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玩伴
很不高興，非常不愉快，青青回到閨房，連續踢倒兩個小凳，發泄心中的憤怒。
“哼，不就是小妾生了個小孩，激動什麼，還說我不去就是她的福氣，明擺着看不上我嘛！”一邊大聲嚷着，一邊喊來喜兒。
喜兒不敢說話，囁嚅半天，才問道：“怎麼了，大小姐？”
“氣死我了，我父親說我不要去看他的寶貝千金，嫌我晦氣呢！”
“哦，就這事啊，我還以為發生大事了呢？”喜兒心神稍寧，不再緊張。
“你也這麼看我？”青青更生氣了，前世受老匹夫的嘲諷，今世還是如此，活的太累了吧？
喜兒好言勸慰：“您手重，喜歡拍打小孩，老爺擔心也是正常的。有一回您把小少爺的臉打腫了，老爺三個晚上沒睡好，他其實很怕您啊！”
聽着不是滋味，老爺怕我？青青無奈苦笑，“好啦，好啦，這話不要說了，感覺怪怪的，外人肯定以為我十惡不赦，不是個好東西。”
喜兒暗想道：您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天兩頭打罵下人，詛咒長輩，算什麼好人？！
雀兒小跑着過來，喊一聲：“喜兒在嗎？”
“誰？”青青隨口問道。
進來的雀兒低下頭，輕聲說道：“大小姐，夫人找您有事。您的玩伴孝寧姑娘到了，在夫人屋裏等您，夫人讓您趕緊過去見她。”
孝寧，哪個孝寧？青青疑惑地盯着喜兒，沒聽說過呀。
“她是您玩伴，從小玩到大的，很好的朋友，她對您挺尊重的。”
“挺尊重？咋聽着彆扭，是怕我嗎？”
雀兒笑了，“您有威望，一般女孩子都怕您！”
什麼話，我願意么？青青不明白，玩伴為何要怕自己？
走到母親馮一曼屋裏，喜兒跟過來，雀兒則提前退下了。
“青青，你看誰來了？”馮一曼興緻很高，指着孝寧，笑呵呵說道。
“你就是孝寧？長得不賴嘛！”走到陌生女孩面前，凝視一會兒，青青大聲說著，把孝寧嚇了一跳。
“一驚一乍的，又不是不認識！”馮一曼嗔怪青青莽撞，“我還有事，你倆聊聊吧！”
青青沒覺着什麼，孝寧卻用乞求眼神望着馮一曼：“您不要走，我們不說悄悄話。”
馮一曼笑着：“你們大啦，我在這裏不方便，再說了青青不會再欺負你，儘管放心。”
臨走時，馮一曼靠近女兒身邊，“不準欺負客人，你就這麼一個玩伴，別嚇着她！”
看母親走開了，青青責怪道：“你幹嘛呀，把我當壞人嗎？我又不曾害過你，為何要那麼說話！”
孝寧面部一陣抽搐，不自然地說：“哼，誰怕你！你以為還能像小時候一樣欺負我？”
“欺負你？”青青訝異道，“搞錯了吧？我會欺負一個小女孩？”
喜兒把大小姐拉到一旁，嘀咕着：“您過去常常欺負孝寧姑娘，不是捶她幾拳，就是踢她幾腳的，很少不讓她受傷，她自然有些忌憚您。”
“啊？有這回事？”青青臉色忽變，皺起眉頭，站着的身體僵直了些。
氣氛一時顯得凝重，青青想了想，自嘲地笑笑：“對不起呀，孝寧！這些年我太頑皮，不知道輕重，傷害了你的感情。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孝寧呆住，青青會給別人道歉，太陽從西邊生起來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不必再提。”孝寧這姑娘懂事，說話招人喜歡。
“嗯，謝謝你的大度。對了，你是專門來看我的，還是有別的事？”青青覺得突然過來，孝寧不單單為了看自己吧。
“順便看看你，還有一件事，你府上不是添了一個千金嗎？我和母親過來賀喜，過些天還要吃筵席呢！”孝寧臉上添了一點笑意，對青青的變化不是很適應。
“哦，你是說我小媽家的小女孩呀！嗯，我想去，人家不領情呢！”青青臉色一紅，不快地都囊着。
噗哧一笑，孝寧指着青青：“誰叫你一向心狠手辣，見到誰都要上去一掌、一拳，你的愛過於沉重，人家接受不了，你不知道么？”
青青默不作聲，哎，來的這個世界也不大歡迎自己，今後的日子會有太多的麻煩。但咱天不怕地不怕，管它呢。
“可以說說我倆過去的事嗎？我這人記性不好，做過了的事，從來記不住。”青青抱歉似的望着玩伴，誠懇央求着對方說說往事。
“你的故事比天上星星還多，從哪裏說起好呢。容我想想，要從哪說起才好？”孝寧沉思半晌后，“就先說說捉魚的事吧！”
喜兒忍不住笑意：“孝寧姑娘，還是別說了，怕大小姐不好意思，下不來台喲！”
青青咳嗽兩聲：“說吧，我不在乎。”
那一次青青跑到小河裏抓魚，逮着一條大魚，抱又抱不住，乾脆把整個身體壓到魚身上，一起摔倒在河水中。
但魚不一樣，倍加興奮，活動更甚，而青青在水中被魚反覆拍打，臉也變得髒兮兮的，衣服都被魚鰭刮破了。到後來，青青的指甲嵌入魚尾，硬將大魚拖上岸。
眾人看到那麼大一條魚都呆了，青青再也顧不得形象，四仰八叉地躺在岸上，動彈不得。
孝寧當時嚇得尖叫，“你的裙子都扯破了，都露到大腿根了，趕緊起來吧！”
青青哼一聲，很快睡著了。
還是孝寧不忍心，把手帕丟到青青右腿偏腹部位置，蓋住讓人覺得羞羞的地方，其他幾個混小子依舊痴痴地望着那一片不再那麼誘人的春色。
喜兒問道：“大小姐有印象么？”
“啊？忘了，不，還有一點點印象，有點尷尬呀。”青青看着大丫頭，望望孝寧，裝出無辜模樣和羞澀之態，擺擺手，示意不要說下去。
“後來，你一個鯉魚打挺，翻了過來，上去給幾個混小子一人一個巴掌，接着就開罵了。”孝寧想起那事，實在覺得好笑，捂着嘴也遮掩不了聲音。
“我會同時打幾個混小子？”青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不僅打了，您還朝他們吐唾沫呢！別提多帶勁兒啦！”喜兒眉飛色舞，情不自禁嚷嚷着。
“回來后，你就遭殃了，被你家老爺痛揍一頓，說你有辱家風，丟人丟到了大街上。”孝寧趁機給青青補刀。
哼，老爺，誰把他當老爺？
“孝寧，去看看劉老爺家小千金吧。”走進來一個婦人，容貌嬌美，笑容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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