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一章 風雲上海灘(34)
二四一章風雲上海灘(34)
十月**的一聲炮響,在給中國送來馬列主義的同時,也給中國送來了白俄。這些所謂的白俄,其實就是俄國難民。
東北的哈爾濱、琿春及江蘇的上海,是白俄逃亡者的主要聚集地,這些地方的白俄加起來足有二三十萬。在中國的白俄,主要是從俄國濱海地區逃難而來,其中東北白俄最早由博羅金及莫爾恰諾夫兩位將軍帶入中國,而上海最早的白俄則是跟隨斯塔爾克海軍少將抵達的。
上海是國際大都市,對俄國難民來說,自然比哈爾濱、琿春更有吸引力,所以投奔及追隨斯塔爾克的俄國難民,,都相對有錢,而且文化層次也較高。
當時斯塔爾克麾下戰艦、炮艇、軍用運輸船、客輪、貨輪、破冰船、軍用駁船、軍用通信船、掃雷艦、海關緝私艦、快艇等,應有盡有。這些船隻早裝滿沙俄海軍官兵、軍需品及士官武備學校的學員,但在斯塔爾克有意為之的情況下,從彼得格勒、莫斯科、波羅的海沿岸逃亡到濱海地區的白俄難民,還是手舉盧布,潮水般地湧上了船。
船隊先抵達的是朝鮮元山港,因日本阻攔,斯塔爾克無奈放下五千多老弱病殘,才又帶着剩下的三四千人駛向上海。剛開始,北洋政府和上海租界當局慌亂不堪,一律不準白俄難民登陸,後幾經交涉,北洋政府終於同意白俄士官生和另一千二百多人在上海登陸,其餘的兩千餘人,則隨斯塔爾克分乘十二艘較好的艦船前往了馬尼拉。
此後,更多白俄難民陸續抵達上海,北洋當局最初仍持拒絕之態度,但一方面有遠東哥薩克軍團首領格列博夫的不懈努力,一方面北洋當局也怕難民生事,終於將收容的口子放開,又持續接納了三四千難民。等上海當局剛鬆一口氣,不料又有大批白俄難民自哈爾濱南下,雖最終被上海接納,但這些難民大多一貧如洗,為維持生計,只得淪入了社會最底層。
正當白俄難民苦不堪言時,北伐戰爭給他們提供了在上海站穩腳跟的機會。租界當局一方面撥出專款,命格列博夫及指揮的遠東哥薩克組建“俄國義勇隊”保衛租界,另一方面又用白俄難民代替罷工工人和職員,以破壞和抵制罷工鬥爭。
大筆金錢發放下來,數千白俄便擺脫了在死亡線上的日夜掙扎。大多數白俄難民找到了工作,得到了較為優厚的報酬。而大批滯留在哈爾濱的白俄得此消息,也紛紛南下到上海謀生,致使上海白俄人數*潢色小說直線上升,幾達兩萬。
這一時期,白俄可以說是上海人數最多的白種人群體,而且也是中國近現代史上,唯一整體地位比中國人低下的白種人群體。
白俄多聚居在租界,尤以法租界最多。
雖然租界相對自由與安全,但生存條件還是與白俄難民最初的設想相差甚遠。
首先,由於蘇聯政府廢除了所有政治流亡者的公民身份,他們全都成了無國籍者,大部分人所持有的唯一旅行證件,只有國際聯盟簽發的南森護照;其次,由於白俄不懂英語,無法在外資企業中得到像樣職位,另外又不通漢語,不擅於從事體力勞動,也無法同中國苦力競爭。受惠於北伐戰爭的畢竟是少數,生活困難的白俄依舊很多。
為維持生計,非但許多白俄婦女投身進了皮肉行,一些白俄男子也做起了偷拐劫騙的偏門生意。白俄撈偏門實際很危險,因為在上海灘,青洪幫正是從事偏門行當的最大勢力。每一道街每一條巷弄,幾乎都有打着青洪幫旗號的小嘍啰在活動,一些白俄要從他們嘴裏搶食吃,一旦被發現,就會遭毆打,遍體凌傷都是小事,有時候還會送命。
不過,對本就掙扎在死亡線的人來說,死亡有時候也不是很可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楞的還怕不要命的,是以經歷幾件慘事之後,只要利益不是嚴重受損,青洪幫也輕易不再使用過於激烈的手段。
