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活人的喪事
等眾人收拾好后,中年婦女提起地上的麻布口袋,便準備在前面帶路。傅天明連忙搶上去接過她手中的麻布口袋道:“大姐讓我來!”
那麻布口袋沒有紮緊,傅天明打眼一瞧,便看到麻布口袋裏全是香燭紙錢。他也不便多問,背上口袋之後,眾人便跟着這中年婦女向前行去。
雪天的山路泥濘難行,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走了幾個小時,天已經全黑了,才跟着這中年婦女來到了深山中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
路上眾人已經得知這中年婦女名叫李桂花,她是十幾年前嫁到趙家莊來的。
趙家村位置極為偏僻,若不是有李桂花帶領,眾人絕難發現深山中還隱藏着這麼一個小村莊。
眾人還在村口的山路上,便聽到村裡傳來陣陣的嗩吶聲,尋聲看去只見村裏的打穀場上,搭起了靈堂,好像是村裏有人過世了,所有村民幾乎都聚在打穀場上幫忙。
“桂花,你怎麼才回來?不知道正等着你買的東西有急用嗎?”眾人剛進村,一個五短身材,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便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
李桂花聞言,連忙接過傅天明身上的麻布口袋,交給趙大山。
那中年漢子看到了李桂花身後的眾人,面色一沉,開口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這是我當家的叫趙大山。”李桂花向眾人介紹道,然後又對趙大山道:“他們是過路的醫生,車壞在雪地里了,這大冷天的總不能讓他們在雪地里挨凍,便想着帶他們回家住上一晚。”
“趙大哥,給你添麻煩了!”陳青連忙沖趙大山一抱拳道。
“你呀你呀,發善心也不分個時候,這都什麼時候了?要是因為這幾個人耽誤了咱們家天兒的事,你就等着後悔去吧。”趙大山卻沒有搭理陳青,而是瞪了李桂花一眼,扛着麻布口袋急匆匆的朝着靈堂去了。
“你們別見怪,我當家的平時不是這樣的。”李桂花對眾人致歉,帶着眾人朝自己家走去。
李桂花的家在半山腰上,是一幢兩層的平房,看屋裏的擺設,他家的光景應該還不錯。她把眾人帶到二樓的房間安頓好之後,便對眾人道:“廚房裏有飯菜,你們要是餓了自己可以熱來吃。我還趕着下去幫忙就不招呼你們了。”
“大姐你只管去忙你的,我們自己動手就行。”陳青看得出李桂花很想趕快去靈堂。
李桂花對眾人一點頭,匆匆離開朝靈堂趕過去了。
從李桂花家的二樓能清楚的看到打穀場上的靈堂,“我剛才看了一眼靈堂上的照片,死的好像是個孩子。”傅天明開口對眾人道。
“那孩子沒有死!”蕭冷聞言卻篤定的開口道。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傅天明詫異的道。
“剛才路過靈堂的時候,向著棺材飄落的雪花又倒卷着飛向一旁,這說明棺材裏的人還有呼吸。”蕭冷解釋道。
靈堂上的棺材是敞開的,傅天明他們還以為這是村子裏的人為了瞻仰儀容故意為之,沒想到棺材裏裝着的卻是個活人,而且還是個孩子。眾人吃驚的同時,也暗暗佩服蕭冷目光敏銳,他們剛才距離靈堂至少有幾十米的距離,蕭冷卻能看清飄落在棺材上的雪花,這份目力卻實非常人能及。
“那還等什麼?咱們快去提醒村裡人呀,說不定這孩子是被庸醫誤診了。咱們趕緊去救他一命。”方婉兒急道。
“不必了,這村裡人多半也知道那孩子沒死!”陳青淡淡開口道。
方婉兒聞言又一臉驚訝的看向陳青道:“陳哥,你的意思是說,村裡人在替一個活着的孩子辦喪事?這……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孩子的家人不覺得晦氣嗎?”
“我也覺得奇怪,一會兒咱們問問李大姐就知道了,這喪事是給他兒子辦的。”陳青朝着屋裏掛着的一張全家福一直,對眾人道。
眾人牆上的照片看去,照片上正是趙大山和李桂花,二人中間還站着一個七八歲大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樣貌分明就和掛在靈堂上的照片里的孩子一模一樣。
眾人都被趙家莊人怪異的舉動給搞懵了,難怪在山路上,李桂花猶猶豫豫的不肯帶眾人回村,正常人誰看到村裡給活人辦喪事,都會覺得怪異。
“咱們不知道村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也不方便貿然插手,還是靜觀其變吧。適才在打穀場附近我察覺到有一絲妖氣,咱們先吃飽喝足,今晚說不定會有一場大戰。”陳青對眾人道。
“阿彌陀佛,小僧也察覺到靈堂附近有妖氣。”不行也開口道。
陳青都這麼說了,眾人只好暫時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傅天明和方婉兒去廚房準備飯菜,眾人吃了飯後,都在二樓的房間外注視着打穀場上靈堂的動靜。
直到夜裏十一點左右,靈堂上的人才逐漸散去,等眾人都散去之後,趙大山和李桂花在一個身穿黃色道袍,頭戴道冠的中年道士的指揮下,才從棺材中抱起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朝着自己家行來。
趙大山夫婦抱着孩子走在前面那中年道士口中念念有詞走在後面,一邊走還一邊向道路兩旁撒着紙錢。
一路撒到趙大山家的院子門口,趙大山夫婦抱起已經睡着的孩子,正準備進屋,那中年道士,卻喊了一聲:“且慢!你們家中怎麼會有生人的氣息?”
樓上的方婉兒看那道士,掐着手指,裝模作樣的掐算的樣子,忍不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們這群人就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只要不是瞎子,抬眼一望,便能看到眾人。那道士瞪着一雙大眼睛,卻還要裝腔作勢的掐指推算,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
“道長,您沒給我說過,家裏不能住人呀,他們幾位的車壞在山路上了,我見這大冷天的,便想着帶他們回家留宿一晚。”李桂花一臉惶恐的向那中年道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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