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男孩的媽媽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敢吭聲。
可是,無論歐陽黻那麼霸氣側漏,太叔孟仍然跟着女人說話:“阿姨,您作為石氓的大姐,根據故事的發展,我和歐陽先生認為罪犯往往是熟悉的人,這是側寫的結果。”
“因為這個原因,就把我定為兇手嗎?”
“您是不是兇手,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比如……接下來要詢問一些關於石氓的事情。”
女人看了看周圍,客人們已經喧囂起來,非常感到好奇。
歐陽黻這個時候開口:“我先打斷一下,被戳壞的攝像頭修好了,獲取大量監控實拍,在案發當天,您確定沒有登門拜訪。不過,在大年初二的時候,拍到您帶着老公和兩個孩子來吃飯。然而,石氓一直不出現,不在攝像頭裏面,直到兩個小時以後,也就是二月十三日一點四十分鐘,才拍着石氓出來了。”
歐陽黻聽了太叔孟說的話,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小朋友,我承認我去過,但是,我弟的死亡時間是三月一日,下午兩點才接到我媽電話。如果非要算明白,我為什麼要在十六天之後,去把我弟殺死呢?”
“這個……”
“再者說了,我怎麼進到屋裏?”女人問道。
“請稍等,太叔孟,你過來一下!”歐陽黻突然喊話。
太叔孟和女人同時回頭,目不轉睛的盯着歐陽黻,臉上露出能有什麼事情的表情。
歐陽黻靠近一步,對着太叔孟附耳低語:“你這樣提問過於露骨,目前我們只能認為她是嫌疑人,並不是真正的兇手,懂嗎?”
太叔孟皺起了眉頭,苦思冥想之後,重新鼓起勇氣說道:“阿姨,剛才我把您一口咬定,十分抱歉!接下來我要提出新的問題,希望您能配合。”
“因為我確實帶着老公和兩個孩子去吃了年夜飯,所以不會妨礙公務,請你說吧。”
“您和石氓的關係好嗎?”
“科長。”女人看向歐陽黻開口,“每個人都有私隱權,然而這位小朋友問了,不是侵犯的行為嗎?”
歐陽黻無言以對,朝着太叔孟掃了一眼,正在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得不到回答,女人笑口常開的問道:“小朋友,身邊的大人不教給你一些法律知識嗎?”
“沒有,但是您知法犯法,我和歐陽先生可以直接抓您回去。”
女人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換了尷尬表情,然後說道:“我可沒,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
“這還差不多。阿姨,您身為石氓的大姐,如今石氓死了,應該第一個站出來配合調查。而不是遮遮掩掩,一點都不像話,如果每個人拿私隱權開脫提問,就會永遠找不到兇手,也就會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好吧,我給你半個小時。”
太叔孟露出滿足的笑容,看了看吧枱左邊:“有安靜的地方嗎?”
女人把手中的賬單放下,整理了頭髮,立馬邁出腳步。
“對了,您接到電話以後,為什麼沒有去那邊?”
“案發現場嗎?非常抱歉,我無法抽開身,飯店的事情太多了。”
“哦。”
“小朋友,雖然我沒有去,但是時不時打電話。”
太叔孟一邊抬着頭看向女人,一邊走進包房。
“無論今天誰來找我,心裏都認為我是兇手,而不是一個局外人。”
“沒錯。阿姨,我要跟您說的是,石氓的窗戶防盜門沒有壞,不拿鑰匙的人絕對進不來,所以呢?歐陽先生認為是熟人作案。”
“原來如此!”
“加上歐陽先生說出來的檔案,您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女人,雖然沒有前科,但是脾氣暴躁,有可能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中,去把石氓殺死了。”
“小朋友,你的推理也有道理,不過,我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
看着女人靠近包房擺放的桌椅,太叔孟立馬問道:“案發當天,誰能為您證明在飯店裏面?”
“你剛才說的監控攝像頭。”
“不過我可以告訴您,攝像頭被戳壞的時間是,二月二十九日十點整,也就是案發前一天。”
“好吧,反正我有很多證人,不妨告訴你。案發當天,我一直待在飯店裏面,除了客人們能作證之外,還有我老公。”
“再見!”
聽到太叔孟的聲音,歐陽黻低頭看了看,小小的身影已經到了大門口。
這個時候,女人點頭哈腰的告別:“科長,請您保護好這位未來之星,如果需要重新審問,隨時可以來到飯店裏面。”
歐陽黻一邊點點頭,一邊追出去。
接近停放汽車的街邊,太叔孟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立刻轉過身:“歐陽先生,您說她是兇手,在裏面為什麼反水呢?”
