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願有歲月可回首（一）
落禪寺的鐘聲繼續為寶瓶市帶來亘古不變的寧靜。
秦楊再一次來到這裏，是在他歸來后第三天的黃昏，這時天空霞光萬丈，像是在早早等候着聖人的到來。
秦楊的身體彷彿都沐浴着霞光。
他走近寺里，一眼就看到了盤膝而坐的南渡大師。
直到秦楊從南渡大師的身邊走過故意發出一點聲音以後，才看到南渡大師睜開眼睛，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施主，是你啊。”南渡大師起身道。
秦楊眯眼笑了笑，左手托起一朵花，沉吟道：“佛不渡他我渡他，一朵因果花，菩提樹下還有他。”
南渡大師神色凝重的看着秦楊手裏的因果花，很長時間后才開口道：“施主功德無量，善哉善哉。”
南渡大師雙手捧着因果花走到落禪寺後院，將其放在了菩提樹下。
頃刻間，那朵因果花便立即生根，和菩提樹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黃昏過後，當秦楊離開落禪寺時，落禪寺的菩提樹下多了一個虛晃的魂魄之身，獃獃的看着遠方。
他，正是當年落禪寺里的那個小和尚，一禪。
北方，十二樓舊址。
有一老一少抱着掃帚在樓前清掃。
又是一年秋天到了，這落葉也多了。
少年看着不遠處那碧波蕩漾的湖水，發了一會兒呆，開口問道：“師父，這樣掃下去，弟子何時才能成仙啊？”
老人反問道：“你覺得呢？”
少年語塞，無言以對。
仍舊是那番重複的對話，仍舊是那曾經的一老一少。
當少年舉目望去，又一次看到了他曾經見到的那個衣袂翩翩的年輕男子，這男子正向他走來。
少年激動的扯了扯師父的衣角，指着年輕人說道：“師父你看，是那個人，當年不就是他毀了十二樓？”
少年的話音剛一落地，就看到一幢新的十二樓，於平靜的湖面上拔地而起。
世俗界的修士不能沒有信仰。
這是秦楊此行的目的。
當年十二樓因為他的到來而引起了兵解，這也算是他對這個世界修士們的一點點補償，至此，他在下界的心結都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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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界，冰雪國。
冰帝新曆十三年春。
帝王宮寢，房間裏瀰漫著一股沁人的幽香。
這是沈卿冰身上散發出的體香。
守候在寢宮外整整一夜，臉也紅了整整一夜，直到房間裏的“嘎吱”聲漸漸停了下來，她們才知道裏面的故事暫時結束了。
秦楊坐在床邊，伸了伸懶腰，指頭一揮，衣服就自己穿在了他的身上。
回頭看着裹在被子裏的羞澀女子，秦楊賤賤的笑了笑，然後俯身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我去書院傳道受業解惑了。”
沈卿冰獃獃的‘哦’了一聲，看着他的背影在房間門口消失。
現在的秦楊，有一個讓人尊敬的身份，冰雪國書院的先生。
曾經被他用來睡懶覺的書院，現在已經是萬界中最了不起的書院，各大世界的天驕都爭着成為這裏的學生。
但是秦楊一共就收了三個學生。
一個是年紀輕輕就滿頭銀髮的崔姬，一個是說話終於不結巴了的黑衣少女，一個則是成天跟秦楊對着乾的蘇音琪。
學生不好帶，這女學生就更不好帶了。
秦楊走進書院的時候，看到蘇音琪躺在地上裝死，便用當做教條的柳枝戳了她一下，冷聲道：“丟人現眼！”
蘇音琪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屋頂，生無可戀地說道：“學啥啥不會，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秦楊一腳踢在她的腳心上，然後走到靠窗的位置盤腿坐下來，“你看看你大師姐崔姬，馬上就要踏入天仙境了，你能不能給為師長長臉，這以後要是出去歷練了，我都不好意思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
蘇音琪回道：“我就是個學渣！不要對我要求太高。”
黑衣少女怒其不爭，白了她一眼，“三師妹，你這樣不好，學習是要靠努力和自覺的，不是整天自怨自艾。”
“瞧瞧，連你這隻貓都騎在我頭上了，哎呀，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蘇音琪更加生無可戀了。
秦楊翻開一本書，一本正經地說道：“修行之路倒是也有捷徑，比如書上就說了，雙修乃是陰陽換位之修行填補大法，三徒兒你要不和為師試一試，正所謂弟子不必不如師，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坐在師父上面的。”
蘇音琪臉紅了一陣，背過身去，臉色尷尬，最後只憋出一句話來，“老師，我真是要謝謝您啊。”
“啟稟帝師，有一位自稱是您的故人來找您，已安排在前殿了。”一名宮女忽然出現在門口作揖道。
“故人？！！”
秦楊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后往門外走去。
在經過蘇音琪身邊的時候，順路放了個屁。
前殿。
一位唇紅齒白的俏麗佳人正站在門口，一看秦楊，這女人的心都樂開了花，身體像是風兒一樣就吹了過來。
“哎呀，秦前輩快扶我一把。”
佳人入懷，秦楊卻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只是，那隻大手已經忍不可忍的女人後背上遊走。
“華太傅別來無恙啊！”秦楊微笑道。
華武燕仰起臉，媚態橫生的笑起來，隨即朝秦楊吐了一口香蘭之氣，沉吟說道：“怎麼上界也沒你人影啊，你可是讓奴家找的辛苦。”
秦楊虎軀一震，看着這個時而正經時而嫵媚的女人，伸手捏住她精緻的下巴，湊近臉說道：“這不就是傳聞中的不期而遇。”
華武燕咯咯笑起來，“那便是緣分了。”
一國帝師和一國太傅就這樣當眾勾欄，傳出去自然影響不好，秦楊的手在享受完后，就收走了。
他走近殿內，沏了一杯茶，正色道：“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敘舊吧？”
華武燕捂嘴嗤笑了片刻，旋即眼色冷艷的湊過來，一邊回道：“當然了，我只是發現了一個好地方，覺得你一定會感興趣，所以來冰雪國看你在不在。既然你在這，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你不會失望的。”
秦楊半信半疑，撇嘴道：“若是我真的失望了呢？這筆賬你怎麼算？”
華武燕昂首挺胸，向秦楊顯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眼神迷離地答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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