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愛的盡頭
腦中一片清明，手中的幹將與莫邪如同適應着手心的形狀一般，讓我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現在的我，應該是處於身體的最佳狀態了吧。剛剛明明已經快死了，但是現在為什麼突然又有了精神。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了。無論如何，現在我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將眼前的sa
e
殺掉。
殺掉？殺掉sa[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sexs.|com|bsp;e
？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的意識，現在還保持着清醒嗎？
黑sa
e
看着我，短短數秒鐘，就已經明白了什麼似的：“原來如此，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的挑戰好了。就像那千千萬萬被我殺死的挑戰者一般，化作塵土吧。”
“啊，大概會那樣吧。”我輕步朝着旁邊走，雙眼一直盯着巋然不動的sa
e
。
“喂，不來嗎？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哦。”黑sa
e
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不多了？是在指櫻和遠坂嗎？算了，現在的我，只能夠相信她們了吧。
站定雙腳，我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朝着黑sa
e
撲了上去。
刀劍相交只有一瞬間，我從她的身側飛過，然後筆直地朝着一塊石柱的後面奔去。
黑『色』的聖劍隨身而至，一劍刺穿了井口粗的石柱。
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擊敗她，我當然是最清楚不過了的，亞瑟王，傳說中的騎士王，普通的進攻方式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
但是，我其實早就已經明白，我有着巨大的優勢，足以完成這一切。
雙刀朝着黑sa
e
丟出，趁着她拍飛的時間，我的雙手投影出了巨大的長弓。如果是那個傢伙可以做到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做不到。
職階轉換——a
che
！
白『色』的光箭被黑sa
e
擊落，她有那麼一楞，不過馬上瞭然：“原來如此，知道近距離沒有用處，想要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嗎？”
一箭並不足以阻止她，黑sa
e
高高地跳起，朝着我的方向強衝過來。
對付弓兵，最好的辦法就是衝到跟前，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我的手中飛快地投影出螺旋劍，第二箭飛出。
這一箭，勉強由於sa
e
的滯空時間偏長而擊中目標，但是太過於短暫的拉弓時間，根本不足以突破她的防禦，她只是身體滯了一下，然後居高臨下地朝着砍了下來。
第三箭的話，大概就可以決出勝負的吧，以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她，也不可能輕易地閃過要害，抱着玉碎的意志，至少可以給她一記重創吧。
sa
e
她，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吧。
這就足夠了。
職階轉換——gua
dian！
飛快地在手中出現的，巨大的熾天使之盾，一瞬間讓sa
e
楞住了，然而更加令她意外的事情還在後面。
當她試圖一腳踩在盾面上，以此調整姿勢從其他方向刺中我的時候，我的身體輕輕後退，剛好保持了一個身位的距離，隔着紫『色』的盾面，我和黑sa
e
，以如此近的距離相互對望着，即使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我彷彿從她眼中看到了敵意之外的其他感情。
“呀啊！！！！！！”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她的身體撞去，巨大的熾天使之盾就好似一面牆似的，將身體還沒有落地，沒有着力點的sa
e
，狠狠地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脆響，熾天使之盾如玻璃般粉碎。果然臨時的投影就只有這樣的強度，黑sa
e
雖然被撞得兩眼冒金星，但卻在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留給我的時間只有三秒鐘不到，這樣的時間，就算是逃跑也來不及了。
沒有時間猶豫，沒有時間彷徨，現在的我，只有生與死的兩種選擇。連思考都不需要，我的雙手中，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地投影出了幹將與莫邪。
“sa
e
！！！！！！！！”
“士郎！！！！！！！！”
拚死的最後一擊，我與sa
e
全力地攻向對方。我的身體恐怕已經到達極限了，身上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的折磨之下，我不知道下一秒是否還能強撐着站起來。
但是，sa
e
卻毫髮無傷。雖然在一連串的攻擊之下已經破綻百出，但是作為黑之sa
e
