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恰恰相反,桑凝然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蕭景策繼續說道:“其次,時機不對,合歡教若是要襲擊淮南王府,何時都可以,絕不會在下戰帖的后一天就襲擊,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至於第三嘛……”
蕭景策瞥了明月灣一眼,明月灣笑了笑,替他將後頭的話說了出來:“第三,桑凝然不是這種背地傷人的小人。”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意外的覺得此人光明磊落。
明月灣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不過這些事都只是推測,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作證。眼下的事實是,很多擺在眼前的證據證明是合歡教所為,即便這些證據漏洞百出,但的確是證據。”
她隨性的靠在蕭景策身上,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那些走動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也許並非看不清事實,他們聚在這裏也不是非要義憤填膺的為淮南王府討一個說法,真正的目的,說到底其實是為了對付合歡教……或者說,對付所謂的魔道罷了。”
蕭景策揉着明月灣的髮絲,偏過頭便能聞到發間淡淡的香氣,沉吟片刻,才說道:“魔教這些年的確是行事太過了,看不順眼的便殺了了事,死在他們手裏的無辜之人也有不少,打着隨心所欲的幌子,卻是建立在別人的性命之上。”
聽見蕭景策低沉的語氣,明月灣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向蕭景策:“你不是要助合歡教么?”
聽起來像是要同意武林正道剿滅合歡教一般。
蕭景策失笑的搖了搖頭,勾起明月灣的一撮青絲,解釋道:“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些什麼。不過現在並非她償還的時候。”
明月灣眨了眨眼:“那咱們什麼時候去見霖兒姐姐。”
蕭景策看着底下又是一隊人馬飛馳了過去,看了眼天色,夕陽西下,道:“差不多去王府了,至少在淮山上,不能讓兩邊的人一見面就打起來。自然,得問候問候朕的姐夫,究竟做了些什麼沾花惹草的事情。”
明月灣:“……”
蕭景策就好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明月灣從之前就一直在好奇究竟是怎麼招惹上的,如今終於要見到八卦中心的本人,眼裏瞬間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也不迷糊了,直接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卻說另一頭,此時此刻的淮南王府中無疑是熱鬧非凡的。合歡教那邊聽從了蕭景策的話,沒有分毫含糊,快馬加鞭派人向匯聚在淮南王府的武林正道眾人送了請帖,邀請武林正道聚於淮山。
而收到請帖的武林正道之人都感到十分訝異,在他們印象之中,合歡教的人向來是行事張狂無忌隨心所欲,而今竟然有模有樣的邀約正道人士,卻是不知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淮南王府的武林正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大堂上人來人往滿是人,傳閱完了請帖之後,都紛紛看向了首位的趙衍初。
近些年來趙衍初統領淮南,這兒離東蕭的權力中心遠,與江湖的聯繫緊密,加之趙衍初本就是放蕩不羈之人,倒是和江湖人士來往甚密,在江湖中的口碑也不錯。
當然,這些與趙衍初本身武功高強是分不開的。在江湖中,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真正說服人。
然而趙衍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見旁邊一個一臉憤恨的中年男人說道:“這還用問么,定是桑凝然那妖女在淮山設下了埋伏,將我正道之人引至淮山,一網打盡。依我看,根本無需和這樣的邪魔外道客套,直接打進合歡教總壇將他們老巢一窩端了才是!”
這位是天極門的門主,近些年來天極門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望,因而他說話的時候旁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待他說完,同意者有之,不同意者亦是有之,卻只是私底下議論紛紛,不敢輕易發言。
見狀,趙衍初心裏感慨了一聲,都是些烏合之眾。對此他其實也有些無奈,便朝着天極門的門主拱手說道:“依在下看來,合歡教雖然行事狠辣,卻是敢作敢當之人,不如先去淮山一觀,看看合歡教是否能拿出服眾的說法,否則若是冤枉了人,對於各位而言恐怕也不是樂見於此的。再者說,諸位英雄好漢齊聚於此,也不是他合歡教想埋伏便能埋伏得了的。”
大部分人對趙衍初這番話都表示贊同,他們做武林正道做的久了,也就難免多了幾分猶豫,對於道德的桎梏。私底下的齷齪或許免不了,但面子上的功夫誰也不想撕破臉,那太難看了。
事實上對於趙衍初而言並不算什麼的事情,發展成這樣箭弩拔張的氛圍他也有些吃驚。這些人哪裏是為了自己王府受襲而義憤填膺,根本就是迫不及待想端了魔教才是真的吧。
果不其然,那位天極門的門主聞言面上有些憤憤不平之意。他當年也算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然而現在說到底也是年紀大了,聲望大不如前,人們敬他三分,也多少有些倚老賣老了起來。但江湖從來是向著年輕人的。
天極門門主眼神凌厲的盯在趙衍初身上,說道:“淮南王這是什麼意思?那合歡教的妖女傷了王妃,淮南王卻為那妖女開脫,莫非淮南王是中了美人計,也不怕王妃心寒么?”
這話說的屬實有些過分了,旁人都明顯察覺到趙衍初的神色冷了下來。
趙衍初壓下心中的怒意,不卑不吭的回視着天極門的門主,說道:“本王敬你是前輩,卻不是讓門主這般惡意揣測的。並非是為合歡教開脫,若此事當真是合歡教所為,本王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但若不是,武林正道與魔道相殺,產生的後果,門主可擔當得起?”
平日裏趙衍初和江湖人士沒大沒小的混在一起,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倒是真讓人險些忘了他可是一國王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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