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順利實現
設計中的黃包車絕大部分是木製的,寬度最多可以乘坐兩人。到時候還會刷上油漆,裝上減震系統。
技術難點就在於減震系統,理論上用彈簧自然減震效果好。
可是以當前還沒起步的金屬冶鍊加工水平短期內自然是做不出能用的彈簧,獨立懸挂自然是沒戲。只能退而求其次,採用板簧結構,並且還是木製板簧。
即使確定採用板簧,具體實現方式也有很多種,成本和難度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還是得經過試驗,來確定採用哪種更符合當前的現實。由於最多只是坐兩人,負重不會太大,板簧可以稍微造的軟一點。
除減震系統以外,楊超還想把滾軸開發出來,這樣可以用在黃包車上減少車輪與車軸間的摩擦力。
並且滾軸這東西,用處挺廣泛的,以後也用的上,有必要先開發一下,看一下當前的金屬鑄造水平能不能順利實現。
大略的滾軸設計圖他已經畫好了,中間的滾動體他不準備採用圓珠,純正的圓球實在太難加工,當前沒有這技術,準備採用圓柱體,雖然受力面大些,但相對也更結實些。
理論上他覺得以當前這時代的鐵製品的質量應該沒問題,因為是準備先用在黃包車上,對滾軸的要求也不會太高。
如果滾軸實現不了,只能用大環套小環,來個硬摩擦實驗一下,頂多中間加一些潤滑油。
除此之外,還要考慮剎車系統,這個是免不了的。還好,這個技術難度應該不是很大,他有信心成功。
余老頭說好會問一下他的老友是否願意過來,可是楊超等了好幾天,也不見有人過來,心裏有些忐忑,還不見有人過來,難道是沒戲了。
這樣的話,接下來,可不好辦啊,難道真要親自動手。
這天是工場的休息日,工人們都放假了。
和店裏規矩有所不同,店裏員工是輪流休假,工場基本上是所有人一起放假。只有趙忠在那裏看場,楊超也沒有過去,呆在店裏。
快中午的時候,他聽說鄭狀元鄭澥又來了,想到就本月初見過一面,之後一直忙着工場的事,到現在有段時日沒有與他見面聊過了,該去見一見。
到了包間,只見到鄭澥坐在桌旁,一手端着筷子,目光注視着窗外,眉頭緊鎖,似正想着什麼事。桌上的飯菜似乎也沒怎麼動過,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鄭兄,有些時日沒有見面了,可還安好?”
看到是楊超進來,鄭澥笑了笑:“楊超,坐,我也正想找你一敘,上次來此,你不在,知曉你是忙着鐵爐之事,今日可見着了。”
“鄭兄,我看你今日似乎不怎麼高興,可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啊?”楊超直接問道。
“不順心之事一直都有,只是輕重罷了,鐵爐已建好了么?”
“還好,前幾日已順利完成,此事還要多謝鄭兄你啊。”楊超拱了拱手。
“先要多謝李節度,我之能力有限,只期望你能做出成就。”
“是的,也要感謝李節度使,沒有你兩位,鐵爐之事估計至今還無蹤影,且放心,印刷書籍之事必定會有成果,不會讓二位失望。”
“那就可好,說句功利的話,此事若成,對我等也有助益。來,小酌兩杯。”
於是兩人碰了杯酒。
“唉”,鄭懈喝完酒,長嘆了口氣,放下酒杯,思考了一下,才說道:“近來是遇到了些不順心之事,老想找人敘說一番。”
“官場之事?”
“自然,雖說與我也無太大關聯,但終歸是有些不順心。還記得上次我與你提過的,韓愈韓公奉皇命撰寫平淮西之事嗎?”
楊超點頭:“當然記得,你當時說已經快要完成了,如今過了這麼久,應該已經完成了吧。”
“事情就起源於此文上面,韓公寫的文章名曰《平淮西碑》,前些日子其中章節已經流傳開來。洋洋洒洒千餘言,記述各方功德,文才斐然。
然而李節度和各位將士看過後,極其不高興,因為此文**之言有所失當,對南軍眾人的功勞記述的甚少,其中還有謬誤。”
“我沒有看過此文章,也不是很了解平蔡州的前後具體經過,不過這只是一篇文章而已,就算有些失當,應當沒有大礙吧。”楊超聽后說道。
鄭澥立即搖頭:“不要輕看,此不是小事。去年平蔡州,李節度前後苦心謀劃了近一年,最終雪夜奇襲,一舉攻克蔡州。無論何時,要論此事,李節度當推為首功。“
“然而韓公此文,卻將後來才加入戰事而且只是督戰職責的裴度相公舉為首功,反而對節度之功勞提及甚少。
李節度之功勞不顯,下面各將士的功勞自然也可能被埋沒,眾人皆極其不滿。功勞之多寡關及能獲取的賞賜和以後的升遷,對其中每個人來說都是大事。”
鄭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況且此文早已發往蔡州,即將雕刻成碑文,此可不是一時之事,在當前不亞於漢之燕然勒石。
此碑一旦立起,至少會流傳數十上百年,往多處說千年也不是不可能,此可是比史書還要鐵硬之青史。
碑文中所提及姓名之人的子孫後代皆會永遠受其影響,也因此,有顯著功勞而沒有被記錄上去的將士自然更是不滿。”
“的確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楊超點頭承認。
他此時才發覺自己小看了韓愈的這篇文章,沒有想到影響這麼大,這麼深遠。此事既牽扯到利益,也牽扯到功名,常人一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這個么。
但他沒有看過韓愈記述的文章內容,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韓愈雖然名氣很大,但楊超畢竟不認識他,不了解他的脾氣性格,不知道韓愈在寫這篇文章的過程中,有沒有摻雜自己的私心。
畢竟他曾跟隨裴度一起參加過平淮西之事,是此事的受益者。從外人的角度看,有藉此撈功的動機和嫌疑。
“此事的確是夠讓人頭疼的,現在最鬱悶的怕是李節度吧。”楊超分析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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