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會
我扭頭看向家主,這是他第二次和我說話,第一次是我剛來的時候。
家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正準備離開,“哎!家……主。”我磕磕巴巴的叫出聲,這也是我第一叫他家主,家主停下腳步側臉問道:“有事?”
我屏住呼吸試探性的問道:“可以帶我去老叫花的墳頭看看嗎?”
家主表情怪異,似笑非笑反問道:“叫花?老叫花,你管他叫老叫花?”我有些詫異沒想到家主會這反應於是又略帶尷尬小聲的問:“那我得叫他什麼?”
“唉~走吧,就在後面。”家主說完帶着我往後山走,別看家主滿頭白髮身材有些佝僂,可這步伐一點也不輸年輕人,沒走幾步我已經滿頭大汗,可家主卻似沒事人一樣。
估摸着差不多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一座低矮的小墳堆前,墳堆很小,頂上已經長滿了枯草,四周全是槐樹。
我盯着矮墳看了片刻,心想難道老叫花有什麼心愿未了,想讓我幫忙?猶豫了片刻便對着墳頭喊道:“你出來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幫你?”
家主冷笑了聲斜視了我一眼笑道:“就你?呵呵。”說完便轉身下山了,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無力的將頭埋下默默的跟着。
回到家后,五爺立馬迎上來跟在家主身邊說道:“爸,道會的事我們要派誰去出面啊?”家主停頓片刻,看向這一家子十幾個人嘆了口氣:“老大不在了,老二又去南方,老三,老四不能上,現在謝家的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看來真的要沒落了。”
“五爺爺讓我來吧!”
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出,謝甜甜扎着馬尾一身白色運動裝,謝家其他人聽到有人自告奮勇都鬆了一口氣,五爺遲疑不定問道:“爸,甜甜行嗎?”
家主眼神凌厲,掃視了一眼同在院子裏的所有男孩子,冷哼了聲,大袖一甩快步離開。
二姨快步走到謝甜甜身邊滿是埋怨道:“你以為道會是過家家嗎?搞不好要丟了小命!”謝甜甜笑了笑說:“我也是謝家的一份子,我應該為謝家作些什麼。”二姨欲言又止,重重的嘆了口氣。
“甜甜靠你了,加油!”
“加油哦!”
“我本來想上的被你搶先了。”
“對啊!我也準備說的,你下次給我留個機會!”
其他同齡人都湊上去,你一言我一語,我看着這幾個所謂的哥哥實在忍不住了,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比我還不要臉的人,於是呸了一口道:“虛偽!”
“什麼?”謝峰扭頭瞪了我一眼二話沒說舉起拳頭便要對着我的臉揮來,我舉手抵擋,過了幾秒鐘謝峰的拳頭也沒有落下,我放下手眯着眼看到老叫花正抓着謝峰的手腕。
謝峰咬牙切齒全身動不了,保持着揮拳頭的姿勢,老叫花對着我眨巴眼睛,我知道其他人在沒有開眼的情況下看不見老叫花,這不正好是一個裝13的好機會嗎?
“急急如律令!解!”我胡亂掐了一個手型,老叫花笑了笑便放開了手,從茶缸里拿出二十塊對着我晃了晃又丟回茶缸里,轉身便消失了。
謝峰吃驚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在胡來,我冷笑了聲說道:“要不是看你比我年長几歲,我定不饒你!”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畢竟真男人只用背影來消化所有羨慕的眼神。
遠處家主去默默的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嘴裏細細念道:“事情真的會如你所願?”
時間一晃便到了道會的日子,幾輛奔馳轎車停在門口,五爺和家主帶着謝甜甜謝峰等人鑽進車裏,所有人都走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待着,其實我很想去見見世面,可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口。
於是,我便在院內走來走去,突然一陣大風刮來,老叫花手裏捏着茶缸滿臉笑容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往後退了幾步畢竟他可是鬼呀!我有些顫巍巍的問道:“你是有什麼心愿未了嗎?你說呀!我看看我可以幫你不?”
老叫花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帶你去看道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心一橫死就死吧!於是對着他點頭,老叫花便帶着我走出大院走穿過幾條街終於來到郊外一處類似體育館的地方,館內中央有一塊差不多和足球場大小的空地,邊上坐着十幾個身着道袍的人,中間一位是紫色道袍,其餘幾位都是藍色道袍。
館內觀眾席人都坐滿了人,還有一些裝扮奇怪的人,家主等人就坐在第一排。
謝甜甜身穿一身略着束身的運動服,背後印着八卦,胸前印着太極,長發束在頂上中間插着紅木氈子,手持桃木劍,雄姿英發!
再看向其他人,有的在活動筋骨,有的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走到中央客套了幾句,又宣佈了一下規則。
原來所謂的道會就是各家族子弟的道術比試,同時也會有一些道術愛好者或小門派參加,只要到了前三名就有機會去茅山學習正宗道法。
比試中只能使用與道法有關的東西,體術也可以使用,不過管制刀具就不能用。
我扭頭看了老叫花一眼問道:“可以用槍嗎?”老叫花十分不屑道:“你那小水槍能幹啥?”
