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顧此失彼
而這個‘荊棘附體’除了用作特性外,本身也可以當做一個技能使用,使用時會持續消耗魔力值,在特定部位乃至是全身覆蓋一層荊棘,讓所有接觸到自己的生物承受穿刺之痛!
隨着這輛恐怖的尖刺坦克在魚群之中來回奔馳,魚人們的數量頓時消減了一大半,本來只能勉強抵抗的眾人們的壓力驟減,慢慢地開始匯合在了一起。
“肯奇!你找的這個傢伙,比看起來的還要強啊!”崔姆劈開一隻魚人的肚子,無視那流了一地的噁心物質,迅速地踏步跑出,一腳將周圍魚人的長矛給踩在地上,與肯奇等人會和在船艙鐵門前。
因為魚人群的圍攻能力大幅度下降,堅守的水手們也有了可以聊天的功夫,而看到實力最強水手長加入了隊伍,節奏也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狀態——或者說是比正常情況下更要輕鬆。
“那可不是嗎……”肯奇也用長矛給一隻魚人的腹部捅了個對穿,趁下一隻魚人還沒圍上來的間隙,用相當不可思議地眼神瞥了眼遠處的陳健。
這恐怖的戰車幾乎是走到哪塊,哪塊區域的魚人們就血肉橫飛,慘叫連連,他一個人的效率幾乎可以抵得過這裏的一整個小隊!
而陳健本人卻已經陷入了大腦放空刷刷刷的境地,哪兒魚人聚得多,就往哪兒跑去,然後在稍微注意一下肯奇和崔姆的那隻小隊伍就行了,而手指也像是縫紉機一樣在技能按鍵上點個不停,生怕自己的鍵盤壞不了。
這刷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升華了,只有那不斷增加的經驗值和技能熟練度還有着些許實感。
等經驗值增長的速度明明降緩,直到停下不動時,陳健才將注意力放回到遊戲裏。
環顧四周,哪還有什麼活着的魚人,甲板上到處都是血肉橫飛的景象,噁心的鱗片和不知名的器官內臟糅合在了一起,甲板高地上不斷地向下滴着血,慢慢地流入長水河裏。
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幾乎整個迷途號!
“哦,我草~”陳健看了眼這放在別的遊戲裏絕對會被河蟹的一幕,就清楚這次戰鬥已經落幕了,從荊棘附體的狀態中解除了出來。
“還會有下一波嗎?”陳健意猶未盡地看了眼堆在船艙鐵門口的六位水手,叉腰問了一句。而後者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用略帶害怕的眼神看向陳健。
“下一波?該死的,今天這兒死掉的魚人足夠抵得上我半輩子見過的了!難不成你還沒殺夠嘛!”一位水手臉色蒼白,也不顧地上堆積的屍塊臟器有多厚,一屁股坐了下去,激起了一片水花。
隨着有人帶頭,其餘的水手們也像是力竭了一樣坐在地上,大喘着氣。一開始的高強度作戰就已經讓不少人身上帶了傷,雖然後續輕鬆了很多,但消耗的體力還是讓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厚德先生,今晚,真是辛苦你了。”肯奇也是累趴在了牆角,身上大大小小地也有不少的傷口,緩一口說一句:“魚人們應該、是、不會在來了,您也坐着、休息一下吧。”
“行吧。”
看了眼自己所剩無幾的精力值和魔力值,而坐着休息的時候精力和魔力恢復也會加快,陳健也是不挑剔,隨便在肯奇和崔姆身旁找了個空位,放下了自己的臀,將一地的噁心玩意兒濺他倆一身,但累壞了的他們顯然沒有更多精力管這件事情了,而且反正都已經沾了一身,再多點兒也無所謂。
“話說厚德先生,按照規矩,我們……不用給您什麼,對吧?”在休息了一小會後,肯奇找了個機會,偷偷地在厚德身旁提了一嘴。
按照阿尼溫所定下的規矩,受助者是不需要提供報酬的,而協助者也不能索取報酬,任何的互幫互助都是建立在無償的前提下。
但不過說是這樣,陳健其實還是可以從阿尼溫那兒得到幾個貢獻度,可以換取不少東西。
“嗯,是的。”陳健點了點頭,既然享受了阿尼溫所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遵守她的規矩,說道:“但不過,以後說不定還會有讓你去幫別人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樣的忙,你也可別想人家要東要西的昂。”
“當然,這是當然,今晚要是沒有厚德大哥你的幫忙,我們可都要完蛋了,你都這樣了,我們難道還得反着來?”
