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與娃娃

學姐與娃娃

“你的眼睛好好看,像寶石一般,有着奇特的吸引力。”

抱着娃娃的小女孩直視着宮噯的眼睛,舉起手中的娃娃,慘白的臉上顯露出可怕的笑容,語氣平淡地說:“花花說,他很喜歡你,他想和你成為朋友。”

女孩的身後是無盡的黑暗,表情瘮得慌,讓人看着頭皮發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那娃娃隱約中似乎還非常配合地笑了一下,詭異的很。

“花花?”宮噯與那隻娃娃對上眼,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什麼東西啊……這個娃娃嗎?

女孩抱着眼睛大到離譜的陶瓷娃娃,表情似乎和那娃娃如出一轍,聲音很輕地反問:“怎麼,你不喜歡,我家花花嗎?”

在她說話的同時,門外颳起大風,吹地窗戶直做響,愈發顯得這氣氛恐怖。

她步步緊逼,表情可怕,低聲喃喃:“不喜歡花花的人,不該存在的。”

此情此景,讓宮噯險些心臟驟停,果然算是她見識短了。

之前只覺得那x女士求着被人罵算是變態,現在,卻遇上一個把娃娃當做真人的傢伙了。

難怪,她就說什麼時候異色瞳那麼常見了,原來是指的一隻娃娃。

不,這真的是娃娃嗎……雖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告訴她,這玩意除了是娃娃以外不可能是其他東西了,可宮噯還是忍不住去想,會不……真的……有鬼俯身什麼的……

宮噯到底也是個女孩子,這陰森森的氛圍外加女孩時不時的詭異一笑,讓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後悔自己沒能多問一句。

這委託,也許她不應該接啊。

“小宸,不會有人不喜歡花花的。”

不過房間裏的另一個人,白敕鳶卻沒有被嚇到,依舊語氣溫柔,耐心地安撫道,她似乎還與這女孩頗為熟稔。

“是白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啊。”原本一直盯着宮噯眼睛的小宸這才把視線移開了一些,語氣肉眼可見地高揚了起來。

只可惜,塗了厚厚□□的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高興,只讓人覺得可怕。

“恰好在罷了。”白敕鳶的語氣仍舊如沐春風,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笑意。

“我剛剛還害怕呢,現在,有白姐姐,我安心多了。”小宸笑容依舊詭異,情緒比剛才平緩了很多。

宮噯覺得自己的台詞被搶了。

分明是她這邊害怕好不好,一個抱着恐怖娃娃的傢伙哪有臉說這種話啊。

白敕鳶低着眸子,又道:“花花怎麼了?”

“花花,花花病了,你看,他的皮膚都沒有從前那麼光潔美麗了,他也不愛和我說話了,白姐姐,驅邪師說,要異瞳的天選之人才能解開詛咒……”小宸無比輕柔地抱着娃娃,珍之重之,眼睛裏是無盡的愛意。

宮噯重重地吸一口氣,想起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從口袋中拿出一管血,儘力維持住自己的面癱臉。

還是早點完成交易,離這種奇怪的傢伙遠一點比較好。

小宸接過了血,卻看都沒看宮噯準備的抽血過程視頻,而是一隻手抱着娃娃,一隻手捧着血,表情狂熱:“啊,我感受到了這血液中的幽深力量,用你的血,花花一定會好起來的,花花,我的花花~~~”

隨後,她留下一沓錢,隱入幽深黑暗的走廊。

只是任舊留有一句話在走廊中回蕩:“你的眼睛真好看,期待下一次和你的交易。”

宮噯被嚇到再度寒毛都豎起來了。

“小噯,不怕,我在。”白敕鳶溫柔的安撫着她。

宮噯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嚇到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白敕鳶的身上。

她忙鬆開了手,暗罵自己今天的表現丟臉,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被學姐保護着。

不過,她確實是不擅長應付這類人啊。

白敕鳶逗她,平復她的情緒道:“今天若不是我跟來,你只怕會嚇得暈倒吧。”

“我,有些害怕,那娃娃,可怕。”宮噯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幾個詞語,腦子裏似乎又重現了一下女孩對她笑的模樣,簡直是讓她魂不附體啊。

怎麼想都會覺得可怕吧,面對那樣地場景。

白敕鳶卻溫柔地摸了摸宮噯的頭,語氣隱含着幾分嚴肅:“不必害怕的,那不是小鬼,也不是單純的娃娃,而是小宸的愛人啊。”

