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靈魂出竅
“方圓？”於默聲不免會有疑問。
時至如今，林叢悅一案也好，相關的其他案件也罷，兇手都已被繩之以法，方圓這個盆滿缽賺的大功臣名利雙收。優異的成績、成熟的外表與氣質、媒體的宣傳報道……這一切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讓他成為了圓城警局第一位形象宣傳人。
此時在警局的辦公大廳里還擺着表彰方圓的錦旗，那麼多人都在等着為這個大功臣慶功，他怎麼可能不去慶祝反而到一個無足輕重的證人家中呢？
於默聲不解，便沒有按照心意看一眼奶奶就離開，繼續看了下去。
“奶奶，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剛才看見小於的錄取通知書在桌上放着，是他回來了嗎？”方圓問。
“那是錄取通知書？我也不清楚，今天上午剛到的，我還沒來得及拆開呢。”奶奶一陣喜悅欣慰上心頭。她沒聽於默聲和她說起過填報志願的事，小孩子的事她也懶得去管，以為最近這些麻煩讓於默聲忘了這些，卻沒想到他已經給自己找尋到了出路。
說完，奶奶便開始趕客，言語間多有不滿。
老人家性格本是極為和善的，平日裏除了在有關於默聲父母的事情上多有厭惡，對人都是笑呵呵的。攆人趕客？那是前所未有的。
其實奶奶也不是不滿，只是最近遇上的事太多，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想這裏再有外人過來。鄰里鄰居的天天在外面看，時間長了難免會有閑話。她一大把年紀臉皮厚，別人說什麼歐都無所謂，可她不能不顧自家孫子。
就這些日子，警察頻繁過來，於默聲又突然找不見了，外面已經開始傳出於默聲犯事逃逸的謠言。人云亦云，再這樣下去，等到於默聲回來時還不知要被人妖化成什麼樣子。
方圓也不惱，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他本着這一行事準則，好脾氣的賴在這裏又陪於默聲奶奶說了幾句家常。
臨走，方圓似突然想起什麼，“奶奶，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方圓小心翼翼，知道老人家對他們有所不喜。
“警察問話，應該的。”
奶奶雖這麼回答，臉還是陰沉幾分。
突然變得嚴肅的氣氛讓方圓端正態度，“我想知道，您那天為什麼會那麼容易就跟那幾個人走了呢？明面上的答案我都知道，可我想知道實情。”
奶奶顯然沒有料到會被問到這些，頗有深意地望了方圓一眼，方圓其人與她心中所判似乎不大一樣。自從她回到家之後，來過的警察不止一撥，有人問她和那幾個人走是為什麼，但他們都在得到答案后表示清楚，沒有人在明知答案對情況下還會詳細詢問，更沒有人質疑她說的話是假的。
面對方圓的問題，奶奶猶豫了。
“我本來也和同事一樣，從於默聲哪裏知道您離開的原因，又從您口中再次確定，不該有懷疑。可我這兩天過來，我看得出您不是一被人騙就會相信的老人家。您看着和藹可親，像是拎不清的，實際卻最有條理，比我們局裏的不少同事都要沉穩。這樣的您怎麼可能因為那幾個人不高明的騙局所欺呢？而且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於默聲那小子根本不會有那樣的朋友，所以……”
“你這小子看着不靠譜，倒還算機靈。”奶奶臉上對外人淡淡的笑意逐漸褪去，“朋友？這種話啊也就騙騙小孩子，糊弄糊弄你們罷了。他們哪提到過什麼朋友呢？那都是把我帶走之後為了不穿幫才告訴我的。那幾個人一進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還對我這老太太使了個先禮後兵，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話正說到緊要地方，放在窗邊陽台上的老瓷花瓶突然落地，花瓶里早就無人打理的花已然枯萎，花瓣葉子到處亂飛最後落地與先一步灑滿地的水混為一體，剎那間灰塵四起滿地髒亂。
奶奶和方圓都被嚇一跳。窗口無人無風，突然這麼一來屬實詭異。
方圓怕是惡人在使陰招，一步衝過去，立刻把窗戶關上窗帘拉上，躲在窗帘後面扒開一個縫隙向外看去。而樓外一如往常，下午正熱的時候沒有人會出來。
實際上，哪有方圓想得那麼多，那不過是於默聲進屋到窗邊，聽到二人對話不小心失手而已。
於默聲從未想過事情會與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他只當奶奶身處危險不自知，只要他照着那些人說的話去做奶奶就什麼危險都不會有，卻不料他的一個選擇差點將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置於死地。
懊惱、內疚、自責……這些情緒一股腦湧上來，可他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居然在那時毫無所察，那般輕易的就信了那些人的鬼話。方圓幾天都能看出奶奶的為人處事，而他卻……
眼瞧着於默聲的手要向另一個花瓶砸去，江沚急忙出手，把他攔下。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嚇着你奶奶。”江沚拿出對付於默聲的殺手鐧——奶奶，隨後手上一輕，就見於默聲把手收回到衣袖裏。
方圓又等了幾分鐘，確定外面沒有威脅，這才離開窗口，但沒有拉開窗帘，只是開窗免得屋內的人透不過氣。
“就是那花瓶太老，留不住了。”奶奶從門口拿來笤帚，剛到手就被方圓接過去。
“要不，您這段時間先換個地方住吧，我找人盯着這兒，於默聲一回來就讓人通知您。”
“躲？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人家要是有心找，還愁找不着我這麼個小老太太？”
奶奶把寬大的衣袖卷上去，洗把手，把今天已經發好的麵糰放在案板上，“被你們抓起來關住的人都能沒命，牢裏尚保不住人，我就算住到天邊兒去，結果還不都一樣？”
方圓啞然，這話他無可反駁。
江沚沒有再讓於默聲聽下去，最關鍵的那一句於默聲已經聽到，多留無意，況且於默聲只是普通人，靈魂體若在身體外停留過久於他的身體不利。
待於默聲看着奶奶出神之際，江沚手悄悄搭在他的肩上，只瞬間兩人便重回店內，到了於默聲房間門口。
於默聲第一次經歷這些，靈魂附身後只覺身體一陣虛弱，轉眼倒下不省人事。
吳璐可“適時”出現在二人身邊，果斷摘下眼罩，目光略顯獃滯。見此情景，她立刻明白自己這是被江沚叫來當勞力，白了江沚一眼，“您是老闆，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說完，她背着江沚“呸”了一聲，也不剋制下音量，故意給江沚聽。
雖說話語之間多有不耐，但吳璐可還是撈起於默聲，穿過牆體時只聽“咣”的一聲，對吳璐可毫無阻礙的大門將於默聲拒之門外。
“咦？”江沚與吳璐可同時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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