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韓笙目露凶光,他其實對這個紅衣‘前輩’襲擊他的理由毫無興趣。
但對方將目標對準了他這件事卻讓他怒火中燒。都說挑軟柿子捏,難不成我是那軟的一個!?
基於這個理由,韓笙更傾向於一劍斬了對方。而跪下饒命這種話,不過是為了避免對方被逼急了,狗急跳牆。
而現在,韓笙的劍已經逼近紅衣少年,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他一擊斃命。
他幾乎已經預示到了之後會發生的情況。
於是韓笙在問出那一句跪下或者長眠的問題后驟然發動攻勢。一直蓄勢待發的四肢百骸同時運力,一劍的距離根本不需要時間,僅一瞬間就度過了。
嗤~
劍刺入的聲音很乾脆。
“呃~!”
幾乎同時,一聲帶着身體深處傳來的痛呼傳出。並不是那種高昂爆發的聲調,而是一種近乎嘶啞,冒着血腥氣的乾枯嘶吼。
韓笙連連後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持劍的右手被斬斷,手腕處噴涌而出的血液讓韓笙的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他的劍連同他的手,落在了不遠處,長劍插入地面,沒入了一半。
韓笙的臉已經變得扭曲,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
紅衣少年眼底的無奈和慌張已經全部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凌厲,但他的凌厲與韓笙不同,前者宛如帝王,後者卻彷彿只是塵民。
而在紅衣少年身邊,一個白衣少年手持一把生鏽的柴刀,站立在那,冷冷的看着韓笙。
剛才那一瞬間,韓笙的劍距離紅衣少年不過幾寸,這一瞬幾乎不能用時間去衡量。但就是這麼短的近乎忽略不計的時間內,一把柴刀從下至上,斬斷了韓笙的手。
韓笙表情猙獰,看着紅衣少年身邊那個翻起的泥坑,剛剛那白衣少年竟然一直躲在那泥坑內。
那種根本無法藏人的地方,怎麼可能!
韓笙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逃命重要,他不假思索,運足全力準備大吼一聲。
鎏天派的弟子就在這附近,自己的聲音傳出,他們很快就能趕到。
但下一刻,韓笙的表情凝固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不僅僅是聲音,他的視線,身體的感知,甚至是斷腕處的劇烈疼痛感都在慢慢消失。
紅衣少年見此,用手肘碰了一下白衣少年道:
“你這也下毒?”
白衣少年冷靜的看着韓笙倒下,然後回道:
“下毒是省事的方法。”
“好吧,我第一次感覺魔道之手段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我教你輕巧鴻雁身法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
“呵呵,那不重要。我們趕緊帶着這傢伙走吧。”
“好。”
“哎,你把人家手都斬斷了,他不會流血而亡吧?”
“不會,我用的不算毒,其實是改良過的麻沸散。會讓他全身麻痹,包括斷腕處,血很快就會止住。”
“哎,還真是。對了,你在那泥坑裏埋伏了那麼久,你身上竟然也不見臟,這是什麼道理,教教我唄!”
“……”
白衣少年不去搭理紅衣少年,走到韓笙持劍的斷手處,一腳將韓笙的斷手踢入臨月湖中。隨後拔出長劍,看了一眼后微微點了點頭。
持劍走到紅衣少年身邊時,白衣少年將他那把柴刀塞入紅衣少年手中,道:
“我看你的武器已經被毀,我這柄絕世好刀就給你用吧。他的這把劍我試了試,成色太差,我怕影響你發揮。”
紅衣少年楞了楞,然後長大了嘴巴不知說什麼,憤怒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魔道中人,好不要臉!”
鎏天城,鎏天派內。
高達十餘米的鎏天城第一高樓鎏天閣,同時也是鎏天派最重要的所在。
時間已過正午,鎏天閣大門打開,從裏面緩緩走出十數人,這些人都是鎏天派的實權長老。今日上午,乃是鎏天派每旬一次的會議。
這些實權長老大多都是年過近百,因此人群中一個年輕的男子顯得與眾不同。
尤其是他的身邊,聚集着好幾位長老,幾人親切的交談着,面對這個年輕人,沒有表現出絲毫身為長老的威勢。
而在鎏天閣外,一名紫袍弟子正在焦急等待,當看到鎏天閣內走出的年輕人,他立即迎了上去。
年輕人已經看到了他,待這名弟子走到他身前,年輕人佯裝憤怒的說道:
“邢師弟,怎麼冒冒失失,沒看見諸位長老正在與我交談?”
這名弟子忙和幾位長老道歉,而年輕人看了一眼這名弟子的神色,於是在他道歉結束過後,向幾位長老報了報拳說道:
“諸位長老,看邢師弟這神色,可能是有要事。姜崇便先行一步了。”
“姜師侄作為當代弟子大師兄,必然有許多事,你便去吧。”
長老中一人說道。其餘長老也是紛紛附和。
姜崇再次行禮,便和邢師弟一起匆匆離去。
當身邊沒什麼人後,姜崇低聲問道:
“看你神色,是出了什麼大事?”
邢師弟連忙回道:
“是韓師兄,他消失半日了。臨月湖那邊的師弟說,從今晨送完那安然後。韓師兄便失蹤了。師弟們起初沒在意,直到有事要尋韓師兄時,才發現找不到了。而且,在臨月湖邊,他們發現了打鬥的痕迹以及血跡!”
聽到血跡二字,姜崇的兩道濃眉瞬間挑起,臉色變得凝重,他連忙下令:
“召集弟子,在城內暗訪尋找韓師弟。你隨我去臨月湖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