就在這時,阿尼溫也就像是掐准了時機一樣,將完成任務的提示發送到了陳健這裏,立刻又有了兩個貢獻點數的入賬,餘額到了二十二點,距離兌換額外等級點還需要三點。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緣再見!”
現在時間也到了晚上十點左右,陳健也不想多待,便向幾人擺了擺手,重新搭起了木板橋,準備回去。崔姆看陳健要走似乎想說什麼,但很快就被肯奇攔住,耳語了幾句后,便少許惱怒地拍了他額頭一巴掌,然後意味深長地看着漸漸遠去的陳健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這剛洗的澡,又得去沖沖了。”陳健看了眼自己那快要完全變成紅色,夾縫裏頭都是各種噁心污物的盔甲,不由地嘆了口氣。
這氣味,絕對比之前的還要衝,若是自己沒有點自覺地就回到銅鈴號上,不僅是木糖索菲她們,恐怕連醉酒昏睡過去的貝爾船長都會馬上被熏醒,然後立刻把自己丟到河裏去。
在之前找到的天然洗澡點位置重新沖洗了一下身體后,總算是把紅色染料全部給沖走了,就是隔着個屏幕,也不知道有沒有餘味……
“嘿,年輕人,剛剛在船上殺得還開心嗎?”
就在陳健準備風乾一下自己的時候,一位身着黑色禮服,頭戴禮帽的大叔不知何時落座在了一旁碼頭圍欄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陳健下意識地一隻手捂胸口一隻手捂襠部,往後退了幾步。
“哈,你這是什麼反應?難不成你裏面還是個女孩子?”這個衣冠楚楚的大叔站起身來,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規整禮服,說道:“無論是先生還是小姐,禮貌起見,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是赫格爾·米德,如你所見,是一位紳士。”
“紳士個鎚子……”陳健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這怎麼事情一套接一套的,難不成只要自己在這個地方洗澡,就會有事件找上門來嗎?
那可真是邪門了!
“你是幹什麼的?找我幹嘛?”
“嗯,是一位精神的棒小伙兒,可惜了。”老紳士滿臉遺憾地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禮貌起見,你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嗎?”
“……你就叫我厚德吧,所以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幹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幹什麼。”老紳士赫格爾又重新坐在了碼頭圍欄上,微笑着說道:“禮貌起見,你可以簡單的描述一下嗎?”
這‘禮貌起見’是你的口頭禪是嗎……雖然對方講話神呼神呼的,想必是這個城市裏的官員之一,但不過陳健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說,自己就沒啥目的。
不過……
“才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不好吧?一點也不禮貌誒。”陳健作出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也順勢在其對面的碼頭圍欄上坐下。
“哈,你說的也是,確實有失禮貌。”老紳士自嘲般地假笑了一聲,從懷裏像是變魔術一樣拿出了一根拐杖,杵在了地上。
“那就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好好談談吧,相信我,不會久的。但不過,那時候咱們可能不太好像現在這樣好好聊天了。”
隨着老紳士赫格爾的脫帽行禮,一陣大風吹過,禮帽被大風吹向了河對岸,而赫格爾本人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一看就是單身了三十年,正式成為了魔法師的老紳士呢。”望着帽子逐漸和黑夜融為一體,陳健也不太想繼續管這件事情了,就當是遇到了個奇葩……總之回去后問問貝爾船長,有沒有聽說過赫格爾·米德這個人吧。
這段時間也將自己盔甲上的水分給吹得差不多了,陳健也就回到了銅鈴號上。
也不知道是貝爾船長還是那位熱情的林克爾小哥,非常細心地在門口安排了個人專門等着陳健回來,在見到這個盔甲人終於回來了之後,站崗的水手也終於像是解脫了一樣將艙門打開,迫不及待地將陳健推回到了船艙內后,馬上就回自己的艙位睡覺去了。
“……也不知道艾卡睡了沒,沒有我陪伴絕對很孤單的吧?”
就像是一個單親父親一樣,陳健雖然嘴上說著擔心,但心底卻是一副竊喜。
……只不過事與願違,在陳健打開了自己房間的艙門后,就看到艾卡被半精靈瑞蒂緊緊地抱住,兩人溫馨地躺在一起睡著了,一點都沒有孤單的樣子。
陳健此刻只想大罵一句淦!但實話實說,自己買下瑞蒂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可以讓她陪着艾卡睡覺,讓自己脫離退出不了遊戲的窘境……但這股濃濃的酸味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老父親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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