“來到飯店之前,我已經表明清楚,推測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在她的小時候發生了兩件重大事件,第一是上山砍柴,她被樹枝打了一隻眼睛,在不及時醫院就診的情況下,左眼瞎了。第二是輟學,就是石氓直接導致,因為從小疾病纏身,所以為了家裏的開銷,作為大姐的她,只能忍氣吞聲的出去打工。有這樣經歷的女人,你覺得她會進行報復嗎?”
太叔孟收起了生氣的表情,用雙手提一下書包的背帶,快速鑽進後座。
歐陽黻坐到駕駛座:“如果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回去的路上有的是時間,可以腦子裏面自覺推理,怎麼樣呢?”
“先開車。”太叔孟不動於衷,“您教的完全跟我師傅不一樣,如果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辦案,一旦讓嫌疑人拒之千里,就會得不到答案。”
“是嗎?”
太叔孟向著右邊偏頭,看見歐陽黻啟動車子:“難道不是嗎?”
“那可說不定,一些頭腦聰明又極端的嫌疑人,能讓你乖乖詢問嗎?”
“反正我認為您的方法不對,必須在獲得正規的手續下,我們才能登門拜訪。”
“太叔孟,你說的是我們沒有搜查令嗎?”
“嗯。”
“如果來不及批准呢?”
“那也要事先通知當事人,不可以未經過同意,就是私闖民宅。”
“現在我認定你的說法,如果嫌疑人跑了,怎麼辦呢?”
“我……”
“不要猶豫,馬上回答我的問題。”歐陽黻語速加快了一倍,“那麼,我提出另一個問題,就是在沒有訪問權的情況下,當事人準備了別的口供,也就是嫌疑人。你能分辨出來嗎?”
“看錶情的變動。”
“要是這個人面癱。一旦進入正式審問,我們是不是處於被動,又應當如何?”
“講述的語句,如果有漏洞的地方,就會很不通順,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結巴。”
歐陽黻一臉驚訝。
“好了,歐陽先生,您先送我回家吧!天亮了,我們再尋找下一個嫌疑人。”
“聽你的!”歐陽黻把方向盤一轉,進入了繁華的街道。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汽車停在一棟別墅前面,由於周圍的路燈太亮,照得太叔孟和歐陽黻的身影貼在鐵欄。
正當歐陽黻伸出右手,想要按下門鈴的時候,童念從大廳裏面跑出來,微風吹起,披在肩膀上的長發飄飄然然。
太叔孟大聲喊道:“我爸爸回來了嗎?”
“沒有。”童鞋向著左邊一看,對歐陽黻欠身,“科長,謝謝您!要是今晚沒有什麼事情,請您進來喝杯茶。”
歐陽黻看着太叔孟走進院子,突然回過頭,朝着這邊一眼,認為在車上的那段話讓太叔孟不高興了。
瞧見歐陽黻退後一步,童念笑道:“您不必放在心裏,他只是一個孩子,並沒有完全掌握辦案的方法,還需要您來教。”
“好……”
話音未落,太叔孟站在大廳門口,發出疑惑的聲音:“媽媽,今晚的兩位客人是誰?”
“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不可能知道呢?看看院子裏面的腳印,一大一小。”
“哎呀!”童念低頭一看,雙手捂着嘴驚訝不已,“原來是我忘記打掃了。掃把在哪裏?我要把這些沙子處理乾淨。”
歐陽黻瞄了一眼太叔孟,為了能留下好印象,向院子周圍看去。
然而,太叔孟指着鐵門右邊,花盆旁邊放着一軸掃把:“在那裏,媽媽,您是故意放那麼明顯嗎?”
“沒有。好了,我頭腦聰明的兒子快點進去吧,不要讓裏面的兩位客人等急了!”
在太叔孟充滿疑惑的情況下,一邊換鞋子,一邊往大廳裏面探望。
這個時候,小男孩圍着沙發跑來跑去,年齡只有五歲,坐姿端正的一個女人,應該是小男孩的媽媽。
無論拖鞋的聲音多麼輕,女人仍然看見有人進來,打量了一番,原來是十二歲的男孩。
不過,太叔孟很有禮貌的鞠了一個禮:“阿姨,您好!”
“你好。”女人趕緊站起來,伸手就抓住跑來跑去的小男孩,讓自己的兒子不再那麼調皮。
太叔孟問道:“您是誰?”
“哦,忘了自我介紹,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石氓的二姐。”女人點頭哈腰的說道。
“哦。”太叔孟向院子裏面看了一眼,媽媽和歐陽先生正在打掃衛,只能先穩住局面,“請您坐下再說,對了,是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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