“卧槽!”我怒罵一句竟有些無言以對。
第一場開始,對戰是一位年輕人和一位老者,老者年紀估摸着也得有八十好幾了是一位居士童顏鶴冠,年輕人二十齣頭的模樣,對着老者行了一個道禮。
“動手吧!”老者面色慈祥,負手而立,年輕人點了點頭雙手結印:“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一圈黑氣繚繞在年輕人身上,空氣中發出陣陣嘶吼。
老者眉頭微皺,右手一翻數張黃符飛出,在空中炸出閃電,幾秒鐘后,一隻滿是黑氣的鬼魂出現在年輕人身邊。
老者笑了笑指着鬼魂說道:“這可是邪靈,老夫幫你滅了他!”說完又是幾張黃符飛出,年輕人和鬼魂同時奔向老者。
幾聲炸響,年輕人跪倒在地,嘴角流出鮮血鬼魂已經不在,老者略顯疲憊,結局可想而知。
年輕人又行了一個道禮,隨後轉身離開,陸續又結束了幾場比試,謝甜甜反手握着桃木劍走向比試場,她的對手竟然是那個領頭的黑衣人。
家主幾人也開始緊張起來,二姨眉頭緊鎖死死捏緊衣角,我也有些急了,只見那人上前對着謝甜甜冷笑一下咧嘴說道:“即分高下,也決生死,陳義龍,請賜教!”
“謝家,謝甜甜。”
言畢,謝甜甜緊握桃木劍對着陳義龍,看起來有些緊張,而陳義龍卻顯得十分輕鬆,一看就是老手。
“看招!”謝甜甜一個箭步衝上前刺向陳義龍,陳義龍側身躲過,抬手欲要拍向謝甜甜。
“哈!”謝甜甜轉身躲過抬手對了一掌,順勢一個橫劈,陳義龍腹部被劃出一道血痕,看來謝甜甜的劍法可不一般啊!桃木劍都能划傷對手。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開!”陳義龍摸出一個小瓷瓶點燃黃符繞了三圈,隨着口訣念完,五隻紅眼鬼出現在場中。
“不好!是厲鬼!”家主猛的站起身,二姨也急了,因為養鬼的成本比較高,現在的謝家根本無力養鬼。
老叫花在地上撿起一隻紅梅牌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我看到地上掉落一隻紅雙喜,正準備去撿,前面一位觀眾很是激動抬腳就給踢到比試場去了。
此刻,五隻厲鬼圍着謝甜甜轉,陳義龍則在邊上得意的笑,家主走到裁判桌上溝通了好一會後終於爭取到讓一個上去幫助的機會,可當他扭頭看向自己身後時除了五爺和二姨其他人都扭頭看向別處。
“哎!別踢了!踢遠了!草!停!別踢了!md!都踢變形了!”我罵罵咧咧的撿起紅雙喜樂呵呵的夾在耳邊,這會全場的目光都聚在我的身上,我尷尬的笑了看向家主問候道:“家……主,你好呀。”
家主長嘆口氣道:“好吧就你上吧!注意安全!”說完便走向觀眾席,我一臉懵逼什麼就我了,直到裁判桌上的老道對我述說規則后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撇了那幾個踢紅雙喜的人一眼,這會真懷疑他們是故意的,就這樣,一個小夥子穿着破洞牛仔褲豆豆鞋緊身衣就走上去了。
幾隻厲鬼見我上前便要衝來,我立馬雙手舉高搖起花手大喊一聲:“驚雷!這天塌地陷!紫金錘!”
厲鬼懵了,全場都懵了,謝甜甜退到我的身邊問道:“這是什麼口訣!”我雙腳有些發抖,手還在不停搖,從觀眾席上看就是一個小夥子在場上抖着腿搖着花手身邊還有一位美女陪着。
“啥口訣!短視頻上學的,”我說完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厲鬼竟然不敢靠近,看來是被我這精神狀態給折服了,以後誰說精神小伙沒用,我和誰急。
謝甜甜警示着周圍也不敢輕舉妄動,家主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說道:“這是什麼招式”五爺摸着老瓜想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防禦口訣。
一邊陳義龍急了,怒罵道:“完犢子玩意!快上!”厲鬼得令猛的衝上前,我又大喊一聲:“一人我飲酒醉!醉把,哎哎哎~別追我!別抓,破了!”
三隻厲鬼扯住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地上猛錘,一隻女鬼竟然不要b臉的坐在我臉上來回磨蹭!臉都濕了一大片,我的衣兜暗暗發燙,陳義龍掏出黃符正要對着謝甜甜胸部貼去。
“去死!”一聲爆喝,三隻厲鬼瞬間灰飛煙滅,我一個鯉魚打挺側摔倒地,立馬翻身爬起,擦掉鼻下血漬猛吸一口,觀眾台已經鴉雀無聲。
女將身着銀甲雙手握拳,只不過臉上多了一塊白色面具,全身都是紫氣,隨手一揮,陳義龍飛出十幾米摔倒在地沒了動靜,剩餘兩隻厲鬼被女將掃了一眼立馬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紫袍老道站起身看向觀眾席上的家主指責道:“老謝你這樣就過份啦哈!這樣還怎麼辦下去!”
家主臉色尷尬正要解釋,我慢悠悠的走到裁判桌邊,笑了笑抹掉剛流下來的鼻血,將夾在耳邊的紅雙喜放入嘴中,笑道:“即然辦不了,那乾脆別辦了。”說完將桌子掀翻在地。
老叫花嗆了一口煙:“卧槽!烏鴉附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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