宮噯注視着白敕鳶,想起了母親曾說過的,她是那樣的溫柔,一直以來,都有着一顆共情和體諒他人的柔軟內心。

“我喜歡認識一些奇怪的人,她們並不代表着黑暗與醜陋,只是……”白敕鳶的語氣突然顫了顫,卻依舊無比堅定地繼續說:“足夠特別。”

“我……”宮噯怔怔地看着學姐,某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心底肆意發酵,叫囂着要破土而出。

“我前幾年就認得小宸,也了解過所謂的娃圈,總有人說她們是在養小鬼,其實不是的,她們真的不可怕,也不奇怪,只是擁有着喜歡娃娃的這一愛好罷了。”白敕鳶頓了頓,表情溫柔而真誠,像是會發光一般。

宮噯看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又笑了一下,繼續道:“想將娃娃打扮的漂漂亮亮其實也算一種非常普遍的自我滿足的心理現象,她們將自己投射在娃娃身上,看到娃娃穿着漂亮衣服化着好看的妝容,就像自己也穿着漂亮衣服一般。”

宮噯只覺得自己想地太膚淺,完全不像學姐那般,心中愈發佩服學姐的溫柔,嘴巴卻像打了結一般,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眼前的學姐是那樣耀眼。

難怪,學姐能被那麼多人喜歡着啊。

白敕鳶溫柔地注視着宮噯,眼睛像是包羅萬象的海洋,載滿了溫柔:“其實,像小宸這種將娃娃當□□人,陷入徹底痴狂的漩渦,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她只是個例,並不要將這個圈子妖魔化了。”

“說到底,她們都只是過着自己生活的普通人罷了。”

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直到到宮噯下意識地開口:“學姐……真厲害啊。”

“厲害?也說不上吧。”白敕鳶歪了歪頭,輕笑了一下。

宮噯帶着篤信,說道:“學姐,是一個超級,超級溫柔的人呢。”

白敕鳶被她眼底的真摯晃了神,微微闔了眼,彷彿有千斤重地力量壓在了她的身上,唇邊的笑僵住了,表情一下子變得疲憊而麻木。

“我不溫柔,而且是個……”

人渣。

平常一直維持的很好的溫柔面具,在那樣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絲的龜裂。

白敕鳶睜開了眼睛,再度笑:“數數有多少錢吧,下次可別答應她了。”

“如果只是血的話,我可以幫的。”宮噯有些不解,聽話地數起了小宸留在桌上的錢。

養得起娃娃的富婆,出手就是大方。

“她之後想要的,可不是血,而是……眼睛了。”白敕鳶溫柔地笑着,摸了摸宮噯的頭,發現她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些,明顯就是被嚇到了,便忍不住笑地更開心了。

“這,果然是……變態吧。”宮噯想到對方誇自己眼睛的模樣,瞬間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白敕鳶眨了眨眼睛,溫溫柔柔地說:“所以,你可要跟好我哦~~”

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會保護你的。”

宮噯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般,小聲控訴:“學姐,故意嚇我。”

“沒有呢。”白敕鳶臉上的笑容更加耀眼了。

“我發現,有時候,學姐很……”宮噯猛地抬起頭,異色的眼睛裏全是白敕鳶地倒影,美艷的臉在那樣專註的眼神中殺傷力巨大,她帶着細微地委屈與控訴:“壞心眼。”

白敕鳶只覺地心頭跟着她發著顫,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住了她的視線,溫柔的聲線中帶着細微的顫抖:“我們走吧。”

宮噯扒拉開白敕鳶的手,將那一沓錢,塞到了白敕鳶的口袋中。

“你這是做什麼?”白敕鳶皺眉。

宮噯認真的回答:“今天多虧了學姐,所以,全給學姐。”

白敕鳶哭笑不得:“按你這麼來,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清?”

“總有一天的。”宮噯想了想,補充:“我會再接些委託的。”

白敕鳶表情一變,惱她不記事,居然還想着要往那個圈子裏鑽,語氣下意識地嚴肅了一些:“你不怕再遇到些,變·態?”

宮噯沉默了一下,然後非常認真地說:“嗯,那我就找x女士商量,看看能不能一周,多幾次。”

“x女士?多幾次?”白敕鳶重複。

宮噯點頭道:“對,她人傻錢多,喜歡被罵,是個冤大頭。”

再度被罵的某位x女士可謂咬碎了銀牙,面上極力維持着溫婉賢淑的表情,心裏想的卻是下一次一定要讓宮噯這傢伙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變態,什麼叫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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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學姐的千層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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