如今空間還在,剛才拿棉布的時候她抽空看了一眼,裏面的物資也在。
顧長順蹲坐在樹下的石頭墩子上,呼扇着大草帽吹風,不時朝大路上看一眼。
薑糖過來的時候,車周圍已經站了幾個婦女在說話。
等薑糖一來,顧長順就起身,薑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手邊同樣拎着一個包裹。
薑糖擦了把汗,心說這動作也太快了,她還以為自己只買了肉和面肯定是第一個過來的呢!
“人齊了,那咱就走吧!”顧長順解開韁繩,把包裹里的東西放在手邊,等人都找好了位置坐下,他揚鞭抽在驢屁股上。
驢車緩緩動起來,薑糖一個不注意險些被那力道甩出去栽到地上,幸好旁邊有人抻了她胳膊一把。
薑糖穩住身子,回頭看過去,見是個面善的大嫂,她從記憶里搜出這個人的身份,笑着道謝:“謝謝三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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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明:文案中的做好吃的,不是指親手做,而是指揮別人做,女主在廚藝方面是個手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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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知青》和《直播求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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