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夢澤言:……
“你醉了。”他說。
“我沒醉。”她反駁,那麼一丁點的酒怎麼就能夠把她給灌醉呢?她暈暈乎乎的想。
“沒醉嗎?”
“沒醉!”安安紅着臉,死鴨子嘴硬。
她低垂着頭,搖搖晃晃的,眼神有些發飄。勾着他脖子的手也沒什麼力氣,虛搭在他的肩上,整個人直往下滑。
他嗤笑一聲,一把把她給撈了起來,環在懷裏,看着她誘人的紅唇,低下頭就要去吻她。
她一把抵住他,雙手撐在他的胸前,歪着腦袋純真的看着他。
她就是這個樣子,明明是一隻全身都帶着毒的蛇蠍,卻裝作一副極度純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他前世還真就被她這副外表給欺騙了。
安安嫵媚一笑,收回了撐在他胸膛上的手,一隻手指不講究的在他胸膛上畫圈圈,拉長着嗓音道:“我們這裏只賣藝不賣身。”
夢澤言嘲諷的笑:“哦?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姑娘賣的是什麼藝?”
“跳舞、唱歌、撫琴,公子想看什麼,奴家就賣的什麼藝。”
“我若是只想看你在床上脫光了的樣子呢?”
安安嚇得打了個酒嗝,酒勁瞬間清醒了,瞪大了一雙眼睛慌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滾落到地上。
夢澤言也不阻攔,果斷的鬆開了摟住她的兩隻手,理了理衣服,低頭,面色冷厲的盯着她:“跟我走。”
“呵呵,”安安乾笑兩聲,從地上爬起來,“公子說笑了。”
“我給你贖身。”他冷漠的說。
安安耐着性子回答:“不需要,謝謝。”
“不需要?”夢澤言抬高了語調,“怎麼,這輩子你還打算等喬韻文來給你贖身,然後一起狼狽為奸嗎?我回來了,你覺得他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果然!
安安警惕的盯着夢澤言,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也不會跟他走。”
“哦?”夢澤言倒是稀奇了,“那你準備怎麼樣?”
“攢銀子給自己贖身,開個綉品鋪子或找個人嫁了,總之不會再禍害你了。也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咱們這輩子就當彼此不認識,好不好?我以後也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她打着商量,祈求着。
找個人嫁了、彼此不認識、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夢澤言冷笑出聲:“不好。”
非常的不好。
他站起身,直逼的走到安安的身前。
安安嚇得一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直到把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他抬起胳膊,把她圈在懷裏。另一隻手粗魯的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直視自己。也好讓他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你前世可是害得我被那個廢物的皇兄擊殺,葬身於午門之外,讓我就此放過你,哪兒有那麼容易。”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
美人計這種事吧還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自己意志力不堅定,着了她的道,怎麼就怪起她一個人來了。
再說了,她也是被喬韻文給騙了,他不去找罪魁禍首算賬去,跑來為難她一個小女人做什麼,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夢澤言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前世欠我的,所有人的賬我都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安安緊抿下唇,心道這人也忒小心眼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她眨巴着眼睛,眼裏閃爍着淚花,可憐巴巴的望着他,鼻尖還發出輕微的抽泣聲,可憐極了。
“收起你這一套。”夢澤言無情的打斷她的表演。
安安抿唇,又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眶中的淚花瞬間消失,卑微的抽泣聲也沒有了。
她憤憤不平的瞪向夢澤言,眼裏全是怨念。
他就知道,面對她真是不能有一點心軟的。
“跟我走。”他又重複了遍。
“我不!”她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冷哼,捏住她的一隻手腕,霸道的說:“這可由不得你。”
安安的手腕被夢澤言捏得生疼,眼淚真真的流了出來:“疼。”她小聲抱怨。
夢澤言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安安狡黠的笑了下,彷彿從他這一動作看通了他的內心,他還是輸了。
夢澤言蹙了蹙眉,有些煩躁,扔下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去到外面找“清浣綰”的媽媽了。
他要贖她出“清浣綰”,這事兒向來是有錢的大爺說了算,由不得樓里的姑娘自己做主。
前世,在他身死之前喬韻文曾告訴他,喬韻文是用五萬兩黃金在“清浣綰”買的安安,說他愛得深入骨髓的女人其實就是一個娼/妓,還說他其實早就已經嘗過了她的滋味,是玩膩了才讓給他的。
他當時氣得怒火攻心,全身內氣亂竄,一口真氣沒提上來,吐了一大口血,栽倒在馬下。然後被皇兄夢祈諾擊殺在午門之外。
現在回想起這些,他雙拳緊握,心中的那一股怒火久久不能夠散去。
這一世,他定要把夢祈諾和喬韻文那兩個賤人折磨得碎屍萬段不可。
夢澤言這麼快就出了安安的閨房是媽媽始料未及的,她還以為是阿娘又鬧什麼小脾氣惹得客人不高興了呢,趕緊堆着笑迎上去:“這位官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啊,是我們阿娘哪裏不好嗎?”
“我要贖她,多少錢?”他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
媽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燦爛了:“我們阿娘啊是我們‘清浣綰’最好的姑娘……”
“廢話少說,多少錢?”夢澤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媽媽訕訕地笑了一下,停止了王婆賣瓜的行為:“這價格嘛是高了些,但我們阿娘就是朵解語花、忘憂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先前都沒接過客的,跟清白人間
家裏的大家閨秀沒差的,值這個價。”
“多少錢?”
“十萬兩,”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黃金。”
夢澤言眉眼一挑,前世喬韻文跟他說的是五萬兩黃金的,怎麼到他這兒變成十萬兩了?
雖然安安確實值這個錢,他也不是出不起,只是覺得有點坑。就好像我明明知道是五萬,你偏偏給我報十萬,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他冷喝一聲:“媽媽的胃口真是好大,這種荒唐的價格你也敢往外報?”
媽媽訕訕地笑着,這個價格確實是高的離譜了,連她自己說出來都嘴皮子打顫。
“五萬兩黃金。”他懶得跟她墨跡,直接報出了前世喬韻文贖安安時的價格。
媽媽繼續諂笑,卻是沒有應下:“公子真是闊綽,一出手就這麼多。本來嘛五萬兩黃金也不少了,我應該答應的。”
夢澤言沒有說話,手伸到袖子裏就準備掏錢。
只聽媽媽接着道:“不過嘛,您要是今早上來,五萬兩黃金我也就讓您把人給帶走了,但現在卻是不能。”
夢澤言眉頭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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