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展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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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媽媽介紹的，我是徐賢，現在在M.Star娛樂公司做練習生。”
“？？？”
“怎麼了，請問有什麼問題么？”
“沒事沒事，你剛剛說你是誰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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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介紹朋友的！啊？”
飛機落地，正式到達泰州的晚些時候，林奕看到了林悅悅發來的截圖消息。
此時林奕已順順利利領了Joyful平台的新作創意獎，正和崔簡一道在主辦方早就安排好的休息室內為之後緊接着進行的獲獎作品交流展覽會做着上台前的必要準備。
看着林悅悅發來的消息，林奕很快回復道：
“那誰讓你偷偷動我手機，還刪了我通訊錄上的聯繫人的？”
“誰動你手機了！”
林悅悅否認的極快，並自行解釋道：
“如果我動你手機會偷偷摸摸的么？你可別什麼莫名其妙的事都甩到我頭上！”
“好，這件事情我到底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暫時放在一邊，那你剛才的發言是怎麼回事，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么？我作為你的哥哥給你介紹個志趣相投的練習生朋友又哪裏不對了。”
“我用你給我介紹朋友了？而且你這給我找的什麼朋友？還志趣相投？故意折磨人是不是？”
林悅悅緊隨其後發了個怒氣沖沖的GIF表情。
“她不是跟你一樣都十分喜歡鋼琴么，這不是志趣相投是什麼。”
“得了吧！說自己喜歡鋼琴就算是跟我志趣相投了？這標準未免也太低了吧！你這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瀚州的鋼琴教育呢，而且我就客套性的說了一句我也喜歡鋼琴她就直接跟我扯上專業知識又問東，又問西的！這是朋友么！這是考官！”
“那你就沒考個滿分么。”林奕笑笑道。
“我考個蛋我考！”林悅悅粗口相送。
“你這孩子……”
跟林悅悅後面直接發起了語音的林奕有些被對方鬧得沒了脾氣。
他這個便宜妹妹明顯是被家裏給慣壞了，真不是有閑心就能伺候得了的主。
也得虧其是個練習生吃住都在公司，一周里最多也就回家一次。
要不然可有他受的。
“咳咳。”林奕不遠處的崔簡突然輕咳起來。
“怎麼了崔助理，我跟我妹妹聊天你也有話說？”
迎着崔簡投來的不善目光，林奕不解道：
“難道這也是一件需要跟公司報備的事？”
“林奕！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把你在飛機上的一系列越格行為跟張思銘主管上報，雖然我現在在身份上只是你這次活動的隨行助理，但……”
“但什麼？其實張思銘主管更看好你，並且你在製作設計上比我要出色的多？”林奕把崔簡的話給接了下去。
“對！我就是比你要出色！”
崔簡忽的激動起來，強調道：
“就算是一開始的那場創意票選活動，我也不認為我的節奏音鼓是真的輸給了你的虛擬鋼琴！”
看着崔簡突然變化的激動臉色，林奕一時間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那場誰更能代表瀚州音樂手遊方向的創意票選，想到了那場票選之後的七七八八，也想到了他之前所處的那個世界。
其實現在的林奕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來自於一個音樂產業發展不如這個世界宏大卻在音樂遊戲上自成一派的平行世界。
在那裏，虛擬鋼琴這種樂器模擬器類的遊戲設計，已然是過時的東西了。
老實說，在來到這個世界發現原主憑藉虛擬鋼琴的最初設想進入瀚州首屈一指的手游公司C2U，並且以實習製作人的身份掛職在虛擬鋼琴製作團隊后……
雖然當時虛擬鋼琴在Joyful平台上銷量已顯頹勢，還是大四學生的原主也直接因此精神恍惚出了車禍。
林奕這個昔日的正牌音游製作人還是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大有可為的。
但很快，林奕發現了這個世界可說是在娛樂公司推動之下開始產生並飛速發展起來的音樂手游的種種利害問題……
與之相較，他本身在虛擬鋼琴製作團隊中的邊緣化和沒有發言權反倒是小問題。
而崔簡與他在公司的各種不對付，就更是小問題中的毛毛雨了。
但老實說，林奕覺得崔簡跟他不對付或者說乾脆不服他這個遊戲製作人的身份其實也很正常。
因為那場創意票選如果他當時有一票可投，他也會選在玩法上明顯更勝一籌的節奏音鼓而不是虛擬鋼琴。
只可惜從這個世界的現實角度來看，不把票匯聚給更在宣傳正確性和民眾接受度上達成一致的虛擬鋼琴而是投給小小地方的節奏音鼓那才是奇聞異事。
“你現在還有在私下裏設計節奏音鼓的吧，崔簡。”林奕突然問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崔簡白了林奕一眼，又彷彿懂了什麼似的緩緩揚起頭來：
“怎麼，現在快要上台才想到跟我求助了？晚了林奕！我明白的告訴你！我為節奏音鼓設計的玩法可不是你那個華而不實的虛假鋼琴能夠配得上的！”
“？”
有些被崔簡的說法給逗到了，林奕當下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對節奏音鼓現階段的設計應該也就是鼓上有一個會根據敲擊力度和頻率進行變幻跳動的波紋畫面吧。”
“你偷看了我的設計？林奕！你他媽的也太混蛋了吧！”
崔簡目眥欲裂，就好像隨時要撲上來：
“你可別以為我現在是你的助理，這設計你就能藉著一會兒上台交流的機會拿出來說，緊接着佔為己有！”
“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你的設計佔為己有了。”
林奕表情古怪道：
“我只是偶然聽別人說起了你最近的一些異常舉動，覺得你應該就是這麼一個想法而已。”
“屁！偷看就偷看！還推說給別人！要臉么！”
“你要是這麼看我的，那隨便你怎麼想。”
林奕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崔簡繼續糾纏，又道：
“不過我自己也明白，在你心裏我根本不配在設計上對你說三道四，因為你根本就不認同我的遊戲製作人身份。”
“這不廢話么！你哪裏當得起遊戲製作人的身份了！”
崔簡語氣憤慨道：
“我這私下裏實實在在進行獨創設計的都不敢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是遊戲製作人，只想着等節奏音鼓正式發佈再一鳴驚人，你一個仗着自己有個初期創意天天在製作團隊裏混日子的到底哪裏像個遊戲製作人了！”
“原來如此，你這話倒也說的沒錯。”林奕不置可否。
“那不然呢！我還高看你甚至於崇拜你么？！你有什麼能讓我看得起的地方？剛剛代表虛擬鋼琴製作團隊領了Joyful平台新作創意獎么！”
陰陽怪氣的情緒之下，崔簡的聲音更大了：
“而且我有節奏音鼓！雖然它現在尚未成型，但那是我自己的作品！你呢！想說虛擬鋼琴是你的作品么？別扯了！那只是你交出去的創意而已，而且還是已經宣告失敗的創意！”
“虛擬鋼琴這個創意現在還談不上失敗。”林奕淡淡道。
“不！它失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
“很快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林奕邊說邊整理起了他一會兒在展覽會上要用的東西，一台可供他稍後進行設計創意展示的手提電腦。
視線隨之移動過去的崔簡目光一緊，忽然想到自己去醫院探望林奕時於林奕手提電腦上的匆匆一瞥。
崔簡趕忙問道：
“那個自上而下變速墜落的黑白塊是什麼？它是你在住院期間想到的新設計？”
“你有從中看出什麼來么？”
明明是被人看了還未公開的設計，林奕卻泰然自若道：
“如果你真的看出了點東西，那倒是一件可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