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惡夜之潮
空氣中，一種濃烈的殺氣在醞釀著。兩個女人，一個是黑化的英靈，另一個是貨真從實的惡魔，就這麼遠遠地相對而立。
“是被騙的人自己太笨。”面對着黑sa
e
的質問，連一絲一毫的掩飾都懶得做，devil嘴角微微地上挑，“不愧是sa
e
啊，成功都把劍鞘拿出來了呢！”
“你從一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嗎？”黑之sa
e
，即使已經退去了大多數的感情，此時依舊憤怒地瞪着眼前的惡魔。
“是啊，令咒這東西還真是好用啊。沒想到在這種窮鄉僻壤竟然會有這麼有趣的魔法。對了，說起來，一但會有哪個maste
曾經使用令咒強x過自己的se
vant吧，畢竟這麼好良的機會找不到第二次了。無論什麼命令都不能反抗，真是好用哦。你說是不是啊？sa
e
。”微笑着，devil晃了晃右手，那是已經失去了光彩的，令咒的痕迹，“那麼你站在這裏又是想做什麼呢？難道說覺得我已經沒有令咒，可以殺掉我了？哈哈，你不會是在想着這麼可愛的事情吧。”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個不正常的女人欺騙了，caste
並不是黑sa
e
的maste
，她真正的maste
，是站在這裏的，那個名為devil的惡魔。利用了caste
的寶具，利用了所有人的信任，將從頭至尾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徹底地主宰了聖杯戰爭的一切！
聖杯戰爭，從理論上來講早就已經結束了，冬木市下方的巨大魔力，現在已經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朝外涌動着，卻又因為某個人的關係，無法再越雷池一步。
黑sa
e
一言不發地右手舉劍，左手牢牢地抓住劍鞘。擁有了最強之劍與最強之盾的她，現在是無敵的！
——如果她所面對的敵人，不是這個魔女的話。
“奇怪，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得到聖杯的時候，我會實現你重新選王的願望。”devil微笑着歪了一下頭。
胸中的怒火早已經無法抑制。雖然那是自己的願望，雖然說現在的自己已經黑化得不成了樣子，但是眼前這個人，sa
e
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碎屍萬段。
一聲暴喝，空氣中發齣劇烈的爆鳴聲，就好像炮彈飛出炮管的一剎那般。sa
e
的身形早已經化作一團黑『色』的殘影，轟的一聲沖向了devil。
強烈的衝擊，如同導彈擊中時般的爆炸，把地面炸得粉碎，好似被咬了一口般地，在地上形成一道恐怖的溝壑。煙塵與魔法的洪流一瞬間將兩人的身形吞沒。
“嘖。”黑sa
e
的嘴角一緊，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嗎？說真的，有點失望呢。”
單手化作黑『色』的鱗爪，牢牢地卡住了黑『色』聖劍的沖勢，那驚天動地的衝擊，此刻卻彷彿軟軟的棉花一般毫無殺傷力可言。就在那裏，被devil空手接住了。
也難怪黑sa
e
會『露』出驚異的表情，剛剛的那一擊，即使沒有用上寶具，卻也是足以將英雄王那種程度的英靈重創的攻擊，就算devil不避開，理論上來說也絕對會受些輕傷，但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遠遠不如她所想像的那般。
飛身跳向後面，黑sa
e
與devil拉開距離，但是對方卻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根本沒有要把她留下的意思，就好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一般。
面對這樣的眼神，黑sa
e
再也沒有猶豫的時間，雙手握緊了劍柄，黑『色』的魔力在紅『色』的風中飛快地凝聚着，好似要把整個大空洞的空氣抽干般地，發出魔力之風特有的地獄之音。
這是黑sa
e
最後的王牌，雖然說黑化之後的她不再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是換來的卻是在戰鬥力上巨大的強化，那黑『色』聖劍上所發出的魔力波動，比從前的光之聖劍更加強烈。
“從一開始就該用的嘛，不然不是太可惜了嗎？”devil嘴『色』上挑，雙手環抱在胸前，就好像專門在等待着這一招似的。
“你這傢伙——”黑sa
e
怒吼一聲，手中的黑『色』聖劍在紅『色』的颶風中朝前狠狠地劈下。
足以將整個城市毀滅的恐怖力量，對城寶具的全力一擊，海量魔力的洶湧之中，山壁與大地都被不自然的反重力剝離開來，大量的石塊從地上緩緩地，就彷彿被牽引着一般浮向半空中。
“excali
u
——”
黑『色』的聖劍，黑『色』的洪流，如同地獄的死光般，朝着devil奔騰而去。
然後，devil動了。並不是身體移開，而是抬起右手，清脆地打了個指響。
“砰！”的一聲，黑『色』的洪流在devil的身前就好像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一般，再也不能前進一步。就好像在宣洩着心中的不滿一般，黑『色』的魔力發出刺耳的鳴響，前進之路被阻，過量的魔力將周圍的地面震開，硬生生地燒出一個巨大的坑。
“哈，哈……”黑sa
e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手支着黑『色』聖劍，儘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身體上過量的魔力消耗倒還是次要的，對方毫髮無傷所帶來的心理壓力遠遠超出了想像。
根本不可能打贏，連一絲一毫的勝算都沒有。雖然黑化成這個樣子，但是sa
e
並不傻，眼前的敵人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就連自己的王牌也無法撼動對方的身體，這讓她一下子變得錯愕。
“喂，我說你啊。”devil微笑着看過來，“看樣子你已經出盡全力了，那麼是不是應該到我的回合了呢？”
不好！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打算，但是黑sa
e
在第一時間舉起了avalon。
毫無徵兆白『色』光柱突然沖向了sa
e
，強大得不可想像的魔力在avalon的面前被死死地擋住，就連五大魔法也無法比及的強大守護之力，devil的攻擊絲毫不能奏效。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sa
e
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時間，然而——
“啊哩？那東西原來是這樣啊，至少已經超出了第六維空間了呢，還真是難辦啊。”雖然一擊不中，但是devil的表情並不像是驚訝，反而更像是有些失望，“不過可惜的是，空間魔法是我的專長呢。”
沒有過多的招式，少女只是簡簡單單地把手作成手刀狀，然後微笑着，朝着sa
e
和avalon猛地揮下。
“次元斬！”
撕裂的空間在兩人之間劃出，早已經達到第八維度的空間攻擊，穿過了avalon的鞘身。
“什麼？”sa
e
只來得及朝後退避。
“噗！”腹部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般，sa
e
的身體連同鎧甲少了一塊！