，作為已經黑化得不成樣子的她，此時仍舊以同歸於盡的氣勢與我作最後的拼殺。
已經，不能回頭了。
已經走到這裏，再也不能回頭了。
“你準備再次回到那個結局嗎？”sa
e
那時的話語，此刻清楚地迴響在我耳邊。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我和sa
e
的面孔從未如此地接近過，而此時在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出那初次相見時的靜謐，早已經黑化得不成樣子的身體，現在正以毀滅般的氣勢向我攻來。
只要一剎那，雙方的戰鬥就會有結果的吧。
就算我不想殺死sa
e
，sa
e
也一樣會殺死我的吧。
再一次的，我無法拯救你。
再一次的，不得不親手將重要之人殺死。
原本不就很清楚的嗎？為了救櫻，就可以將所有的人殺死，即使對方是我的重要之人，即使對方曾經拼了命地保護過我。
啊，那樣的問題已經想不透了，也不再去想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的我，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sa
e
！！！！！！！！！！！”雙手做出了最後的投影，幹將與莫邪如同閃電一般朝着她的胸口刺下；而黑『色』的聖劍，則以遠遠快於我的速度，朝着我的胸口猛刺過來。
“噗！”感覺到雙刀刺中目標的感覺。
與此同時，胸口被什麼東西強行刺入，心臟被什麼東西擊中了般的，瞬間四分五裂，滾燙的鮮血充斥了我的雙眼。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與sa
e
的身體狠狠地相撞在一起，撞在那堅硬的石壁之上。
思維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剛剛因為疼痛所帶來的遲鈍，現在卻完全感覺不到了一般。
就這麼站着地，和sa
e
的身體相靠在一起，無法看到她的面容，無法伸手觸及她的臉龐，現在的我，就連站直雙腿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做到。剛剛那一擊怎麼樣了？真的已經給了她致命傷了嗎？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的我，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毫不在乎了。
為了所要保護之人，就可以與全世界為敵，即使將重要之人親手殺死，也毫不在意。這樣的我，所做的事情，真的正確嗎？
啊，就如同devil所說的，正確與否那是神來決定的事情，人類所能做的，只是認定自己的目標，然後拼了命地去努力。我想要拯救櫻，所以即使將sa
e
，將那個曾經拚命保護過我的重要之人殺死，也在所不惜。
雖然早就已經這樣決定了。
但是，現在的我，為什麼會如此的難過？即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現在的我，卻絲毫不能為了這樣的結果而高興。
是啊，即使打贏了sa
e
，又能怎樣呢？我為了一個重要之人，而殺了另一個重要之人，這樣的我……根本就是愚蠢的笨蛋！
“你這傢伙，是笨蛋嗎？士郎……”
肩膀旁邊傳來的，不是那個冰冷的聲音，而彷彿回到那個她第一次成為我的se
vant時，第一次教我劍術時，那樣的日子。
一雙手臂抱在我的後背上，彷彿為了說些什麼一般。但是在我的耳中，聽到的只有細不可聞的，嗚咽之聲。那是強忍着悲傷，而勉強地止住自己情感的聲音。
現在的話，sa
e
應該會再次成為那個我所認識的sa
e
吧。好想看看她的面孔啊，但是，眼皮好重，意識已經不能好好地保持了。
疼痛，早已經感覺不到，身體，卻早已經變得麻木。
好冷，雖然身體和sa
e
抱在一起，卻漸漸地，在失去着體溫。是啊，心臟破裂，就連英靈，也絕對沒有生還的道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明白的。
“士郎。”再一次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沒有過多的語言，那個教我劍術，如同師父與親人一般的sa
e
，雙手更緊了。
“抱歉，sa
e
，給你這麼一段不好的記憶。”我喃喃着。
“現在說這種話又有什麼意義啊，笨蛋！”飽含着情感的聲音，是我的熟知的sa
e
。
以着這樣的姿勢，我的嘴唇印在了少女的嘴唇上。措不及防的她，那金『色』的瞳孔，在一瞬間猛地張開，黑『色』的少女彷彿全身已經僵直地，獃獃注視着我。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活着的時候，還能再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活着的時候，還能再次握住她的雙手。
平生第一次如此強烈地執念着，好想活下去啊……
意識已經慢慢地不能保持了，眼前被一陣陣襲來的黑暗所籠罩，是啊，人死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吧，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感覺不出，只是無意義的，靈魂體罷了。這些自從我在上一個世界死去的時候，就已經充分明白了的事情。
再次的死去了，但是這一次的我，改變了什麼吧。
這一次的我，應該可以拯救一些人了吧。只要這樣，就算此刻死掉，我也應該了無遺憾了。
直到最後，我是不是有拯救到你們呢，大家……
對不起，sa
e
。作為你曾經的maste
，我真是太不稱職了！我的意識從此刻中斷，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