西北接納白俄,為之發放中國國籍,並提供收入豐厚的工作,等於為白俄打開另一道生存之門,而且前景蔚為美好,這在上海及東北的白俄群體中,引發了極大反響。但是,西北不是什麼人都要,或者說,目前吳安平還沒有將這道門完全敞開,那些缺乏西北所需技能且沒勇氣遷徙闖關的白俄,只能心嚮往之,然後依舊沉淪苦海。
張作霖查抄蘇聯使館之事爆發后,吳安平推波助瀾,依靠後世曝光之史料,將蘇聯在華密探組織盡數曝光。
這方面的資料,在蘇聯使館查獲的文件中都有,但卻遠不及後世曝光的蘇聯內部史料詳細具體,所以一經公佈,便在中國南北引發軒然大*,只是因為無論奉系、國民黨右派還是列強,對吳安平都難說信任,是以並未發展到按圖索驥,將蘇聯密探組織拔根而起的地步。這自然給共產國際留下了應變時間。
不過在上海及哈爾濱、琿春等白俄聚居地又略有不同。蘇聯人可稱紅俄,正是白俄之死敵,雙方既有毀國毀家之仇,更不用說當中白俄還經歷無數顛沛流離、無數死難悲辱,所以蘇聯在華密探組織一經曝光,凡處於白俄聚居之處的,都遭到了這些俄國難民自發的攻擊,致使蘇聯許多秘密機構被毀,而且出現了人員傷亡。
當然,白俄要復仇,還要看當局是不是默許。張作霖已然撕破臉皮,查抄了蘇聯使館,自然更不介意讓蘇聯人更為暴怒;上海方面,儘管武漢國民政府已發電慰問加拉罕,但蔣介石巴不得給蘇聯再找些麻煩,自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租界當局更為白俄提供了許多便利。
蘇聯密探組織在上海有個機關部,管轄南京、杭州、上海等分團,與武漢的機關部並列,是其在揚子江流域的兩個分支。上海機關部遭曝光后,其他勢力未知真假,但該組織內部的人自然知道危險降臨,紛紛逃離,只是白俄動手也不慢,還是被截下了幾個人,當中既有持各國國籍的白種人,也有中國人。
白俄不好處理中國人,將之交給了北伐軍,那幾個白種人卻遭了難,根本不用萬國義勇軍當中的俄國聯隊出面,就已被憤怒復仇的白俄盡數打死。等白俄散盡,巡捕房的人才姍姍來遲,為上海又增加了幾樁“疑案”。
吳安平只是曝光了蘇聯在華密探組織,並沒插手白俄在上海及哈爾濱等地的復仇行動,不過蘇聯人還是將他當做元兇,糾合其影響下的各報刊各組織大肆攻擊,將其描述成了無產階級**的階級敵人。當然,對吳安平來說,因此受到的影響,不過是多打了幾個噴嚏罷了。
而所謂的“白俄大劫案”,則是吳安平亂中取勝,趁上海風潮雲涌,在租界做下的一樁驚天大案。只是,這次他可沒給蘇聯栽贓,而是因勢導利,將這樁嫌疑栽給了在上海的白俄。
這樁大案雖出自吳安平靈機一動,但追溯緣由,引子卻在朱七身上。這個朱七,就是吳安平與夏聽白到上海當晚遇到的那幾個小乞丐中的小七。
為救治楊三泰,吳安平啟動引擎從後世買了許多葯,其中的退燒藥,便是尼美舒利。尼美舒利是一種非甾體抗炎葯,具有顯著抗炎、鎮痛、解熱作用,五六十年後才正式上市,拿到這時代用,因為沒有抗藥性的問題,當然效果更為顯著,使用後幾個小時,楊三泰的燒便退了,人也清醒過來。
雖然為遮掩藥物的生產年代,吳安平將所有包裝都撕破,另用了草紙包裹,但在小三、小六、小七等人眼中,這種簡陋包裝的白色顆粒物,卻是某種神秘的“神葯”。當時剩了一些,小七手快藏下了兩三包。
過慣苦日子的人,一旦遇到機會改變,便會不假思索抓住。小七當時下意識就做出了這樣的舉動,等後來這片窩棚的七百餘人都被吳安平救助,繼而飽食足衣,居有所,學有師,擁有了眾人眼中上等人的生活,小七實際已沒有必要再靠那幾包葯牟利。但這時還回去,小七又怕受責罵,扔了又可惜,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到醫院走動走動,將之賣給病人。
