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害怕被殺的言論
“科長!”
遠處傳來熟悉的喊聲,歐陽黻搖下車窗,把頭探出去:“還有什麼事情嗎?”
“關於石氓的父親被襲擊一事,我原本想要藏在心裏,這件事情應該是不值一提。但是,目前警方什麼都調查不出來,問題在我。”
“沒有的事!”
“等我說完了,請那位小朋友推理一下,我希望他能夠查出兇手。因為我認為時間久了,嫌疑人的身份依然歸到我這裏。”
太叔孟把雙手放在肚子上面,凝視着目擊者,就在警車的旁邊站立。
“所以你現在想告訴我們,對嗎?”歐陽黻看着目擊者問道。
“是的。”
“我們能知道更多的事情當然好,而且關於被襲擊一事,案發之後的幾天裏,那棟樓很少有人進出。更何況是警方,我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顧不上派人來保護,出現了惡意的事情很正常!”
說到這裏,太叔孟看着歐陽黻的後背,突然打斷道:“因為沒有人想到會發生襲擊事件,這就是證明了一點,有人想要為石氓報仇。”
目擊者露出不懂的表情時,也要點點頭。
“你想通了什麼嗎?”歐陽黻對着目擊者提問。
“無論石氓是自殺還是他殺,這件案子還沒有偵破,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第三種死法。我聽說在案發現場中,警方沒有發現兇器,但是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線索,所以拿不定主意。”
“是因為缺少有力證據,才沒有把案子解決掉。”
“科長,您認為缺少什麼?”
“要是我猜的沒有錯,導致石氓死亡的利器不見了。還有,大廳安裝的攝像頭也被打壞,排不到任何人進出,很難判定誰是兇手。”
“目前的情況的確是這樣,不過石氓父親不是承認了嗎?為什麼不對他進行嚴峻的審問?”
聽到這句不懂法律的話,太叔孟撓了撓頭,然後把雙手停下來,直勾勾的盯着目擊者。
“先生,我來告訴你吧!”歐陽黻笑了笑,“太叔孟認為石氓是自殺,然而警方認為石氓是他殺,兇手就是石氓的父親。接下來就發生了襲擊事件,這是最好的證明,你覺得對嗎?”
目擊者瞪大眼睛,看向後座的太叔孟。
“當然了,石氓的父親被襲擊,也有另一種可能性。”
“科長說得對。還有,既然小朋友認為石氓是自殺,那麼,就落實了您的看法!”
“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說來聽聽唄?”
“案發之後,石氓的父親出門時,就在小區裏面被埋,被堅硬的東西打得頭破血流。如果不是石氓的父親自導自演,那就是兇手在替石氓報仇,才計劃一場完美的襲擊,並沒有選擇人多的地方,時間是晚上。無論有沒有把他打死,也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知道兇手嗎?”
太叔孟拍了拍身邊的書包,聽到很有節奏的響聲,繼續傾聽歐陽黻和目擊者的對話。
“科長,既然您和小朋友已經認為石氓是自殺,也掌握了那麼多線索,為什麼早找不出襲擊石氓父親的人?”
“因為我剛才提到了自導自演,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正因為這句話嗎?”目擊者說話時,眼睛一直在歐陽黻的身上,忘記後座坐着太叔孟。
這個時候,太叔孟嘆了一口氣,注視着目擊者的臉。
此時此刻的歐陽黻,快要感覺到了爭執的氣息,趕緊說道:“所以說嘛,有什麼事情不能埋在心裏,要徹徹底底的陳述出來,雖然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但是我們能夠溝通,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歐陽先生,不要再跟這種人逼逼賴賴,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沒有說出知道的事情。還好意思站在這裏嗎?”太叔孟終於忍不住開口。
“話不能這麼說。”目擊者向後座靠近一步。
“那麼,請您告訴我們,您到底看見了什麼事情?”
“不是看見,是知道石氓家人的生活規律。”目擊者說完,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然後再一次開口,“小朋友,如果你認為石氓的母親是襲擊者,那就大錯特錯。因為她的下班時間是晚上十點到十一,怎麼可能在晚上七點到九點埋伏自己的男人?”
太叔孟定睛一看,對着目擊者提問:“您怎麼那麼清楚襲擊時間?”
“我碰見了,就在那天晚上,從外面回到家的時候,走進小區裏面,地上躺着一個人,腦袋上留着鮮血。打開手電筒靠近一看,原來是石氓的父親。”
“後來呢?”
“我原本想要報警,但是被他本人攔住。”
“哦,那您沒有看見襲擊者嗎?”
“沒有,有可能藏在附近的花壇。我喊了好幾次救命,都沒有人出來,這一點讓我想不通。”
太叔孟提起雙手,輕輕的揉了揉眼睛。
“小朋友,你是不是困了?”