“哇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透骨的疼痛將她狠狠擊倒在地。已經失去半邊內髒的身體，僅靠着她堅韌的毅力才支撐下來。
“哦？躲過了致命一擊呢。”devil只是對這一點還比較意外，“但是你也就到此為止了。”
avalon正在努力地復原着sa
e
的身體，但是devil絕對不可能給她這樣的時間吧。所以說要想勝利，只有最後的一搏了。
“嗯？”正走過來的devil眉『毛』上挑，在她注意到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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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圖時，退避的時間已經沒有了。
“excali
u
！”在身體殘缺不全的狀況下，拚命地全力使用寶具，黑『色』的光芒從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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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劍上飛出，朝着devil直襲而去。
“少得意忘形，人類！”
根本不需要躲避，devil連躲避一下的心思都免了。抬起手臂猛地一揮，黑『色』的光芒被他強行擊飛出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沖向旁邊的岩體，轟的一聲炸出了巨大的坑洞。
“！”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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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呆住了。能夠對抗excali
u
甚至壓制它的寶具她並不是沒有見過，卻從未見過有人可以空手將這攻擊輕鬆地彈飛出去。
在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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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devil第一次對決時，她記得自己明明用寶具將對方打致重傷。但是即使是devil那一次的戰敗，也不過是她計劃中的重要一環。的確，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名為衛宮士郎的少年把她當作了可以信任之人。
還沒等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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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震驚中恢復過來，devil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眼前。由於放出寶具身體的僵直，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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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意識到自己應該逃開的時候，一記重重的拳頭狠狠地擊中了她的小腹。
“嗚！”傷口再加上重擊，sa
e
痛得雙眼圓睜，身體早已經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即使在過去的無數場戰鬥中，她都從未有過這樣的，這種眼前發黑的經歷。
“devil！！！！！”用盡最後的力氣，sa
e
咬着牙齒，抬起手，想要打中對方的臉龐，但是手剛剛抬到一半，身體就已經被對方丟到地上。
“砰！”devil一腳踩在她的胸甲上，壓低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敗將。
“你以為憑着這種程度的力量就可以打敗我？”devil冷笑着，“竟然敢用黑暗系魔力來攻擊我，簡直讓我笑掉大牙！”
sa
e
沒有說話，或者說已經無力說些什麼，只能兩眼空洞地望着她。
原本以為黑化成這個樣子的自己已經不存在人類的感情了，但是直到殺掉士郎之後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好像不再是冷血無情的黑之sa
e
。
即使身體變成這個樣子，即使靈魂已經被黑暗所吞沒，但是此時的sa
e
心中卻異常的空明。
不是早就已經明白了嗎？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無論是從前那個尊嚴至上的自己，還是現在已經被殺戮和黑暗籠罩的自己，對於自己來說，士郎的存在從來都沒有改變過：maste
？徒弟？還是說重要的親人？這種事情，說也不說不清，現在的已經對情感失去敏銳感的自己，完全想不透。
但是只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在親手殺死對方的時候，自己心中的某件東西破碎了，覺得這個世界無論變成如何都無所謂了一般。好痛，心裏好痛，撕裂般地疼痛。本以為他只不過是一直以來見過的所有人中的普通一員，卻沒有想到他在自己心中佔着不相替代的位置。
是啊，就算不想承認，自己還是喜歡着吧，那個有點天真，有點笨笨的少年。
嘛，現在的話，這種心情怎麼樣都好吧。
就這麼死去的話，或許可以和那個人再次相逢吧。
黑化到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法判斷這份心情真正的執念了，唯有那份迫切地想要見對方的心情，那份胸中無法釋懷的壓抑，永遠無法抹去。
徒弟？親人？或者是……
算了，那種事情，現在怎麼樣也無所謂了……
“哦？已經死心了嗎？”devil一臉無聊地說著，“那麼，作為最後的禮物，就由我親自把你……”
突然，devil的表情變了，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訝異。她離開了sa
e
，站直了身體，朝着洞口的方向投出自己的視線。
在那裏有什麼嗎？sa
e
努力地把頭轉過去。一瞬間，她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真是意外啊，我那個死鬼老爸對你還真是夠大方呢，連這麼好康的能力都白送了。”微笑着，帶着十二分殺意地，devil朝着那邊走近的人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sa
e
並不知道她所說的意思，但是對於現在她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站在那裏的，是本應該已經被自己殺掉，身體支離破碎，就連靈魂也都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那個人！
喃喃地張開嘴，sa
e
一臉獃滯地望着那個自己最重要的人。
“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