這自然極不妥當,但讓小孩子想出很妥當的主意,這本身就不現實。
吳安平收攏了七百多人,但七百多人不可能都住在一處,這樣小七就有很多機會跑出住所,然後到附近的醫院走動,看有無機會將幾包“神葯”賣出。如今他已不是當初的乞丐模樣,穿着打扮更像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所以一些門禁森嚴的西式醫院,他也能自由出入,只會被門衛當做病人家屬看待。
這時代,在任何醫院,高燒不退都是很難處理且極其危險的臨床病症。小七倒是在幾家醫院都看到了一些這類的病人,而只要感覺某位病人及其家屬明顯無害,他便上前搭訕,兜售“神葯”。不過,自然沒人相信名醫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一個小孩子就有這種本事,因而一連兩三天,小七都沒把那幾包尼美舒利賣出。
四月九日在寶隆醫院,一個法國女人因孩子兩天未退高燒,聽信了小七的兜售,花一百三十法郎,買下了三包尼美舒利。那個法國孩子後來退沒退燒不知道,但小七心花怒放拿了一百三十法郎,卻反而遭了一場大難。
此事恰巧被一個來醫院包紮傷口的白俄得知,這白俄也恰是一個在街頭撈偏門的外來混子。一百三十法郎雖不是一筆大錢,但也絕非微不足道,那白俄見小七一人,便見財起意,在其經過一條巷弄時,突然出手將小七給劫了。
單是失財也無所謂,關鍵那白俄見小七穿着體面,以為他是富人子弟,便起了綁架勒索之念。他糾集了幾個同夥,略作商議,便恐嚇小七說出了住所,然後又將他藏起來,派人照着地址送去了勒索信。信中要求小七“家人”支付贖金三千銀元,否則就撕票。
這些白俄倒不敢真做下大案,所以定下了三千之數。這筆銀錢對貧苦者來說,自是天文數字,但若對富家富戶,卻又不算什麼。他們思量,為小七的安全計,其“家人”應該不會報案。
小七孤兒一個,哪裏來的什麼“家人”?如果小三、楊三泰等人算是其“家人”,那此時的吳安平便成了其“家長”。吳安平這位“家長”有多厲害,袁癩子、駱春琴、鄭大鈞等有預料,但都不深知。當勒索信送到,並轉至吳安平手中,這位西北方面的黨政軍最高統帥,突然覺得很可笑,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不知死活的人,竟敲詐到了他頭上。
小七當然要救,但吳安平根本不打算支付贖金。因早決定要進攻蘇聯,他早對白俄存了利用之心,因此多有關注,自然清楚這些白種難民在上海的生存狀況和地位究竟如何。這樁綁架案雖看似兇險,但只要袁癩子亮出其青幫身份,保證這些白俄非但不敢再索要贖金,相反還會另掏些錢出來,擺平袁癩子這位“青幫頭目”的怒火。
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找出綁架的白俄姓甚名誰,再邀幾位其出沒地帶的青幫幫眾隨行出面,那幾個白俄就不得不低頭,恭恭敬敬將小七放出。人誰沒有家人,他們能拿小七的性命威脅,這邊就能拿他們及他們家人的十幾條性命反過來進行威脅。
這可不是正經人在跟暴徒打交道,雙方都是暴徒,因勢力天差地別,那幾個白俄除了賠罪放人,實際根本無計可施。要怪,只能怪他們不該招惹惹不起的人。
恰在這當口,又有一事發生。
尼基塔終於第一次傳回消息,稱其負責組建的“克格勃”,以未暴露的原帝俄暗探為主,目前已吸收一百三十餘人加入。這也算成績斐然吧。