“沒事,我能堅持,因為我要成為偵探。”
聽到太叔孟說的話,也看見認真的模樣,目擊者不敢打擊這種想法。
“可以回去了嗎?”歐陽黻突然問道。
“請便,今天晚上就聊到這裏吧,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不過,接下來幾天有可能看不到我了,請不要有懷疑的心!”
“我知道,因為你是目擊者,需要躲避襲擊者的襲擊。”
聽着歐陽黻的聲音,目擊者從上一口袋抬出名片,遞給坐在駕駛座的歐陽黻。
“等一下。”太叔孟探出上半身了,仍然沒有離開後座。
“我的聯繫方式也給你!”歐陽黻一邊說,一邊拿出小本子,“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但是要小心周圍的人。”
“科長,請您放心!”
“回去以後,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生活下去。”
“萬一我也跟石氓的父親遭遇同樣的事情呢?”
“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因為你沒有看見襲擊者。”
“您的意思是說,我有可能發生意外,對嗎?”
聽到目擊者的提問,歐陽黻無言以對,看了眼睛緊握在方向盤的雙手。
“我只是在擔心我自己,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我能聯繫得到您嗎?”
“二十四小時開機。”
目擊者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再也沒有發出疑問的聲音。
太叔孟突然大聲:“等一下,我也要提問您一個事情。叔叔,請您老實回答,誰有可能是襲擊者呢?”
目擊者露出不意外的表情,看了看太叔孟。
“您可是大人,應該是最了解大人的世界。能說嗎?”
“反正不是石氓的母親。”目擊者聳了聳肩。
“哦,那麼石氓的奶奶更加不是。因為她的年齡八十二,做不到傷害別人的事情,除非有人幫忙!”
“小朋友,看你說的,真的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我要的是真相,而不是跟別人說說笑笑。如果要那樣的話,我直接去養老院,逗逗別人怎麼開心!”
目擊者退後一步。
太叔孟和目擊者這距離很遠,慢慢看見彼此的模糊面容。
等到目擊者完全消失,歐陽黻說道:“太叔孟,只要你說話的態度改正,別人就會喜歡,而不是有一股你把他人當成兇手的感覺。”
“沒有哦!”
歐陽黻從車裏看向窗外,目擊者家裏關燈了。
“剛才這位叔叔說,他在晚上的七到九點回家時,看見石氓的爸爸已經被襲擊,躺在地上頭破血流。”
“是啊!你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目擊者沒有撒謊,從時間上來說,石氓的媽媽正在工作,可以排除調查。”
“也對,我們目前走訪來走訪去,也沒有可疑的人物,完全失去了目標。接下來怎麼辦呢?”
“但是,我們不能貿然採取行動,襲擊者是在暗處。”
“你也認同他的說法嗎?”
“歐陽先生,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我們都要想到。不過,我始終認為是自導自演,畢竟當時沒有其他目擊者。”太叔孟說道。
歐陽黻坐在駕駛座上,時不時的扭頭過來。
太叔孟注視着目擊者給的一張名片,就放在擋風玻璃下面。
“又在發什麼呆呢?”歐陽黻問道。
“這位叔叔知道警方能保護好他,為什麼還選擇躲起來,有點不太懂!”
“我來告訴你吧。案子調查過程中,目擊者往往會出現意外,是因為擅自做主的問題,喜歡一個人出門。或者,當目擊者獨處的時候,給兇手機會了。”
“我知道,電視裏面經常這樣演。”
“太叔孟,對了,你認為目擊者還有什麼隱瞞的事情嗎?”
“不清楚。”太叔孟搖搖頭。
“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結果還是跟我一樣,坐在車裏不知道如何走下一步。”歐陽黻的雙手握着方向盤,然後輕輕的轉動。
太叔孟笑了笑,背靠着警車的後座,外面路過的人很少,之所以走路的聲音不影響。
“您好,我是石氓的母親!”
自我介紹的聲音從車窗外面傳來,太叔孟和歐陽黻同時驚訝,趕緊走出去。
“你好,我是玖局的科長。”歐陽黻點了一下頭,看向身邊的太叔孟,“他是……”
“不用介紹,這位小朋友我見過很多次了。”
“你不是在醫院照顧老人嗎?”歐陽黻問道。
女人露出了笑容:“我回來拿一些生活用品,很巧的是看見這裏停了警車,一猜就知道您來了。要不要進去坐會兒?”
歐陽黻和太叔孟互相一眼,腦子裏面閃出很多問題,只好向前走着。
看見歐陽黻和太叔孟在前面帶頭,女人挪動着腳步:“科長,你和這位小朋友來了多久?”
歐陽黻跟着太叔孟的腳步,並沒有空回答。
走上樓梯的太叔孟說道:“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歐陽黻一邊跟在後面,一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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