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
“快點答應他啊！靠！”
遠在瀚州，已經看了一段時間直播的C2U手游公司社長齊在珉怪叫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飛去泰州代林奕做決定。
老實說，當鄭笑亨教授公開邀請林奕做自己學生的那一刻，C2U公司上市后股價一路高漲的畫面齊在珉都有了！
鄭笑亨已經很久沒收學生了。
上一個還是三年前。
而鄭笑亨第一個收的學生金明業，則早已經跳出了遊戲製作的範疇，現在已然是藍星主管遊戲創作和發行的副司長了。
見直播畫面中的林奕還在那墨跡，齊在珉都快要急死了，但很快，齊在珉只見林奕在直播畫面里一臉尷尬道：
“不瞞您說鄭教授，我的成績在學校其實也就是中等偏上，怕是到時候就算報考了慶熙院也考進不去。”
“完蛋玩意兒！”
齊在珉大罵起來，心說林奕這混小子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鄭笑亨都跟他這麼說了，還會在乎他成績好不好，又能不能靠着真才實學考上慶熙院？
林奕這傢伙是不知道慶熙院的特招指標，不知道身為慶熙院特聘教授的鄭笑亨自己手上就有這個特招名額的么！
“怕考不上？”鄭笑亨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
“呃。”
鄭笑亨有些無語了，當著這麼多人，即便是他也不好十分公開的許諾什麼事情。
“鄭教授。”
林奕又開了口：“我想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要是我這實在去不了慶熙院還能做你的學生么？”
“？？？”
畫面里，林奕十分真誠的問着。
畫面外，齊在珉十分火大的罵娘。
不去慶熙院……
去你媽的不去慶熙院！
不去慶熙院！鄭笑亨到你家裏教你啊！
“不是林奕，你就真的對考上慶熙院那麼沒信心，直接就把這條去慶熙院當我學生的路給說死了？”
有些被林奕的問題鬧了個毫無準備，展覽會現場的鄭笑亨整個人都是哭笑不得的。
“我是真的在學科成績上沒那麼優秀，教授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也就遊戲上的想法多點，其他的真的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哈哈！好個也就那樣！”
似乎是很久沒有聽到這麼有趣的說法，鄭笑亨開懷一笑，也不拿什麼慶熙院不慶熙院的當回緊兒了，他當下道：
“算了算了，我這次就單獨為你破個例，不過你以後恐怕只能拿着你的手提電腦上上我的網課了。”
“謝謝教授！”
“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放棄報考慶熙院，網課這塊只是你的備選而已。”
“我明白的教授……不，老師。”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林奕很快改了口。
“恩。”
……
“成了！”
見事態發生了轉機，齊在珉也不管林奕是一六得六還是二三得六了，反正這事是真他媽的六了
他在辦公室內笑得開懷，甚至比鄭笑亨教授剛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種開懷心情的影響下，三條有關於林奕的命令很快被齊在珉給匆匆要求了下去。
一是林奕實習轉正，並且直接從轉正後的D級製作人合同提到了製作或主導製作至少兩個以上公司代表作品才能夠獲得的B級製作人合同。
二是林奕在B級製作人的身份上再掛一個社長助理的職務，主要工作是代齊在珉督促落實虛擬鋼琴改善更新工作的執行情況。
三是林奕結束完泰州那邊的交流展覽會後立刻返回公司報道，中途不得借故拖延。
這三條命令發出后，C2U公司尤其是虛擬鋼琴製作團隊裏面還是有不少人對此提出異議的。
有的人認為林奕並不配位。
有的人覺得齊在珉現在就對林奕提拔成這樣還為時尚早。
還有的人直接就談起了更深層次的利害關係，直言不諱的提醒齊在珉不能因為林奕剛成了鄭笑亨的弟子就這樣上趕着對他種種優待，因為這樣下注下的太明顯了。
但當齊在珉說虛擬鋼琴製作團隊裏誰對此有意見以後就不用再在團隊裏待着了后，團隊中之前有異議的人又都齊刷刷的閉了嘴巴。
因為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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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製作，我打算離開公司了。”
返回瀚州的飛機上，正閉目養神的林奕突然聽到崔簡這麼對他道。
“為什麼？你是因為之前跟我各種不對付覺得以後不好在公司待下去么？”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即便是連重生這種扯淡的事都經歷了，林奕仍舊是一時有些蒙圈。
“不是的。”
崔簡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我再待在公司做音樂遊戲沒什麼意義了，公司現在已經是虛擬鋼琴的天下了，它很長一段時間會做的，也只是虛擬鋼琴。”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參與虛擬鋼琴的製作啊，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並讓你充分在這個位置上發揮你的所長的！”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林製作，但我……但我想做的是節奏音鼓。”
崔簡低下頭，小聲卻很真切道：
“雖然我能清楚認識到自己和你的差距，但我就是想要把我的節奏音鼓努力做出來跟你比比。因為你以前說我家鄉那個只能說是有點特色的小小音鼓在支持率上排前十完全是運氣好中了大獎的話真的太打擊我了。我也要做出一部讓大家都能看到音鼓魅力並認可音鼓特色的作品才行！而在C2U，這樣的作品我覺得我是做不出來的。”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個小插曲，對原主記憶以記憶片段重現難免有所疏漏的林奕知道崔簡離開C2U的這件事基本是沒什麼迴旋餘地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見對方打定了主意，林奕並沒有再勸，而是認真問起了崔簡接下來的計劃安排。
“沒有。”
崔簡又搖了搖頭：
“其實我現在都有點覺得自己是頭腦一熱才會在回程途中跟你說這些我要離開公司的混賬話。但莫名的，我就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尤其對的事並且不想回頭。”
“這樣啊。”
林奕到底沒有把崔簡這個年輕人突然離開讓他頗為遺憾的心裏感受給直接說出來，因為這個時候的崔簡更需要鼓勵，希望，或者說是盼頭。
所以林奕很快跟崔簡建議道：
“你還記得展覽會上的那個張製作么，他那個音游工作室的想法就算只是口頭提提應該也是有音游這方面考量的，我覺得你可以拿着你的節奏音鼓去跟他接觸接觸。”
“能行么……他應該只是想以此為突破口邀請你才對吧林製作。”
崔簡有些猶豫和沒信心道：
“而且我那設計可比不上你的，我還是改進改進再說吧。”
“等到自己覺得滿意才拿出來么，也好。”
林奕笑笑：
“我在這點上就跟你有所不同，我是想隨時隨地跟別人分享自己創作喜悅的性格，因為我覺得我在音游製作方面需要更多的同路人。”
“同路人？”
有些被這個詞觸動的崔簡想了想道：
“雖然這麼說有些唐突，但林製作，你想做的應該不只是音樂遊戲吧，我覺得你似乎還蠻有野心的。”
“是啊，我想做的不僅僅是音樂遊戲，而是一個時代，一個屬於音游的時代。”
“屬於音游的時代！”
崔簡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可很快，崔簡的眼神又變得迷茫黯淡：
“但我們真的能行么？你要知道音樂遊戲中最為關鍵的音樂都不是我們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