另外就是,吳安平提供的那份名單上的蘇聯科學家,大多根本接觸不上,只有圖波涅夫因一個密探正熟識其家人,各種陰暗手段齊上,終於促使其對斯大林產生畏懼,在“克格勃”的幫助下離開了蘇聯,現已到了東歐,不日便將啟程前來中國。不過,蘇聯的“契卡”組織也很厲害,為恐將“克格勃”暴露,那位帝俄密探及其家人也將隨船同來。
圖波涅夫是圖式飛機的創始人,雖然目前其里程碑式作品2還未問世,而且設計出2之前,圖波涅夫在二戰前的大清洗中,也受冤背了賣國叛變的罪行,被判處了無期徒刑,但此時,他卻正在蘇聯中央流體動力研究院設計局擔任領導工作,可說很受器重,尼基塔能說服他並將他帶出蘇聯,不問可知,當中曾經歷多少兇險。
具體過程,尼基塔並未說明,但其電文字裏行間流露的意思,居然好像吳安平對此有許多貢獻。照尼基塔的說法,吳安平對斯大林的攻擊,某種程度上加劇了蘇共內部的政治鬥爭,致使肅反提前出現了擴大化趨勢,這樣的血腥政治運動,則為“克格勃”擄掠蘇聯科學家的行動提供了許多便利。
尼基塔此次聯繫西峰,除彙報“克格勃”的組建情況及通報圖波涅夫的事情外,另有一個意思就是索要經費。雖然只幾個月,但吳安平撥付的三百萬盧布早已花完,金錢收買永遠是從事情報工作的最得力手段,沒錢“克格勃”根本就無法運轉。
雖然尼基塔花錢很快,但吳安平卻一點都不介意。不說圖波涅夫這人幾個三百萬都換不來,就說他當初印製的假鈔當中,金盧布雖比例較少,但總有幾千萬,因為蘇聯遭西方封鎖,這些假盧布缺乏渠道,很難花出去,尼基塔再能花,也趕不上機器印刷的速度快。
紙能生錢,那錢再多都不算貴重,況且輸出盧布越多,越能打擊蘇聯經濟,吳安平還巴不得尼基塔再大方些。
而同樣在這當口,辛逢馥、張樹聲都傳回消息,稱浦東收地遇阻,尤其是在沿黃浦江東岸,因為地皮大多在各國洋行手中,明暗兩方面手段都無法動用,很難取得進展。而且,此時大浦東工業區的開發計劃已經傳開,雖然很多人將信將疑,但將地皮緊握在手中,自然是最好的應對手段。哪個洋行經理都不傻,出雙倍價錢他們都不賣。
這時,吳安平靈機一動,生了一個主意。
他在上海的實力,打擊不到各家洋行,但他的能力,卻能打擊到洋行背後的各國銀行,銀行不免要向洋行放款,因而一旦銀行生變,遭遇擠兌風潮,若不想倒閉,或許就會逼洋行還款,這樣可能就有了將那些地皮收進手中的機會。在此過程中,肯定會有許多國人錢財受損,但此時他也顧不上了。
於是,吳安平開始佈局。
他先通過尼基塔,聯繫上了幾個在上海的白俄,並許下一些好處,應允在西北給其安排一些高薪工作;然後,又派袁癩子出面,將小七救出,隨後又讓新招募的白俄,與綁架小七的那幾位難民同胞取得聯繫,聲稱要與其共同做一筆大買賣;這時,槍支出現了,在吳安平的指使下,這些受控制的白俄,在幾家外國銀行外面故意露出鬼祟行跡,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之所以要利用綁架小七的那幾個白俄,自然是因為他們足夠壞,正因為壞,也更容易有鋌而走險的嫌疑。當然,誰都不會知道,掌握主動權的並非這些白種混混,而是按照吳安平要求,特意抽出時間,在萬里之外按照吳安平的計劃,一封一封朝上海發著電報的尼基塔。
這樣其實也就足夠,包括尼基塔在內,他也不知道吳安平的意圖何在。而實際吳安平也只提供了一個設想,真正制定計劃的則是夏聽白。夏聽白當過警察,自然知道怎樣做最恰當,讓白俄又能引發嫌疑,又不會過度表現,使許多人看出破綻。
這時,所有計劃內的白俄開始緊急撤離上海,那幾個綁架小七的白俄混子算是因禍得福,可以帶着其家人一起輾轉到西北,而且都能得到一個正當工作。當然,這些人其實不知道為何要這麼趕緊離開上海,但尼基塔既然這麼要求,對他們來說,反正總歸是好事,好事總不嫌晚。
對這些白俄來說,那筆還不知內容的大買賣自然就此泡湯,但對吳安平來說,這卻有一筆大買賣正要做。
四月十日晚,這些白俄連同其家人已分散着盡數離開上海。而在這些人離開之前,便有一個吳安平安排的人,將幾十份假身份證明,假託尼基塔的名義交給了他們。就這樣,這些白俄搖身一變,成了英美法德意等國的公民。可惜的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些身份證明足以亂真,否則或許就會改變主意,不再去西北了。
在這些白俄離開后,十一日夜晚十時,吳安平化身大盜,展開搶錢大作戰。這個時間,銀行已經歇業,但租界依舊燈火輝煌,任何人都不會想到,有人居然會在這時搶劫各大銀行的金庫。而實際只要拿個門板遮擋,吳安平就能從地面直接突進到銀行內部,然後從容進入金庫,將金銀錢鈔一掃而空。
實際吳安平就是這麼做的,而且行動持續到午夜一點鐘才結束,當中三個小時,並無任何人發現各大銀行固若金湯的金庫已經遭劫。遭劫的每家銀行,在其背巷或偏僻的鄰近角落,牆上都多了一個不規則的大洞,只是被破板擋着,也沒人會想到其後竟有直達銀行內部的入口。
當然,不可能所有銀行,吳安平都要動手劫掠,但前十大外國銀行他卻都沒放過,而且為擾人耳目,前三大中資銀行,他也光顧了一番,只是銀元券卻一張沒動。這也符合邏輯,銀元券只能在中國花,外幣卻到哪裏都能用。正因為如此,幾家中資銀行的損失,相對來說要小得多。
除了保險箱及銀元券,所有遭劫銀行的金庫內,各種金銀塊幣及各國紙鈔,均被吳安平劫掠一空,而地面除了吳安平故意製造的大小几種腳印,連根嫌疑人的毛髮都未留下。
上海位列國際四大都市之一,所以吳安平此番收穫,比早前在印尼大了幾倍。按銀元計,從十七家銀行金庫,他拿走了約三億銀元左右的財富,有這筆橫財在手,開發大浦東似乎都不用額外撥錢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租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凄厲的警笛響徹每一條街道,巡捕、騎警及各**人,成群結隊挨家挨戶開始了大搜查。一個小時后,“金庫大劫案”傳遍上海,有無數人暗中叫好,有無數人惶惶驚恐。一連串的事件事上海恍如末日,難以言述的繁華換成了前所未有的喧囂。
擠兌風潮出現了,遭劫的各家銀行再遭重創,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各國駐軍嚴密封鎖了租界,而各條街道上,都有西捕、華捕、印度巡捕及一些駐軍,在粗暴盤查來往行人。當然,結果是可以想像的,他們一無所獲。直到幾天以後,才有人想起案發前曾有幾個形跡可疑的白俄,在各家銀行外逡巡。只是當巡捕找到這些白俄在上海的住所時,發現他們竟連同家人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此,“金庫大劫案”被定名為“白俄大劫案”轟傳世界,並掀起了無數波瀾。
此時,辛逢馥已完成了對大部分洋行土地的收購。而吳安平在四月十二日,見國民黨雖如期展開清黨,但受制於種種原因,終於未如歷史上一般,演變成一場屠殺,頗感安慰之下,終於離開了上海。
因有隆盛實業在,吳安平總要時不時再來,但主要精力卻不會再放在上海了。
二四一章風雲上海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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